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玖月覺得自她她穿越到了這里,雖然身體變小又變壞,而且還有很多事至今都不能適應,但她還是覺得很快樂,因為她在這里遇到了一些人,比如淮南王,比如柳清芷。
她以前從來都沒遇到過什麼國仇家恨,甚至連傳聞中那些牛氣哄哄的富二代官二代都很少見,生活圈子平凡無奇,所以當她到了這里後居然還有一些小市民般的竊喜。
直到她祖父被謀殺,直到她知道自己的仇人是這個國家的最大的官二代,當今太子殿下。
「那天在府里奎寧毒醫現場驗查的時候你也在,人證物證樣樣都不落,全都直接指向太子。」因為是對象是柳清芷,所以方玖月也只好壓著自己不滿,思考一會兒仍然覺得有些憋氣憤憤地說,「當時我記得你也沒有提出任何的疑慮,甚至在所有人都討論時你都沒有開口。」
柳清芷听她提到那天自己的表現後垂了垂眼,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後才語調發冷的繼續說道,
「我只是給你在提供一個思路而已,並非是想來動搖不讓你報仇。吳王方才的話你也都听的一清二楚,他跟太子的關系似乎比外界的所傳要好上太多。」
「我不想你最後尋錯仇人。」
方玖月卻沒有立刻回答,她站了起來,走到柳清芷面前頓了下,又不知道做什麼才好,雙手似乎想伸起來去踫柳大小姐卻又垂下去放棄了,轉身走到屋中央的圓桌那才又坐下,有一搭無一搭的開始敲著擱在桌上的花瓶。
「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我是因為車禍掛掉的,那你 ?前世是怎麼……呃,那什麼的?」
她忽然開口,抬眼看向坐在床邊動也不動的柳大小姐,有些猶豫的問出這麼一句。
柳清芷端著茶杯的手指瞬間有些發白,控制著自己低頭仔細數完里頭的茶葉後,才若有似無的嗯了一聲。
「我是生病。那時候我身體不大好,又憂思過度,故此……」
「啊,什麼病?現在呢,現在治好了嗎?」方玖月先前一直暗搓搓的想過這件事,只是她以為柳大小姐是因為皇帝下旨被牽連所以才……那什麼的,沒想到竟然是因為生病。
「其實當初柳府破敗時就我本身而言並未受到太多的影響,」柳清芷緩緩的吐出一口氣,試圖把自己語調變得輕松些,「我那時的吃穿用度反倒是節節高升呢。」
說完還自嘲的笑了笑。
方玖月覺得自己再問下去可能要觸到柳大小姐的一個大雷區,頓時有些慌張的隨口換了個話題,「哈哈,其實我最近也還在治病呢,奎寧毒醫她已經開始教我實際辨認和調制基礎的湯劑了,還一直夸我特別有天賦,把桑枳都氣死了。」
見自己的話已經有些引起柳大小姐注意力,她也樂得繼續聊起自己的一些瑣事,「桑枳她本來就整天板著個臉,以前連逸塵道長的面子都不給的,現在她師父來了,不但每天見到逸塵要請安問好,她師父還常拿我去堵她。我估計她這陣子都心塞的要命,如果不是還要幫著她師父分析那個烏黃烏堿好將功贖罪,早就跑的沒影兒了。」
「那個毒,奎寧毒醫可有什麼新成果麼?」
「唔,還沒有吧。畢竟我祖父當時她沒在場,但逸塵這方面的轉述能力很強,我覺得他二人交流的很愉快,估計很快就能把這毒的毒性穩定下來了。」方玖月想到這兩人的交流真是絕對的高手過招,一點即通。
好多次逸塵就提了兩處病癥,奎寧立刻就心領神會繼續,放著一旁的她跟桑枳大眼瞪小眼。
「為什麼要這麼做?」柳清芷忽然有些憤怒,「穩定那藥的毒性後又流傳出去害人嗎?還有怎麼穩定?是要調配到無色無味還是要調制成誰都查不出來?」
「對啊!」方玖月完全不知道自己的馬屁其實結結實實的拍到了馬腿上,還很興奮的附和,「奎寧毒醫提過這毒其實是可以改良到無色無味的,降低它本身自帶的毒性。這樣的話普通大夫也難查出來,慢慢的不知不覺中養神變成養毒,變成喝養神藥而慢性中毒的那種。」
「……很好。」柳清芷突然瞪了方玖月一眼,「若是藥性穩定了,煩請侯爺送來讓清芷瞧瞧。」
方玖月被她瞪的有些莫名其妙,剛才不是還輕松了些嘛,怎麼突然又瞪我t_t
柳清芷遠瞧著她這幅可憐巴巴的模樣,心說我還委屈呢。卻也沒辦法真的做到視而不見,忽然又看到了牆壁上的字畫,抬了抬下巴問她,「你可此番我為何知曉這幾人會相約至此?」
「李延就住你家,你發現了他異常了唄。」方玖月還是念念不忘李延最後那番表態,什麼一定會讓柳府千金滿意小生的,什麼小生不會放棄的。
滿意泥煤,放棄個毛線啊,你眼中的柳大小姐還是個蘿莉好不好!哼,這種怪人一定當然容易會被盯上╭╮
柳清芷卻搖搖頭,「錯了,這其實是我有心的一次試探。所以像牆壁上這些機關才能早早的就備好。」
看到方玖月投來驚訝的眼神,她微笑著繼續說道,「實不相瞞,那德總管正是我柳國公府在宮里頭交好多年的老熟人。以前我不知情,但前陣子得知此事後便存了些許的疑心。這一世既能為老熟人,為何前世里卻從未听聞,甚至在最後昭德帝下旨後我柳府內都無人提起德總管許是能幫助些許。故前段時間我稍作了一些小小的試探,卻無意間發現這里面很多事似乎里都有吳王的影子。」
「你是說你在調查你家前世的事時候發現吳王?等等,你剛才問我感覺吳王的性格怎麼樣來著,我覺得吧,不管從今天這一通表現來看還是那次魏王的嘲笑,這個人看起來都讓人感覺很不舒服,性格也太張狂了。」方玖月覺得自己腦袋有些轉不過來了。
在她心中對吳王的就是一個無腦男之上種馬男之下的印象,雖然這兩中間也拉不開多大的放置他。
會威脅恐嚇像李延這樣的貧寒書生算得了什麼本事,被德公公一通吹捧就囂張得不知天高地厚了。居然還想著監視柳府,簡直腦子有坑,真不知道這皇帝為什麼這麼溺愛他。
「你說那德公公對吳王這種姿態應該就說明太子的地位確實不穩了吧,也真是奇怪。我雖然不討厭太子,但是也想不通為什麼皇帝這麼討厭太子。他的那三四個最有希望接任的兒子難道不是都一個德行?一定要區別出烏鴉和黑豬誰比較不黑麼。」
柳清芷被她的比喻逗得悶悶的笑了好一會兒才道,「若是讓那三位風度翩翩的皇子知道自己被比作這個,那你的罪名可就大了。」
「我當然知道不能出去說啊,和諧為上嘛我懂。」方玖月覺得坐的有些久了,站起身跳了兩下。
柳清芷清咳兩聲後也跟著起身,順手整理了下自己的袍子,瞧著方玖月望了過來,就四下瞅了瞅自己然後問她,「我現在這衣服可有什麼不妥麼?」
見她搖搖頭便放心的拍拍手,微笑的發出邀請,「那好,走吧。我們在這里呆了這麼久也悶了。我帶你去其他地方逛逛,不枉今日我特意穿了這一身。」
「其他地方是去哪?」方玖月心里自然非常樂意跟她一起出門,去哪兒瞎逛她都喜歡。不過她在奎寧那里只報了早半天的假期,如果太久了的話還要回府說一聲才行,「要是遠的話我要先回府跟人說一下,今天我來沒帶人呢。」
「京郊軍營的馬場。」
「你父親的地盤?」方玖月瞬間高度戒備,「去馬場做什麼?我我還不會騎馬這種白富美的技術。」
「我父親說前些日子西域進貢的幾匹良馬快要生了,讓我去選幾匹來玩。因著你封侯我還未曾送些什麼表示慶賀,今天恰好就一起去了吧。」柳清芷笑著安慰她,「你放心好了,不會讓你騎那些軍馬的。你就是想騎,我父親可能還不會允許呢。」
「我我,好吧!」方玖月心想絕對不能露怯了,這可是一個在未來岳父面前刷存在的一個好機會,怎麼也要去了。「不過,我們還是要先回我的淮南王府一趟,然後在去京郊,不知道順路嗎?」
「這倒是不太順路呢。把你那次那種花樣標記拿出來,我喚人拿這個給你去府上當證物帶口信,怎麼樣?」柳清芷想了想建議道。
「嗚嗚嗚,你怎麼還記得那花樣啊。那是我剛到這里覺得這里可能什麼都沒有才做的防偽標識,結果這幾天對小管家展示這個的時候被桑枳看到了,狠狠的笑了我一通。說這里早就有這玩意兒了,我知道以後簡直想羞愧的想蹲牆角畫一百個圈圈。」
作者有話要說︰呼……
終于還是趕上了小紅花!!!
今天我卡文到什麼程度︰費章5237字。刪的我可心疼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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