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輝煌的大殿上,蕭臨棋看著殿下一眾人就感覺頭疼的緊,時隔這麼久,這些大臣好似今日終于拿定了主意般,分成了三派,一派以宰相為首,覺得太子身為垣國未來的一國之主,既然不懂分寸,在緬國使者面前既然為了一小女子丟失了垣國臉面,覺得太子不懂大局,希望蕭臨棋要深追太子之事。一派是以大將軍公孫鶴嚴為首,說太子尚且年輕,當日之事做的是欠妥當,但是小懲大誡即,說宰相太過較真。剩下一派自然是中立,悶著腦袋一言不,而那兩派的人正掙得臉紅脖子粗。
蕭臨棋看宰相周顯和大將軍公孫鶴嚴二人你一句我一言,真是掙得好不熱鬧,蕭臨棋煩躁的捏了捏鼻梁,大聲道︰「夠了。」
殿下吵得二人立馬噤聲,抬眼看著蕭臨棋,蕭臨棋坐正,掃了殿下二人一眼,淡淡道︰「太子當日做事的確有失分寸,宰相和大將軍說的都有道理,正如公孫將軍所言,太子畢竟還年輕,他犯下這種錯誤,也是朕平日里管教不嚴,但是朕覺得宰相說的懲罰太子,朕想了一會兒,覺得的確該給他一點兒懲戒,好讓太子長記性。」
宰相和大將軍都沒答言,等著蕭臨棋接下來的話,蕭臨棋看了看一直沒有開口言語的太子蕭玉鴻,壓低聲音問道︰「太子你覺得朕該如何?」
蕭玉鴻沒想到蕭臨棋既然會問自己,抬頭愣了片刻,掀開衣擺跪下,神色嚴肅道︰「兒臣知錯,請父皇責罰。」
「既然太子依然知錯,那朕就罰你半月不得上朝,在東宮面壁思過。」蕭臨棋明顯還是袒護太子的,蕭玉鴻磕頭謝恩才站起身退回一邊。
宰相雖然對這樣輕的懲罰很是不滿,但國主已經這麼明白的袒護之意。自己要是都不懂,硬著頭皮往上撞,那怕是自己以後別想在國主面前得到好臉色了,思及此。宰相把準備說的話,又咽了回去。
大將軍公孫鶴嚴表情倒是淡淡的,好像並沒有因為太子蕭玉鴻沒被責罰感到多高興,但是他一向在朝中不苟言笑,朝中大臣也就只當平時,沒有多加注意,只有公孫鶴嚴一人心里覺得苦悶。
退朝的時候,劉公公讓蕭玉漠留步,蕭玉漠一臉漠然的轉身看著已經年邁的劉德,出聲詢問︰「劉公公有何事?」
劉德向蕭玉漠行了行禮。笑顏道︰「賢王爺,國主召您去御書房。」
蕭玉漠眼皮向下垂了一下,立馬抬眼看著劉德道︰「那走吧!」劉德側身讓蕭玉漠先走,蕭玉漠一路無話走到御書房門外,劉德對蕭玉漠笑著福了福身。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國主,賢王爺來了。」
蕭臨棋頭也不抬,低聲應道︰「嗯。」他再不便講話,劉德微微有點兒納悶,但是也明白蕭臨棋沒有叫蕭玉漠進來的意思,劉德只得站在一邊等著蕭臨棋話。大約過了半柱香時間,蕭臨棋才抬頭,伸手捏了捏酸硬的脖子道︰「叫他進來。」劉德應聲退下。
劉德一出御書房,就見蕭玉漠規規矩矩的站在原地,好似不曾動過一般,臉上沒有露出一絲不耐煩。看到劉德出來,臉上掛出一絲詢問的笑意。
「賢王爺請進。」劉德錯身讓開,蕭玉漠微微頷首便跨步走進御書房,蕭玉漠淡淡掃了眼還在批改奏折的蕭臨棋,行禮溫聲道︰「兒臣見過父皇。」
蕭臨棋放下手中奏折道︰「漠兒你坐下講話吧!」蕭玉漠坐下。蕭臨棋才接著道︰「漠兒知道最近幽遠一代洪水之事?」
蕭玉漠頷首道︰「兒臣也是昨晚才得知此事。」
「那你有什麼解決之策?」蕭臨棋挑眉道。
蕭玉漠站起身,對著蕭臨棋拱手道︰「兒臣無能,不能解救百姓與水火之中,但是兒臣也細細想過救急之策,雖然不能治本,但是以一緩災區如今之式。」
「說。」蕭臨棋直截了當問。
蕭玉漠直起腰,看著蕭臨棋緩緩道︰「首當其沖的自然是百姓安危,我們要堵疏結合,首先要鞏固河壩,阻止河水的迅猛之勢,其次我們要疏通水道,否則水勢一直漲,怕是再穩固的河壩都攔不住。」蕭臨棋贊同的點點頭,蕭玉漠接著道︰「一般生災害,最怕的就是得瘟疫,所以幽遠需要巨大的醫力和足夠的藥材,當然還需要父皇大放糧倉,以保百姓不受饑餓之苦。兒臣其實以前研究過洪水一事,現經常洪水的地方樹木相對別的地方要稀少許多,泥土也要松散不少,兒臣想著以後在垣國提倡人工種植樹木,那樣以增加土壤蓄水能力,想必在以後也會對洪水起到一點兒預防作用。」
蕭臨棋臉上漸漸露出了一個欣慰的笑容,「漠兒考慮事情倒是周全,你剛才說的那些,朕也是考慮到了,只是沒想到漠兒還想到了預防之策。」
「兒臣最怕這些天災,所以以前為此琢磨過許久。」蕭玉漠淡笑著道。
蕭臨棋來了興致問︰「漠兒怕天災?」
蕭玉墨頷首笑道︰「兒臣不信世界上的鬼神之說,自然把此排除在外,對于天災人害,人還以還擊、防範,天災卻總是來得防不勝防。」
蕭臨棋聞言哈哈大笑起來,「想不到漠兒平日里還有這些心思,倒是朕平日里疏忽你了。」蕭臨棋收斂笑容道︰「漠兒剛才提得種植樹木之事,朕會慎重考慮的,朕听說漠兒喜歡馬,朕已經命人送了兩匹通靈到你府上,你快回去瞧瞧滿意不?」
蕭玉漠一听通靈,眼楮亮了一亮,躬身謝恩道︰「謝父皇賞賜,兒臣告退。」
蕭臨棋笑著揮揮手,「退下吧!」
蕭玉漠不失禮儀的退下,看見守在門外的劉德,笑著道︰「本王剛才看父皇茶水已經喝干了,劉公公你還不去給父皇換一盞茶來。」
劉德連忙道︰「奴才這就去。」蕭玉漠看著劉德急急忙忙跑到隔間茶房,臉上的笑容慢慢劃開,加快腳步想回府看看那兩匹通靈。
蕭臨棋看著手中宰相大人前幾日送來的奏折,笑著搖頭道︰「看來這宰相倒是很喜愛漠兒。」奏折上滿目的贊美之言。全是蕭玉漠平時的寬以待人,處事為人也十分得體,里面偶爾也會提及幾句對太子的不滿。蕭臨棋對宰相這樣直接表達的方式並沒有不滿,因為宰相在朝中為官多年。他還是自認為了解宰相周顯那剛正不阿,直言不諱的性格,蕭臨棋笑著把奏折放到一邊,拿起別的奏折打開,埋頭看了起來
君如亦一人獨坐在院內,單手托腮不知在想些什麼,突然間她毫無預兆的站起身走回自己屋內,君如亦前腳剛踩進屋,就喚道︰「黑鴉你出來。」君如亦聲音剛落,就見一身穿淺灰衣衫的男子出現在她的身後。君如亦頭也不回的走進屋內,黑鴉垂著腦袋關好門才問道︰「公子有何吩咐?」黑鴉略帶遲疑的喚君如亦。
君如亦癟癟嘴道︰「看到我這樣你就叫不出來了?實在不行我穿女裝你就叫小姐咯!」
黑鴉連忙點頭叫道︰「小姐有何事找屬下。」
君如亦單手撐著下巴,繞著黑鴉走了一圈,黑鴉被看的全身不自在想要躲開,君如亦先制人道︰「不準動!」黑鴉立馬身子僵硬的忍受著君如亦對自己上下打量的目光。等到君如亦圍著黑鴉饒了第八個圈,君如亦才「嘖嘖」兩聲道︰「你說以前我也沒怎麼看你,現在看著你好像身材挺不錯的。」君如亦邊說著邊摩擦著下巴,黑鴉低下眼不敢去看君如亦的眼神。
「頭抬起來。」
黑鴉遵命的抬起腦袋,就看見君如亦似笑非笑的看的自己毛骨悚然,黑鴉實在是受不來君如亦這樣,故作沉穩的問︰「小姐有什麼事要屬下做嗎?」
君如亦搖搖頭。突然又點點頭道︰「黑鴉你是不是最會跟蹤人了?」
黑鴉老實的搖頭道︰「不是。」
君如亦突然覺得奇怪了,不解的問道︰「那是什麼?」
黑鴉一本正經的回答︰「殺人。」
君如亦半張的嘴還未合攏,只得干笑兩聲道︰「是哈!殺手最會殺人了,嘿嘿」她想了想接著道︰「要是我叫你跟蹤人,你有沒有問題?」
黑鴉想也不想的回答︰「沒問題。」
君如亦一听就了,又興奮的圍著黑鴉轉了兩圈才道︰「那你要好好跟蹤。千萬不能被現了,否則我就完了。」君如亦一臉認真的拜托。
黑鴉看了君如亦兩眼,眨了下眼楮道︰「小姐,你叫屬下跟蹤人肯定是沒問題。是這個不被現我不能作保證,但是你放心要是被現我死也不會說出小姐你的。」
君如亦突然覺得這個黑鴉有種吊死人不償命的本事。她就是想要不被現,被現了他說不定會一點兒事沒有,要是那人知道是自己叫人跟蹤他,自己這小命才算玩完了,黑鴉看著君如亦一臉精彩的表情變換,突然出聲道︰「小姐你放心,只要那人武功不要太高,我一般不會有問題的。」
君如亦想想也是,直接吩咐道︰「那你就幫我跟著景,看看這幾日他都在幫些什麼?」
黑鴉一听是景,有點兒為難的問︰「小姐你的意思是我一定不能被景公子現嗎?」
君如亦頷首道︰「要是被現了,除非他要傷害你,否則你一定不要供出我。」
黑鴉干咳兩聲,看著屋子四周,直到君如亦不解的對黑鴉眨眼楮,黑鴉才老實交代道︰「其實景公子不太好跟蹤。」
「為什麼?」
「因為因為我早被景公子現了,他要是看見我自然就猜到小姐你了。」
君如亦突然有點兒反應不來,隔了半響才道︰「什麼時候現的?」
「在入雲峰的時候景公子就告訴我他老早就知道我的存在了。」黑鴉低聲老實道。
君如亦瞪大眼楮問︰「那你怎麼不早告訴我。」
「景公子說不是什麼大事,叫我不要煩你。」
君如亦坐在凳子上,對黑鴉揮揮手,黑鴉搖頭嘆口氣退了出去,君如亦無助的看著房頂,淒苦的說道︰「到底我的事,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啊~~~~~~~我怎麼覺得現在更加煩躁!」君如亦自己郁悶了一會兒,覺得最好的方法就是繼續裝傻,當做什麼也不知道,免得自己去質問景,到頭來反過來被景質問,想到這,君如亦忽然又覺得自己聰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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