強光持續了片刻,最後才漸漸淡去。
墨水心緩緩地睜開了眼楮,略帶著些許迷離的視線在看清楚四周的一切時,墨水心怔愣住︰這是怎麼回事?
時間與空間都像定格了,飛揚的塵沙,凌空的落葉以及在秘境前的所有人……
楚璽鏡維持著原先的動作,白衣如雪,墨發飛揚在半空縷縷飄散地定格,如同一幅完美的水墨畫,繾綣瑰麗,清貴優雅。
不過墨水心注意到,他深灩的目光卻是靈活轉動的,也就是說,被定格的只有他的身體,而他的意識是完全清醒的。
為了證明這個猜測,墨水心將視線移至千代冥身上。
同樣的,千代冥依舊保持著剛才跟殺神矛拼撞的動作,紫色玄氣縈繞在他的全身凝固不動,襯得本就邪魅的他更具妖邪的畫面感。
特別是絕美臉上所掛著的邪肆笑容,簡直殺傷力爆表,比起動態來,此刻靜態的他更加的變態邪氣。
不過這都不是墨水心關注的重點,墨水心只是大致地掃了一眼,注意力完全放在千代冥的邪氣的狹長雙眼上,四目相對,墨水心整個人微微地顫了顫。
別誤會,她不是害怕,而是被千代冥給狠狠地雷了一把。
不得不說,變態就是變態,即使是在連眼皮都無法眨動的情況下,那邪魅輕佻狂放的眼神,依然能把‘變態’兩個字詮釋得淋灕盡致。
墨水心默默地移開眼,視線再度落于楚璽鏡身上。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發現楚璽鏡鎏金面具下的墨眸像是有著微怒不悅的情緒。
然而當她想要細看清楚時,楚璽境那雙漆黑不見底的墨眸變得高深莫測起來,她根本無法從那雙眼楮里窺見他一絲一毫的情緒。
算了,懶得管他!
墨水心將視線移開,打量著不遠處的殺飛羽與殺七倆人。
這一主一僕的情況也跟楚璽境與千代冥一樣,身體被某種力量定固住,除了眼神有著活力之外,其他都是靜止不動的。
墨水心微微垂眸,雖然不知道大致的原因,但是她幾乎可以確定跟剛才遁入她體內的那股神秘力量有關。
所有人都被定格,只有她可以隨意行動,這種感覺,還不懶!
勾了勾唇角,墨水心首先朝著楚璽境走過去,慧黠的眼眸含著絲絲頑皮的笑意。
她伸手出手指頭,重重地彈了彈楚璽境臉上的鎏金面具,笑兮兮道︰「其實那天晚上我就很想將你這面具給揭開,當然,現在我也很想,不過你剛才那麼挺身而出地擋在我面前,我決定,暫時不揭你的老底了。不過,下次可不一定哦。」
說著,她故作邪氣地眨了眨眼楮,一只手勾起楚璽境的下巴,十足的痞子樣,看著楚璽鏡那雙高深莫測的墨眸隱有破功的意味,她笑得更歡實了。
揚唇湊到楚璽境的耳根,用只有兩人才听得到的聲音嘀咕了一句︰「其實我本來想把你扒光的,哈哈哈……」
楚璽鏡有些無可奈何地在心底嘆息︰這個膽大的女人啊,真是讓人……無可耐何。
嘆息中的他並不曾發現,自己此刻與墨水心對視的眼神是那麼的溫柔。
當然,沒心沒肺的墨水心自然也不可能發現,她只是覺得楚璽境看著的眼神有些怪異的變化,至于何為溫柔的眼神,她根本就不懂。
墨水心轉移了注意力,落于一旁的千代冥身上。
發現這個變態家伙竟然從頭到尾都斜著眼珠子邪肆地盯著她,那肆無懼憚的打量目光,看得墨水心雞皮疙瘩層層直冒。
下意識地搓了搓手臂,墨不心走了過去,伸手毫不客氣地拍了拍千代冥的頭,撇嘴道︰「喂,騷包貨,再這樣看著我,小心我把你扒光了。」
扒光什麼的對于千代冥來說,根本就不是威脅,而是誘…惑般的福利。
他簡直求之不得!
邪氣的狹長眼眸亮了亮,似笑非笑地盯著墨水心,目光蠢蠢欲動,雀躍不已。
‘歡迎之極’這四個大字幾乎是刻在眼底,看得墨水心又是一陣無語。
變態的思維,果然跟正常人反差距大!
墨水心懶得理他,伸手扯下掛在他身上的乾坤袋,這些都是千代冥之前殺了各族老祖的戰利品,對此,墨水心自然不會對他客氣,直接全部扣下。
千代冥見墨水心取下這些東西,不但沒有一絲不舍,反而還很高興。
當然高興,這些東西可是他送給她當作聘禮的,早先他還擔心她不收呢,現在她主動從他身上奪走,那是再合他心意不過了。
墨水心將乾坤袋收好後,抬頭盯著千代冥,神情有些嚴肅地問道︰「喂……騷包,白湖呢?你把它藏哪里了?」
千代冥斜眼看著她,眸光魅惑,隱隱約約間又似乎有著興奮,直直地盯著墨水心,雖然不能說話,但那邪氣的眼眸傳達的意思,墨水心卻看得分明。
該死的變態,竟然想讓她搜身?
這是想吃她的豆腐,還是想讓被她吃豆腐啊!真不愧是變態中的變態!
嘴角抽了抽,墨水心鄙視道︰「搜身就算了,我對你的身體沒有半毛錢的興趣。你最好不要傷害白湖,知道否?不然……」
威脅的話墨水心並沒有明說,不過她拿出從軒轅盛那里搜刮來的那把彎刀,目光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千代冥的腿心。
意思是︰敢虐待她的白湖,她就閹了他!
千代冥斜斜地瞟了她一眼,眸光邪肆而隱帶赤紅色,月光下,那張邪美的臉龐神彩飛揚,按捺不住的興奮。
這樣的千代冥,真是邪肆冷魅得令人窒息。
若是一般的女子,絕對難以抗拒這樣絕美邪魅的男人,然而墨水心卻不是一般的女子,她抬手,重重地給了千代冥一記爆栗。
楚璽境原本對于她與千代冥似是心有靈犀般的溝通心底十分的不舒服。
然而此刻見著千代冥被她如同教訓小孩似的爆頭,饒是楚璽境定力再好,此時都禁不住黑線。
再沒有見過比這更彪悍的女人了!
幽光瀲灩的墨眸,變得若有所思起來。
她給他的感覺,就好像她就是這個秘境的主人一般,雖然這個想法很不可思議,但是一件件事情告訴他,這絕不是天方夜談的設想。
她能自由出入秘境。
她不受秘境禁制的壓制。
她可以引用秘境禁制的部分力量來布置陣法。
她不受那股神秘力量的禁固,幾人當中,她的實力最弱,他們都被禁固,但她卻不會。
還有,剛才那股強光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那把殺神矛在強光過後卻連一絲氣息都尋不到,殺神矛去了哪里?
以上種種,他更是篤定了心中大膽的猜測。
不遠處,殺七被墨水心彪悍的行為狠狠地震懾了一把。
這是何等凶殘的女人啊!
先不說千代冥生死境界的超凡實力,就單單他那變態的言行,像他這樣冷血的殺手都無法直視,而眼前這個女人竟然完全無視這一切,直接上來就爆頭?
是他太孤漏寡聞了嗎?還是這個女人,太凶殘太彪悍了?
殺七默默地在心底將早先有意撮合墨水心跟殺飛羽的想法直接掐死月復中。
這麼凶殘的女人,他想少主一定是無法消受的吧!?
殺飛羽深邃的桃花眸若有所思地盯著墨水心。
或許其他的人都不曾注意,然而修有與殺神矛有所關聯的召喚之力的他,卻在墨水心的身上感覺到一絲殺神矛的氣機。
心底有著不好的猜測,然而身體被定固住的他,卻不能馬上驗證殺神矛是不是真的消失了。
這個迷一樣的神秘秘境,這個迷一樣的女子,兩者之間,究竟有著什麼聯系?
隱約間,殺飛羽覺得自己好像捕捉到些什麼,然而細想起來,卻又一片空白……
自從進入這個秘境以來,一切都變得好怪異。
仿佛這個神秘的秘境,完全是因為她而存在!因為她的出現而出世一般!
千代冥對此也並不是沒有懷疑,別看他表面桀驁不馴,邪魅不羈,其實他心底如明鏡一般。
墨水心從秘境出來的瞬間,他便有所懷疑了,只是他相較于一般人,思維方式比較不一般而已。
在他看來,就算墨水心就是這個秘境的主人,對他來說也不會大驚不怪,這只會讓他更加對她好奇,興奮而已。
眾人的懷疑,墨水心也並不是全無感覺,相反,她在這方非常的敏感。
不過,她並不打算做什麼消除他們的懷疑。
有些東西,你越是遮掩,就越引想他們的獵奇心理,索性什麼都不做,不加以掩飾,愛咋想,隨他們。
如果是那些家族老祖的話,她或許會做些手腳來掩飾自己,然而對這幾人就沒必要了。
這幾人恐怕除了殺七之外,其他三人無論哪一個都是這片異世頂級的存在,或許對她有所好奇,但是卻不會像那些老祖一般貪婪起殺心。
她也不可能像對付那些老祖一般地對付他們。
先不說他們的實力擺在那里,就單單人品來說,楚璽境這個人其實還算不錯,有危險了還挺身而出,這樣的人即使不能成為朋友,也很令她欣賞。
千代冥這樣的變態,能夠不成為敵人就盡量不成為敵人。
被這種變態纏上,一定是噩夢般的存在,再說了,白湖還在他手里拿捏著呢,她就算有實力,也不可能殺他滅口。
至于修羅殿的主僕倆人,她更不可能出手了。
這倆人雖然並沒有對她說明,不過她可以感覺得到,倆人對她的善意。
默默地說一聲,修羅殿的傳承數千年的至寶——殺神矛,還在她丹田內呢。
佔了別人這麼大的便宜,她臉皮再厚也下不了手啊!
總之,這四人她都下不了手去滅口,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好!
墨水心收起思緒,看了四人一眼,最後轉身朝著秘境走去……
她所不知道的是,在她的身影消失片刻後,一直被禁固住的楚璽鏡,千代冥,殺飛羽,殺七四人都紛紛被秘境給傳送出去……
至此,這個突然出世的神秘秘境隨著墨水心的離開而又隱匿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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