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容歡看著女人的身影在轉角處馬上就要消失的時候,也緊跟了上去,按照夢中的說法,也就是這個女人離開後,這座房子就離奇般的著火了,現在如果自己還呆在這個地方,那就是腦子有坑進水了。
而且她手里拿的東西,如果沒有猜錯,應該就是那個東西了,沒有想到來到異世這一趟,還會有這樣意外的收獲。
隨著她的腳步離開後,穆容歡來到了當時夢境中出現過的地方,在月黑風高的晚上,旗袍女人的身影有些鬼鬼祟祟,懷里偷偷抱著一個盒子,離開了這個老宅院。
「啪嗒——」一聲,盒子滾落了下去,沾染上了些許泥,被急急忙忙的女人遺落在了地上,但是沒有顧得上撿起來,而是慌慌張張的跑遠了。
穆容歡疑惑的走上前去,蹲子拿起來一看,盒身是灰黑色的,雕工精致繁復,蓋子上刻著龍鳳呈祥的圖案,盒身很光滑干淨,沒有雕刻的痕跡,里面是軟軟的紅墊子,只是本應該躺在里面的東西,現在已經不見了。
看著前方交錯的樹林,一片灰黑色,看不清路在哪里?穆容歡蹙了蹙眉,沒有猶豫的跟了上去。
進了樹林後,旗袍女人就一路跌跌撞撞的跑著,有時候被岔開的樹枝割到了衣服上,劃開一道口子或者被扯破了幾片,手臂上、身上都被劃出了幾道血絲,不但沒有慢下腳步,而且以更快的速度前行著,好像後面有財狼虎豹似的,或者說,是急著去見什麼人。
不知道這樣子跟了多久,直到一間小木屋映入了眼簾,女人有些心慌慌的回頭四處瞄了瞄,
穆容歡見狀馬上閃躲進了一顆樹後。沒有辦法的看著女人進去後,才謹慎的靠近小木屋,
看來,這個女人心里還真有鬼啊!
「東西帶來了嗎?」穆容歡把耳朵貼近。模模糊糊的听見一個男人的聲音。
本來還想要在窗戶上戳一個洞看看,但是發現這窗戶紙竟然會硬到這種程度,怎麼戳都沒有破。
穆容歡嘆了口氣,只能勉強的看著倒影在窗戶上的影子來大概猜測。
房內——
「帶帶來了。」女人氣喘吁吁,急切的說道。
「很好,」男人的聲音听上去有著隱隱的欣喜,語速也加快了,「那你快拿給我吧。」
「那個你我」女人緊了緊手里的東西,沒有拿出來,而是抬起頭有些仰慕愛戀的看著面前這個男人。「你這麼著急干嘛?難道說你只想要它嗎?」
「呵呵,我只是想要確認一下東西是不是完好的,香兒,難道你不相信我嗎?」
男人忍住心底的厭惡,而是擺出一臉的溫柔。對著眼前的女人微笑著,然後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繼續甜言蜜語道,
「香兒,你難道在懷疑我嗎?現在拿到東西了,我們總算是可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沒有人可以阻止我們。」
男人緊緊擁住女人顫抖的肩膀。隱藏在暗處的某種閃過一絲狠歷和嗜血
「阿冷,我」
「不要哭,你這樣子,我會心疼的」
男人溫柔的笑了笑,抹去了女人因為感動而掉下來的眼淚,輕輕的寬撫著。看著已經有些松動了的女人,再接再厲道︰
「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對嗎?」
「嗚嗚嗚嗯,我知道的,阿冷。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好害怕你會拋棄我,我已經背叛了老爺,如果你這個時候拋棄我,我該怎麼辦?
看著女人遲疑的樣子,一點也沒有想要把東西拿出來,男人有些不耐煩了,原本就在這個鬼地方呆的夠久了,現在這個女人還一副邋遢骯髒不想給東西的樣子,聲音因為激動生氣有些大了起來,
「話說回來,你還是不相信我,對吧?」
「不是我」
女人心底還是有所顧忌,畢竟這個東西捏了捏手里的東西,看著男人有些猙獰生氣的臉色,還是拿了出來,
「阿冷,你不要騙我,我都因為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你」
女人還在絮絮叨叨的說著,男人已經有些不耐煩的一把拿過手里的東西,雙手細細的摩挲著,眼中揮之不去的是迷戀和欣喜,
「阿冷,你」
「好了!」男人打斷了女人的話,有些怒意的說道︰「你先別吵了。」
男人皺著眉頭看著一身破破爛爛,身上髒兮兮的蒙著塵土,頭發也亂糟糟的,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干淨的地方,而且臉上還哭的一團糟,眼淚鼻涕一把一把的,
這樣子一看,左臉上丑惡的傷疤看起來更加的讓人倒胃口,而且這個白痴女人還以為自己真喜歡她啊,真是個蠢貨。
總之,男人不再掩飾自己的情緒,反正東西也拿到手了,這個惡心丑陋的老女人也沒有必要在好臉相待了。
「阿冷」
還在抽抽泣泣訴說著自己的不公與抱怨的女人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男人一眼,不會的,不會的,阿冷不會這麼對自己的,
「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啊,你知不知道,我為了你」
「我知道,」男人皺著眉頭,斜睨了女人一眼,不悅的插嘴道,「你能不能不要在重復說這些了啊,我都快煩死了,這東西是你自己拿給我的,又不是我逼你拿的,怎麼搞的好像我虧待你一樣了。」
「阿冷,你怎麼可以這樣,你難道不知道我為了你付出了多少嗎?」
女人的聲音激動了起來,然後顫抖著手撥開左臉上的頭發,睜大眼楮指著它道︰
「你看看我臉上這個疤,你看看它,我當初就是為了你」
「我有讓你承認嗎?簡直是個瘋女人,我都懶得理你。」
男人無所謂的擺擺手,看著臉上的疤痕,一陣反胃。
穆容歡在門外偷听的很有味道,現在特別想見見這個男人的真面目。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沒心沒肺的家伙。
听起來,好像這兩個人之間還有很多故事哦,這個香兒和阿冷。
房里好像是起了爭執,穆容歡在門外听見有東西被摔破的聲音。而且後來好像是吵了起來,女人的一聲淒厲的尖叫後,就陷入了長長的靜謐,空氣中隱隱傳來一股血腥味。
穆容歡臉色漸漸變得凝重了起來,難道說
听到腳步聲有些虛浮快速,馬上躲到了背後的暗處,房門被打開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鼻而來,穿著月牙白長衫的男人,緊緊拿著懷里的東西。趁著夜色逃離了。
穆容歡剛想要追上去,結果周圍就纏繞起了一股陰風,等平靜下來,慢慢的睜開眼楮,才發現。原本的樹林已經變成了一片黑暗無邊的空間,身後的小木屋也不見了,頭頂的天空是滲著血般的紅色,詭異,恐怖。
「有什麼人嗎?出來。」穆容歡有些煩躁的低聲說道。
從暗處幽幽飄過來一個隱隱看出是一個穿著旗袍的女人,頭發黑黑長長的直拖到地上,有些遮住了臉。整個的膚色看起來都是僵硬尸體般的那種蒼白色,給人冷冰冰的沒有生氣的感覺,雙眼十分的空洞無神,心口處還橫插著一把匕首,
「你是,香兒?」
穆容歡此刻盡顯女王風範。十分冷靜的問著眼前這個有半張臉布滿著猙獰恐怖的傷疤,肉全都緊縮在一起,坑坑窪窪的樣子,眼楮灰黑色的一片,眼楮很混濁。臉蒼白的可怕,胸口處空洞著,一把匕首死死的嵌在里面。
這個女人,估計就是剛剛房間里的那個女人了,不過她現在是要讓自己干什麼嗎?
「沒錯,我就是香兒。」
「這里是什麼地方?」
「七月七,鬼門開,所以我現在才可以出來找你。」
看著頭頂血紅色的天空,穆容歡緊抿了抿嘴,怪不得從一開始就覺得心里毛毛的,好像周圍有什麼東西一直圍繞著自己,原來是鬼門關開了,百鬼夜行。
旗袍女人的鬼魂下面空洞洞的,整個人漂浮在空中,看著穆容歡緩緩地開口道︰
「我來,是受人之托。」
「受人之托?」
「正是,因為前世造了冤孽,將永生永世承受地獄之火的鍛煉,不得轉世為人。」
「這麼嚴重?」穆容歡蹙了蹙眉,好像也就只是偷了那東西,然後不小心燒死了一家子的人吧,原來情況是這麼嚴重啊?!
穆容歡細細的打量著眼前這個女人,眉宇間還透著一股怨念恨意,不對,現在是鬼魂了,光是這樣的罪孽,也不至于有這麼嚴重的懲罰吧!
那麼那些奸yin擄掠,燒殺搶劫,大奸大惡之人都去哪里了?!
看起來事情應該還是有隱情的。
「不過,現在我有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香兒繞著穆容歡轉了轉,渾身有股說不上來的陰森森的味道。
「這和我有關?」
「我受人之托,將我前世死前作孽的事情給你看了,而那個男人手中的東西正是你要找的東西。」
果然是那個東西,穆容歡沒有說話,而是陷入了沉思中,
「所以」
「我當年犯了錯,偷拿了那東西,萬萬沒有想到最後落得這麼個下場,這也是自己造的孽啊。不過,現在有機會彌補這個錯誤了,我也滿足了,就當是為了贖罪。」
「雖然我不知道到底事情是怎麼樣的,但是那個叫阿冷的男人是有大半的責任吧!」
在听見‘阿冷’後,香兒的眼楮閃了閃,混濁的眼珠子有了點光亮,神色有些痛苦也有些迷戀。
「總之,是我太傻了,現在你也已經知道東西的下落了。我」
「等等,我連這個男人姓甚名誰都不知道,你讓我怎麼去找?」
穆容歡看著香兒在听見阿冷這個名字後就想要逃避的樣子,馬上喚道︰
「香兒,如果不介意的話,能不能給我講講你的故事,你和他之間的事情。」
看著香兒有些猶豫不決的模樣,穆容歡繼續加重語氣道︰
「只有這樣,我才能更好的了解並且拿回東西,你也可以早日月兌離鍛煉之苦,你說是不是?」
看著香兒已經放松了下來,神情也有些松動的樣子,穆容歡知道自己成功了。
香兒凝視著穆容歡,才緩緩開口道,聲音有些苦澀︰
「當年,我還是」
不知道是受了眼前這個女人的鼓動,或者是說是自己想要向人訴說自己的曾經,香兒陷入了回憶之中。
想起了自己當年的稚女敕,青澀,想起了曾經那一片被灰暗籠罩的記憶。
ps︰
昨天的章節是第六十八章,不好意思,親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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