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過黎城的林間小道里。
「大叔,又是你?」君如亦驚喜的瞪著雙目,看著對面一個扛著大刀的獨眼男子問道︰「大叔,你還在當山賊啊?」
一群山賊大漢此時被君如亦的話,弄得一頭霧水,幾個新加入的更是覺得奇了,既然還有這樣和山賊拉近關系的小公子,老部員則覺得這場景十分熟悉,似曾發生過。
山賊頭眯起雙眼打量著對面身穿白色長衫的兩位年輕公子。一個身材頎長的公子,面如冠玉,臉上帶著冷淡卻使人著迷的微笑,一個身材較小的公子,長得甚是清秀,特別是那雙充滿靈氣的大眼楮,讓山賊頭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這二人的長相可算是人中翹楚,按理說見過一次就不會忘記的,可山賊頭,就是想不起在哪兒見過。
君如亦就像遇見老熟人一樣興奮道︰「大叔,你不記得我啦?」
「這位小哥,我們認識?」
君如亦見山賊頭可算和自己搭話,激動的跑到山賊頭面前比手畫腳道︰「我啊!六年前你也打劫過我一次的,我說沒錢,你就好心的放了我,你不記得了?」
山賊頭疑惑的皺著眉思考君如亦說的這句話的可能信,他雖然不是無惡不作的大惡人,但也不是就這麼輕松放過一個人的大善人,可看著小子認真的樣子也不像騙人,山賊頭的思緒頓時亂作一團。
「大叔,你還沒記起我嘛?」君如亦垂下雙目,因為山賊頭沒記起自己,有點兒小小的失望。「大叔一定是打劫的人太多了,所以才沒記得我。」山賊頭听見君如亦自言自語的這句話,有點尷尬的不知如何言語。
「這小子倒是和以前我們踫見的丫頭片子有點兒相似。」
不知道是哪個山賊無心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可這話听到山賊頭耳里,竟是讓他靈光一閃,定楮認真的打量起身邊清秀的小公子,山賊頭仔仔細細的打量了多變,才試聲問道︰「你是個女娃?」
「是啊!大叔你記得我了。」君如亦眼楮瞬間恢復光彩。
「大哥,莫非他就是幾年前那個小女娃?」
山賊頭心里當然也知道了君如亦就是六年前遇見的那個膽大的女娃,他就說怎麼總記不起來,原來這小子是個女娃兒,山賊頭這下全記起來了。畢竟在他們打劫過得人當中,如君如亦這般膽大的女娃兒並不多,準確的說,這幫山賊這麼多年只見過君如亦一個這樣不怕山賊的女娃兒。
「原來是個小女娃兒。」山賊頭因為君如亦的自來熟,他倒也不排斥,反而起了幾分親近之意。「幾年不見,你倒是出落的更加標志。」
君如亦不好意的扭捏下,含蓄道︰「那有。」
「你這是去哪兒?」
「我去看看江湖。」君如亦滿臉期待的說著︰「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有什麼不一樣。」
「你一個女娃跑江湖,不太方便吧!」
「大叔,沒事沒事,你沒看到我是男兒打扮嗎?」君如亦完全不把山賊頭當外人,熟絡道︰「雖然我長相甜美,可是也不會那麼容易被人發現是女的。」
山賊頭被君如亦自戀的語氣逗笑,不說別的,就君如亦這不怕事的膽子,一般人也不會聯想到她竟是個女兒身。
山賊頭這會兒也忘了自己的主要目的是打劫,和君如亦越聊越暢快,竟還主動邀請君如亦去山寨里坐坐,君如亦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可,一口應下,跟在山賊頭身後就走,君如亦走了兩步才記起還有一人,轉過頭對著景招手,笑魘如花。
「景,快過來。」
景無奈搖頭,含笑的眼眸里只容下君如亦一人身形。
景和君如亦並肩,山賊頭稍稍靠前,三人就這樣走在最前面,完全沒注意到剩下的山賊嘍牽丫康煽詿簟p>「這位是?」
「大叔,你不記得啦?」
山賊頭歪著頭沉思,沒一會兒就猜測道︰「莫不是那個戴斗笠的孩子?」
「正是。」君如亦干脆的回答,景則是嘴角微翹的對著山賊頭禮貌性的點點頭。
「你們是兄妹?」
「我們是青梅竹馬。」君如亦隨口接道。
山賊頭一副我明白的表情看著二人,君如亦意思到自己這話,接的也太快了點兒,臉上浮出淡淡的胭脂色,這會兒的君如亦才顯出一個女兒家該有的嬌羞。
景看見君如亦這樣,像什麼也沒看見似得,輕拍君如亦肩膀,貼近低語道︰「君在想什麼?怎麼臉都紅了?」
景問的這樣直接,惹得君如亦臉頰上的胭脂紅更加艷麗,一直暈染到耳後根。君如亦抬眼怒瞪景,可這會兒君如亦瞪起人來,竟顯得更加嬌媚動人,比起表達自己的不滿,君如亦現在的眼神更像是在撒嬌。
一路上君如亦都不再搭理景,只和山賊頭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景毫不在意,只是心情頗好的跟在君如亦身側。
轉眼間君如亦二人就跟著山賊頭到了他們的根據地,這里說是個山寨,君如亦倒覺得更像個小村莊,二十幾家小土房就那麼毫無次序的挨著,門前圍著一些老人婦女,七八個孩童追逐打鬧著,寨子里的人一看到山賊頭回來,不分老幼都圍過來親熱的喊聲「大哥」,老人們看見外人進了寨子,總是要上前問上兩句,看著三大五粗的山賊頭,君如亦想不到,山賊頭竟還有耐心的一一回答,婦人見到君如亦和景這樣的俊秀之人,臉上早已浮出羞澀,躲到一旁偷看。
山賊頭領著君如亦二人到了一個房子還算貼面的屋里,里面收拾的很干淨,幾把交椅整齊擺在兩邊,大廳正中央的台階上擺著一把破舊的圈椅,山賊頭習慣性的走上去坐下,才熱情的揮揮手道︰「隨便坐。」
君如亦在靠前的那把交椅坐下,景隨著君如亦坐在她身側。
「大叔,你們寨子看起來不大啊?」
山賊頭也沒在意,干笑兩聲道︰「本來就不大,都是些苦命的人聚在一起,混口飯吃。」
「我看的出來大叔是個好人。」君如亦起身走到台階下對著山賊頭感激道︰「否則大叔當年,也不會一听我沒銀子就直接放走我們。」
山賊頭听完君如亦的話,愣了幾秒,突然放聲大笑,搞得君如亦不知所以,只能直盯著山賊頭看。
「你這孩子,心思真是單純。」君如亦撲閃撲閃長長的睫毛,完全不懂山賊頭怎麼突然說這句話。
「算了,算了,不說這個了。」山賊頭站起走下台階,對著君如亦二人講︰「你兩個小娃兒要是不嫌棄,就在我這兒住上一段時日,我這寨里也許久沒來過外人,你們住下,我們剛好熱鬧熱鬧。」
君如亦微抿粉唇,轉身詢問的看著一直未開口說話的景。
景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笑,只是這會兒多了點兒無奈,「君想留下,我們就在此住上兩天。」景雙手抱拳對著山賊頭道︰「那我們就叨擾寨主幾日了。」
山賊頭哈哈一笑,高興的走過去,拍下景的肩膀笑道︰「你這娃兒,年紀不大,禮數倒是周全的很,你就隨著丫頭叫我大叔吧!」
景頷首道︰「那景就謝過大叔了。」
「君如亦也叨擾大叔了。」本還挺客氣的一句話,不知怎麼從君如亦嘴里說出就顯得那麼滑稽,惹得山賊頭大笑道︰「你這女娃兒真有意思。」
君如亦皺著眉,右手撓撓腦袋,不明白自己說了什麼,惹得山賊頭這樣高興。
入夜,山寨里的人都知道寨子里來了兩個俊俏可人的小公子,許久未見過生人的寨子一下熱鬧了起來,寬敞的空地上燃著熊熊烈火,照亮了半個星空,整個寨子恍如白晝。
正當寨中人準備歡迎君如亦和景的到來時,寨子里來了一批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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