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現在已經是百花盛開的季節,君如亦常常覺得走在大街上都可以聞到屬于春天獨有的氣息。本書由清晨,早起的鳥兒已經精神的嘰嘰喳喳叫了起來,剛睡醒的君如亦推開窗戶,閉上雙眼享受著早晨獨有的新鮮空氣,春天的風是柔和的,像年輕女子柔軟的手撫在自己臉上,君如亦睜開眼楮抬頭看著蔚藍的天空上飄著幾朵潔白的雲朵,臉上止不住的露出笑容。
「如兒,你醒了。」君如亦看著向自己快步走來的殷思源,皎潔一笑,轉身走出屋外問道︰「今天你怎麼起這麼早,還來我這兒?」
殷思源從生後掏出一個小泥人,左右搖擺著問︰「好看不?」
君如亦眼楮一亮,伸手去拿,誰想殷思源既然躲了開去,一臉得意的問︰「你喜歡?」
「也就一般般喜歡。」君如亦搖晃著腦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回答。
殷思源不以為意,干咳兩聲道︰「如兒~這可是表哥我特意給你買的~~~」殷思源毫不掩飾討好的口氣,听的君如亦渾身一顫,不自覺的用雙手搓搓自己雙臂道︰「這冬天不是剛過去嗎?怎麼這會兒還這麼冷。」君如亦說完又配合的揉搓了胳膊兩下。
殷思源這會兒當然不會和君如亦爭論,他擠出一臉笑,放低聲音道︰「我的好如兒,表哥最近手里有點兒緊張,可不可以給我借點兒錢?」
君如亦雙手環胸,勾著下巴一臉「早知如此」的表情看著殷思源,「我就知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話果然不假。」
殷思源上前湊近幾步,「我的好如兒,多少給我拿點兒吧!我一定會還你的。」
「要錢沒有要命一條。」君如亦轉身背著殷思源道。
殷思源並不在意,笑嘻嘻道︰「好如兒,你的命這麼珍貴,我可不敢要。」
君如亦眺眼看著殷思源。好奇的問:「你到底要錢干嘛?我記得你來時,身上可帶了不少銀子」
「在這兒聖京去哪兒不是要銀子,我都來著這麼久,花完了才正常。」殷思源理所當然的回答。
君如亦斜睨殷思源一眼。虛著眼楮問︰「你天天早出晚歸,有時候甚至還夜不歸宿,你說!你是不是又在外面養了什麼人還是你把你又把錢給了那個叫彩蝶的女人?」
殷思源癟著嘴雙手舉到頭頂大呼冤枉,「我在你心中就是那樣的人啊?我就不能正兒八經做點兒別的事?」
君如亦一听,失笑出聲,伸手指著殷思源,「就你?行了吧!我和你又不是一兩天,現在你想來騙我?不好意思,完了!」君如亦抖了抖腳道︰「本小姐已經深刻清楚你的為人了。我也告訴你,你要是想從我這兒拿到錢。你最好還是老實給我交代——你到底要干嘛?」君如亦突然毫無預兆的把臉湊到殷思源面前,嚇得殷思源倒退兩步,咽口水回道︰「我說了,你保證不生氣?」
君如亦低頭想了想,笑著點頭。走過去拿過殷思源手中粉色可愛的泥人,歡喜道︰「說吧!」
殷思源面色一下沉重了起來,哀嘆一聲低聲道︰「彩蝶姑娘病了,看了許多大夫,都說」君如亦斜睨著殷思源,殷思源苦笑一聲道︰「都說活不過這個春天了,我想著人不是還沒死嘛!就死馬當做活馬醫。說不定真讓那個庸醫給治好了,所以想找錢再給她請大夫。」
君如亦用食指戳著泥人的身體,也不看殷思源那一副可憐樣,淡淡的問︰「什麼病?」
「傷寒。」殷思源低聲說著,聲音飄忽不定,「說是拖得太久。沒法醫治了。」
君如亦哪見過這樣的殷思源,撇撇嘴看著埋著頭的殷思源道︰「還是那句話要錢沒有要」君如亦話還未說完,殷思源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君如亦,質問道︰「難道就是因為她以前呆在青/樓,你就見死不救。再說我不是給你說的借錢,又沒說不換,我一直以為你是個熱心助人的人,所以一直為能和你成為朋友而感到高興,想不到你也是這樣粗俗膚淺之人,算我看錯你了。」殷思源自顧自說著,搞得君如亦哭笑不得,她張嘴想解釋,那想殷思源一副厭煩的看著君如亦,君如亦覺得殷思源的那個眼神讓自己有點兒受傷。
「君話都還沒說完,你激動什麼?」身後一道清冷沉穩的聲音傳了過來,殷思源帶著遷怒的眼神扭頭看去道︰「還有什麼可說的,還不就是那句‘要錢沒有要命一條’,你一心向著她,自然她什麼都是好的。」
景眼簾一掀,看著殷思源,「我想君想說的肯定不是那句話。」景說完就笑著看向君如亦,君如亦眉眼一動,有點兒無精打采的樣子,「的確不是那句話,可我沒想到思源既然會這樣想我。」君如亦平淡的語氣中夾著一絲失望,殷思源心下覺得有愧,可也只是低下頭沒再說什麼,君如亦干笑兩聲,故作出一副悠哉的樣子搖著泥人道︰「我想說的是要錢沒有,要大夫有一個。」
殷思源聞言猛地抬頭看著君如亦,君如亦勉強一笑,「我會醫術。」
殷思源眼里夾雜著歉意和不解,「你不是只會解毒嗎」
也
「估計你沒注意過,我也會醫術,只是需要我的時候不多而已。」
殷思源一時不知道如何再像君如亦看口,只得尷尬的站在原地不動,君如亦和景不言語,最後打破沉靜的還是殷思源,殷思源看著君如亦,帶著歉意的問︰「如兒,我你可以幫我給彩蝶看一看嗎?其實彩蝶不是你想的那種人,她只是不大愛和別人搭話,你別看她在那種地方生活了那麼久,可是她一點兒也沒學會哪兒的阿諛奉承,如兒剛才是我不對,你就不要和我計較了。」殷思源說著說著聲音反而更加低了,君如亦見不得殷思源這樣。
「行了,你沒錯。」君如亦還是不咸不淡的回了句。
殷思源眼楮閃了閃,知道君如亦這還是生自己氣,他張了張嘴不知道怎麼向君如亦道歉,君如亦扯出笑容對殷思源搖著手中的泥人道︰「走吧!我們一起去看看。」
殷思源燦然一笑,頷首道︰「剛才我」
「算了,本小姐可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人,哎~誰叫我是一個粗俗膚淺的人啊!」君如亦故作感慨的樣子,听的殷思源更加不好意思,君如亦笑了笑回房拿了一個藥箱,便和景跟著殷思源出了府院。
一路上殷思源都是帶著尷尬的笑,他想和君如亦講話,可是這會兒反而不知道怎麼講,只得乖乖的在前面帶路,跟在殷思源身後的君如亦和景,都還奇怪著,以前彩蝶住的屋子,自己雖然沒去過,可好像記得在城里,可看殷思源這帶的路,分明是把他們帶向郊外啊?
殷思源笑著回身時看出君如亦二人的疑惑,抿了抿唇解釋道︰「彩蝶說城里雜七雜八的人太多,好不容易出了那種地方,恨不得找個沒人的地方呆著,所以她自己找人在城外一個偏僻的地方修了間房子。」
君如亦沒有說話,只是心里忍不住酸溜溜的想︰可真是有錢,說修房子就修房子。
出了城,殷思源熟門熟路的呆著君如亦和景走著,這一路君如亦發現著城外的風景還真是不錯,出城沒大一會兒,一間不大的籬笆農園就出現在君如亦幾人視線,殷思源指著說就是那兒,君如亦稍稍有點兒吃驚,她本來想著怎麼也是一間別情雅致的小院,可現在一看,這就和尋常百姓農家的屋舍差不多,君如亦睜大眼楮看向身邊的景,景自然懂君如亦的想法,無奈的揉了揉君如亦頭發。
大門正好沒關,殷思源也不客氣直接推開門,君如亦就看見前院一邊種著各樣小菜,一邊是葡萄架,葡萄架下面安置著一張最多可以圍下三人坐的小方桌,上面放著青花瓷茶壺和配套的三個茶杯,君如亦還沒細看,殷思源卻是心急,快步走到小屋前,敲了敲門,開門的是個女孩兒,君如亦見過,是曾經來給殷思源送香囊那個不長眼色的丫鬟,這次一見好像失去了那日的神采,臉型也消瘦了許多。
「小朱,彩蝶怎麼樣?」殷思源放柔聲音問。
丫鬟看見殷思源忍不住雙眼一紅,瞥眼看到站在殷思源不遠處的君如亦和景,丫鬟疑惑的上下打量了一番,詢問的看向殷思源,殷思源側身站著,指著君如亦和景介紹到︰「這是我最好的朋友,她叫君如亦,他叫景,如兒會醫術,她听到彩蝶生病了,就說來看看。」
小朱自小就跟著彩蝶,彩蝶對自己當然也是極好的,院內別的許多姑娘都對身邊丫鬟又打又罵,就是不怎麼打罵,那態度也是冷冷淡淡的,如果是青/樓里這些掛上名的姑娘是身份低賤的人,那麼她們這種伺候姑娘的丫鬟,就更是身份卑微到塵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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