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此做什麼?」
柳清芷騎在馬上,背後帶著大群殺氣騰騰的士兵,居高臨下的看著朝魯幾人。
「原來是柳將軍的女兒,」朝魯認出她來,先是安慰了下幾個有些驚慌的同伴,跟他們解釋柳清芷的身份,然後又跟柳清芷打了個招呼,「你為什麼這時候到這里來了?我剛才問了這個小姑娘了,今天陪同皇帝下場打獵的人里沒有幾個小丫頭的。」
「現在我們這里有一個,怎麼又來一個,該不會是柳將軍徇私……」
柳清芷听後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慢悠悠的再架著馬度的離他們又近了幾步,然後面無表情盯著朝魯道,「在他人兒女面前詆毀她的血親,是為大不敬。這一鞭,算我教你怎麼學習中原禮儀了。」
說著突然就揚起馬鞭朝著他揮去,見朝魯面色大變慌忙躲開後又冷笑一聲,喚來身後軍官瞬間就把他們團團圍了起來。
因為前幾次看到都還算和氣,所以朝魯也沒想到這個大小姐居然說翻臉就翻臉。他只是想嚇唬她一下,看能不能套出她來這里的原因,怎麼會突然就如此刁蠻不講理。
而且其實那一鞭子他根本沒能躲過鞭梢,到現在手臂還是火辣辣的疼,這個倒也不算什麼,他現在面子上的掛不住才更讓他難堪。
其他幾個族人也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有些驚慌失措,紛紛大叫。
柳清芷看也不看他們幾人,等著手下的人馬全部把人圍起來以後,緩緩的抬起手來竟是要下令放箭。
「等等,別放箭!我道歉就是!」朝魯本來心里還在憤恨的,見柳大小姐的架勢居然像是玩兒真的,才覺得事情有些不妙,也顧不得心里的那點小怨恨了急著就開口準備道歉。
心想這個大小姐是吃了**還是怎麼的,居然一言不合就想殺人了。
「我們不僅是的西域國王子,而且還是你們大齊請來的貴賓,現在居然這樣對我們,就不怕你們皇帝責備嗎?」其中有一個人不服叫道,手上更是反過來準備將自己的弓箭對準了柳清芷,想學著出林子嚇唬中原人那樣,卻被朝魯看到後急忙攔了下來。
這事鬧大了他們根本討不了什麼好處。現在對方這麼多人,這種王公貴族身邊不像守林軍官那種平民靠自己惜命,他們一般身邊都是有武林高手的。
那個太子開始反叛之時,他就留意到巴雅爾一直想直接射死昭德帝,每次都是被他周圍的高手把箭給擊飛了,如果不是最後連片的射手出現,就算他們幾個人一齊拉弓都奈何不了那個皇帝。現在看這個小姑娘有恃無恐的樣子,身邊絕對也有這樣的高手。不要說根本射不中她,即使能把這個小姑娘殺了也躲不開後來的追殺。
雖然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惹到這位大小姐了,不過現在這樣的話,還是道個歉算了。朝魯想著就把自己手中佩刀擱在自己腳邊,然後準備跟柳清芷行大禮致歉。
柳清芷見狀仍然一副不滿的語氣,揚起鞭子指向剛才說話的那人,「你,還有你,都把手里的弓箭放下來,跟著朝魯一起向我道歉。」
「憑什麼!」那兩人立刻都不服氣的嚷嚷,「是朝魯他惹你,為什麼我們也要道歉?」
向一個中原小姑娘行大禮道歉這種丟臉的事是他惹的禍,他一個人做就好,憑什麼要帶上我們。
哼,反正朝魯對中原人丟臉也不是第一次了。
「那好。」柳清芷望著他們二人手中的弓箭,揚了揚下巴,意味不言而喻。
那兩人猶豫了一會兒,彼此交換了下眼神。覺得只要不用做行禮這種丟臉的事了,把弓箭暫時收起來也不要緊,反正再拉開也就一下的事。
朝魯在一旁看著覺得有些不對,還沒等他細想就听到柳清芷開口道,「你還愣著做什麼?快些。」
他以為是在叫自己,慌忙就準備行禮,沒料到突然感到身邊揚起一道風聲,原來是一直蹲在那里半聲不吭的小姑娘突然一躍而起,直接就沖著柳清芷的馬飛去。
柳清芷本來給她準備空了一匹馬,沒想到方玖月卻飛身坐在她後面直接抱住了她,驚得柳清芷差點就把手中的鞭子揮了過去。
「柳大小姐,你今天好暴力啊。」方玖月察覺後悶聲的笑道,她緊了緊手臂,終于安心的舒了一口氣,「啊,我終于安全了。」
柳清芷此刻真的很想再次做到像剛才那樣,一直無視那個人。
是身後的人實在是很惡,抱那麼緊干嘛,還渾身上下都臭死了。
她決定不再理會背後蹭來蹭去方玖月。
冷著臉望著就要沖上來的朝魯幾人,然後揚手下令,「放箭!」
「你還真是心狠。」方玖月把自己悶在柳大小姐背上,決定就這麼跟她說話,「不僅把朝魯他們殺了,連在那邊等著族人也殺了。你就不怕麼?」
「怕什麼?」等了一會兒,柳清芷才出聲回答她。
「呃,就是下令殺人啊。」方玖月她早知道自己的現代法制思想跟她不一樣,怕自己說的有些過了,連忙又補充了一句,「他們是異國的質子和使節呢,就這麼死了真的沒事麼。」
柳清芷見前方的行宮就要到了,微微轉頭跟方玖月商量,「我還是先送你回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吧,我也去洗漱一下,什麼事待會兒再說罷。」
見她點頭就架馬往淮南王的住處跑去,途中還稍微把目前的情況跟她說了一下。
「原來我剛才听到你父親也在那里是在救駕啊,是我一路走來太子叛軍人數非常多,很危險的。」方玖月再三跟柳清芷補充形容那些軍隊的人數,雖然她一路上都說過好幾遍還是有些不放心。
「到了。你先去洗漱吧,我走了,什麼事待會兒再說。」柳清芷見她飛身下馬後,轉頭看了看周圍也沒有特別人看到,也懶得下馬了,直接就在馬上同方玖月道別。
「哦。」
今天柳大小姐怪怪的。
她一直都沒看我一眼,準確的說,沒看我的臉一眼。
方玖月舒服的洗著澡,終于把身上的味道洗掉了。她本想仔細回下一遍今天的驚心動魄的,剛才柳大小姐不對勁的地方一直浮在她心頭,越想越有些悶。她想到這里不由自主的用手模模了自己的臉頰,難道自己臉上又髒東西了?沒有啊,洗之前她還月兌了衣服照鏡子的呢。
還是……自己梳的型不好看?
她怎麼也不知道個所以然,又聯想起最近柳大小姐雖然對外看著跟平時無差,但有些微小的情緒里還是能感到她心中有火氣。
嗯,不然今天也不會直接抽人鞭子了。
方玖月回想起自己在馬下看著柳清芷揮鞭時冷淡的眼神,總覺得似乎暴漏了柳大小姐某些奇怪的屬性一樣,不禁打了個寒顫。
「小丫頭這是感冒麼?」突然奎寧的聲音從屋外傳來,听起來還有些喘氣,像是才匆忙的趕回來,「我听人來信說你已經月兌險,就急忙趕了回來。身上沒傷到哪兒吧?要不要我進來看看?」
「不用不用,我什麼事都沒有,就是滾了一身泥,等下就洗好了,請再等等啊。」方玖月被嚇得暫且收起了自己的心思,把心中的不安強壓了下去,胡亂的洗洗換了一身就走了出來。
「真是不好意思,害您擔心了。」出來後,方玖月見連奎寧都些汗意,不禁覺得有些慚愧,為她倒了一杯茶潤潤喉嚨。
奎寧擺擺手,舉起茶杯灌了一口,上下打量了一遍後才問她,「你是怎麼回來的?自己逃回來麼?」
方玖月也不知道奎寧剛才氣惱柳清芷的事,現在听到奎寧問起,立刻手舞足蹈的把自己剛剛生的事又講了一遍,還著重夸了好幾次柳清芷如同天神一樣降臨的時候自己的花痴內心感受,末了還感嘆道,「我蹲在那里差點把一根野草的根須都要挖盡了,做標本的都沒這麼仔細,朝魯還一直瞎幫忙,跟猴似的瞎刨土,最後還要拿我手絹擦手。要是柳大小姐再晚點到的話,能我就因為挖完這東西又被他們押走了。」
「……竟是如此。」桑枳听話喃喃自語道,忽然覺得自己面上火辣辣的有些燙,真是有些對不住柳清芷了啊。沒想到方玖月居然是借著那些胡人逃出來的,想到自己那時候一直在催促和誤解柳大小姐,不由心下愧疚。
突然她想起回來前生的事覺得有必要跟方玖月說一聲,「我回來前看到太子已經身受重傷,還被人圍住了,而且皇帝似乎下令不許殺死他,現在柳將軍正在帶隊收繳那些叛軍呢。」
「太子他果然受傷了麼?」方玖月本來還在回味柳大小姐的英姿,听到奎寧消息帶來後驚愕的長大了嘴巴。
「為什麼是果然?」奎寧有些奇怪,正要接著問時卻听到有人前來通傳,說是柳大小姐請奎寧毒醫到屋一敘。
「……」
「咦,又是找我的?」奎寧開始有些訝異,看到方玖月听到是柳國公府來人後從欣喜到癟嘴的樣子,才好笑的拍拍她的頭。
「為什麼是又?」方玖月疑惑的問道。
「……」
作者有話要說︰柳大小姐越來越攻了,腫麼辦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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