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劇組?」梁全明的那雙老鼠眼冒出精光,「是那個《南腔北調》劇組吧,我听說今天有個唱戲的美呆了,苗陽,你幫我問問,是不是處,多少錢一晚?」
付鶴鳴想都沒想,抬腳踢向梁全明的椅子,媽的,什麼玩意,敢這樣說岳!岳是他的人!
梁全明不思議的看向付鶴鳴,付鶴鳴轉動著眼珠,暗想不能為了一句話跟梁全明翻臉,他微微一笑,眼中卻帶著警告︰「苗陽還在,怎麼說話呢?」
梁全明卻誤會了付鶴鳴的意思,「哦?難道是苗陽的老相好?什麼時候帶出來,讓兄弟們見見嫂子。」
苗陽正氣的臉上露出微不見的厭惡,冷冰冰的說道︰「他是男的。」
「哦!?」梁全明一怔,頓時大笑起來,捶著桌子說,「男的好啊,玩起來更帶勁。明天晚上我請客,多找幾個人,大家一起玩玩,怎麼樣?」
苗陽皺了下眉,梁全明的色性他是听說過的,被他看上的人幾乎沒有能逃出魔掌的,當然,這其中有為了自身的利益,主動送上門的,也有威懾于他的yin威,半推半就,但更多是被逼迫,敢怒不敢言,事後被梁全明強壓下去的。梁全明色眯眯的樣子幾乎讓苗陽差點吐了出來,他挺欣賞岳的,頓時生出維護之心,警告的對梁全明說︰「你別胡鬧,別去招惹他。」
梁全明只當苗陽護短,也不放在心上,「一個男的,不能娶回去,玩了又不會懷孕,計較什麼?還是他的功夫太好,你不舍得了?」
梁全明哪里會想到,苗陽對岳僅僅是欣賞,屋子里的另一個人付鶴鳴,他對岳不僅限于欣賞,那是放在心上的人,誰都不能說,誰都不能踫。付鶴鳴追了這麼長時間,連手都沒踫過的人,被梁全明污言穢語的惡心著,一股無名火冒了出來。
要是梁全明听了苗陽的話,乖乖的滾出去,那付鶴鳴最多在心里記恨他,絕對不會出手。誰知道梁全明自己找死,不听勸告,一張賤嘴什麼話都敢說,似乎岳已經成了他的□□之人
理智告誡他算了,沒必要為了岳得罪梁全明,那不值得!
但情感卻不是那麼容易控制的,對岳的愛惜那一刻壓住了理智,付鶴鳴淡淡的笑了笑,問梁全明︰「你是自己出去,還是我送你出去?」
「什麼?」梁全明一愣,付鶴鳴的拳頭已經到了面前,他頭一歪,鼻子下冒出一團血,梁全明也不是個能吃虧的主,抹了把臉上的血,猛地站起來舉起凳子往付鶴鳴的頭上拍去。
付鶴鳴冷笑一聲,抬起手臂迎了上去,高檔實木椅子頓時短成兩截。梁全明怔怔的看著雙手的椅子腿,沒留意付鶴鳴的拳頭已經到了他的胸口,他悶哼一聲,噗呲吐出一口鮮血,濺了付鶴鳴一身。雪白的上衣被髒血污染,付鶴鳴干脆扯下衣服,扔在地上,抬腳把梁全明踢翻在地上,短靴踩在他的胸口,咯吱咯吱的響。他狠狠的看著梁全明,一字一句的說︰「別打他的主意,否則我跟你沒完。」
梁全明什麼時候吃過這種虧,歪著頭吐了口血,「付鶴鳴你他媽的犯什麼混!」
付鶴鳴咬著牙又加大了力氣,梁全明疼的嗷嗷大叫起來,「我怎麼得罪你了!?」
付鶴鳴抬起腳,把梁全明踢了個熊打滾,「他是我的人,你別動他,明白?」
苗陽完全看呆了,兩人剛剛交上手時,他就遠遠的避開,不意參合進狗咬狗中。
付鶴鳴教訓完梁全明,轉過頭看向苗陽,挑了挑眉,歉意的說︰「對不住了,今晚本來想好好的跟你敘敘,被這個渣破壞了。」
苗陽隨即反應過來,說︰「走吧。」
付鶴鳴回頭蹲下來,模了模梁全明的胸口,說︰「死不了,我讓服務員給你叫救護車。這事你要當成兄弟間手癢,切磋切磋,那以後還有回旋的余地。你要是想驚動家里,那我奉陪到底。乖,你再躺一會,我們先走,拜了!」
說完,站起來,手插在兜里,跟苗陽一前一後的走了出去。
什剎海邊,楊柳堤岸,苗陽和付鶴鳴背靠著石欄,一人一罐啤酒,苗陽率先打破沉默︰「你跟岳認識?」
「嗯,」付鶴鳴闖下禍後已經打定主意,要把苗陽拉下水,梁全明在帝都的勢力太大,他一個人護不了岳的周全,反正苗陽今天也在現場,月兌不了干系,「追了好幾月了。」
苗陽了然的點了點頭,說︰「你準備怎麼辦?梁全明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付鶴鳴也知道這一點,梁全明從小就是個渣,比他還混蛋,絕對不會吃了這個虧,必然會動用家族勢力報復。梁家大人護短的很,付鶴鳴的老爹又是那種最喜歡大義滅親的人,他這次肯定少不了挨一頓。
但下次呢?以他現在不思進取、吊兒郎當的樣子,怎麼保護岳的周全?
付鶴鳴回京已經快一個月,帝都內的情況也了解的差不多,一起長大的小伙伴現在混的都不錯,他不算好,也不算差。他在國外玩了幾年,又在魔都混了一段時間,已經比別人落後了幾年的時間,現在能混了中游,全靠家里的勢力和他姐姐的幫襯,如果按部就班的混下去,早晚一天會把老爹的積累全部敗光。這些家伙都不是善男信女,涉及到利益,分分鐘把人吃的渣都不剩。
如果想逆襲,只有兩條路。
一是找個跟他家實力相當的姑娘,靠聯姻以鞏固實力。
一是劍走偏鋒,開拓更寬更大的市場。
兩條路擺在面前,要是以前,付鶴鳴會毫不猶豫的選第一條路,娶誰不是娶,不如娶個對自己幫助最大的女人。
但現在,他猶豫了。
付鶴鳴低著頭,盯著腳尖看了一會,難道一輩子都要躲在父母和姐姐的羽翼下,混吃等死嗎?
他矛盾的看向苗陽,問︰「苗陽,你為什麼選擇進娛圈?」
苗陽轉過頭,趴在護欄上,盯著湖面,說︰「想自己闖出一片天地。」
「闖出來了嗎?」
苗陽無奈的笑了笑,「一點點。」
「後悔嗎?」
「不後悔」,苗陽說,「想開了,我們不能一方面享受著父母帶來的特權和便利,一方面自欺欺人的想要**。」
付鶴鳴若有所悟的說︰「你不在乎別人說你靠父母闖出來的嗎?」
苗陽搖了搖頭,說︰「從出生的那一刻起,我們就自帶光環,不管干什麼,父母的影響一直都會存在,我選擇了一條他們能影響最少的路,也是我個人最喜歡的路。我們的起點比普通人高,所以我們的成功標準自然比普通人要高,成功的含義不是比別人強,凌駕于所有人之上,也不在于要得到什麼,而在于你從奮斗的起點走了多遠。」
付鶴鳴對他豎了個大拇指,自帶光環出生的這一批人,太容易迷失,迷失在權利和金錢的游戲中。這個游戲危險而充滿了誘惑,付鶴鳴一直想要逃離這一切,但他又不舍得權利和金錢帶給他的享受,他一直很迷茫,在*和自由中掙扎。
今晚胖揍梁全明的事情是個導火索,而苗陽的話為他指明了方向。
付鶴鳴眼中以往的玩世不恭被一片清明代替,他像是下定決心,懇求的對苗陽說︰「拜托你件事。」
「罩著岳?」苗陽難得的開了句玩笑,「多久?」
付鶴鳴思索片刻,堅決的說︰「三年。」
苗陽點頭同意,「以,我保證這三年他不受任何人的干擾,但如果他愛上別人,這你怪不得我。」
苗陽必須把丑話說在前頭,他倒不是對岳存了愛慕之心,但愛情最大的殺手就是時間,他只能保證岳的安全,保證不了他的心在誰身上。
付鶴鳴尷尬的說︰「他還沒愛上我。」
「哈哈」,苗陽笑道,「那今晚的事?」
「算了,不要告訴他,省的他惡心。」付鶴鳴知道岳對他的印象不好,這事說出來是英雄救美,關鍵是在美人心中,惡霸和英雄是一樣的貨色,誰都不比誰高尚多少。再說,選擇這條路真的只是為了岳罵?另外,他存了一份浪漫之心,期待著岳無意中現真相,主動過來投懷送抱,那樣才美的冒泡。
苗陽無奈的搖了搖頭,徹底被付鶴鳴打敗,也改變了對付鶴鳴的看法,他沒問付鶴鳴有什麼打算,但他想,一個心中還有愛的能力的人,會為自己的將來打算好,畢竟,男人有了強大的實力才能保護心愛的人。
付鶴鳴是個爺們,他應該明白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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