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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要哭了。」柳清芷還是從塌邊的暗格里取出一塊手帕走過去遞給她,見她有些別扭的把腦袋埋得更深的抽泣，也陪她蹲下來，「你先听我說完,好麼。」
方玖月感到柳清芷來安慰她後莫名覺得更加委屈，反而哭的更響了。任憑柳大小姐安慰半天仍然不肯抬起頭來,過了一會兒好不容易才抽泣著嗯了一聲。
「這塊手帕是朝魯給你扔掉的，我派人尋回來洗淨了。」柳清芷一早上沒吃東西，現在蹲著腿有些麻，站起身後揚了揚手中的帕子,「若不是他扔的時候剛好被我瞧見這大紅色的花樣,我也不會這麼輕易的找到你。若是你現在嫌棄是我洗過了,那我只好將它丟了。」
「不要！不準丟！」方玖月立刻反應過來,急急的叫道,抬起頭就想搶回手帕，卻看到柳清芷站在自己面前，正目光溫柔的望著自己，頓時一愣，忙的扭過頭去輕哼。
柳清芷見她臉上哭的跟小貓一樣，全是一道道淚痕，看起來憐又愛，有些無奈的失笑，伸手把她扶起後坐下，「我知道你看重這個所以我才記得給你找回來。我今天跟你坦白這件事也是因為我想透了，所以無論怎樣，你一定要听我把話說完。」
「你還記得在你祖父去世的時候，奎寧毒醫在眾人面前介紹他所中之毒的特性麼。」柳清芷等著她情緒穩定了一會兒才開口問她。
看方玖月因為哭的太久還有些迷糊一時反應不過來，便自己接道，「‘安神的湯藥一下去就會做了這毒的養料，喂的越多，毒性越強，人就死的越快……最後中這毒的人就會慢慢的死這些安神之藥上。’，我說的對？」
「是啊，不過我祖父中的這毒時毒性還不穩定，所以有些狀況奎寧也沒說出來。」方玖月哽著聲音淚眼汪汪的回答，她不知道柳清芷突然提到這個做什麼，下意識的還是把自己知道的全盤都跟面前這人說了，「這毒首次穩定毒性還是我前不久才分解好，只不過仍然還不完全、不完全的……。」
她舌頭有些打結，腦子里一時也找不到合適的詞語向柳清芷解釋，畢竟柳大小姐不懂一些專有醫學名詞。
「不完全的意思是現在還是一分為二對吧？先把有些無法長期保持的毒性直接分作兩處，使用時才前後兌好，毒性自然不會揮，我說的有錯？」柳清芷倒是很自然的幫她補充道，看到方玖月點頭，接著贊嘆道，
「這個法子果然新奇，不愧奎寧毒醫對你的稱贊，你的想法確實超出常人之所想。」
語畢不待方玖月開口，柳清芷轉而又問起另一個問題，「你今天幫助昭德帝驅趕馬匹和後來瞬間毒傷巴雅爾就是用的這兩支？起先那支使馬匹嗅覺受到刺激，氣血翻涌，且僅能憑耳力辨認一味的想沖刺，這些于獸類舒緩之法便只有狂奔了。雖然你沒說它們的結局，但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這些馬匹如果不被太子的叛軍射死也會月兌力而竭，對麼。」
「你怎麼，那時我身上只有這兩瓶藥粉，我只好，我」方玖月沒想到柳清芷居然猜的這麼準確，有些語無倫次的想解釋，卻被柳清芷打斷了。
「我並非數落你什麼，你為了自保救人，換做我亦會如此。」柳清芷放柔語調的安慰她，接著開始繼續描述第二支毒藥，「而後來，你瞬間傷了巴雅爾之毒便是那烏黃烏堿的主藥吧，使他瞬間吐血卻不致昏迷，神志清楚的听到你說能救他，便死撐著直到出了松林。」
「……」
方玖月絞了絞手中因為擦淚太多而有些微濕的手帕，听著柳清芷一點點的指出那些癥狀，身上的血液似乎跟著她的話語和內心一同冷了下來。
因為自己才想到把烏黃烏堿分開的法子，這是第一次使用這兩樣毒藥，從來沒有跟任何人提起。
「你到底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以前你問我前世是怎麼死的，還記得我是怎麼回復你的麼？」
「你說你那時候你身體不大好，又憂思過度，所以才……」方玖月對這事當然不會忘記，而且自從她知道以後就一直很擔心柳清芷此世會不會身體也會不好，只是柳大小姐一直對這個語焉不詳，她也只好暗暗著急，這時候听她又提起來忽然覺得有些不對。
柳清芷仔細觀察著方玖月微腫著的眼楮，里面明顯布滿紅色的血絲，臉上的淚痕也沒擦拭干淨，而且在听到自己提到前世死因時仍然不自覺得流露對自己擔憂的神情，心底輕嘆了口氣接著說道，「我開始會這麼對你說是因為我的確一直以為自己是身體虛弱帶有不足之癥，加之心憂柳府太過才致如此，是你祖父的死因卻讓我無意間起了疑慮。」
「那時候的我，因常年痾癥幾乎尋遍了宮中所有的太醫，甚至連皇帝的御醫都探過我的病情，但得出的結論幾乎都只有一個，心神失養，安神為上。」
「心神失養，安神為上。安神為上，安神……」方玖月喃喃的重復了幾遍柳清芷的話，然後猛的一抬頭，雙眼滿是不置信，
「你——！」
柳清芷面色淡淡的點頭，「方才你是不是疑惑我為什麼知道這毒被你一分為二，還能推測馬和那異族人中毒的癥狀。」
「因為那毒我分別都見過，而且也都親身經歷過一遍。」
「人中了此毒後不會立刻死去，只在作時會氣血翻涌，口吐黑血，那血里卻帶著奇異的茶花香氣，但如我這樣的身體並不能像那些牲畜一般奔跑，只能躺在床塌上清醒異常數著自己反復昏死。很多個病作的日日夜夜里我都覺得自己已經受不住這樣的折磨，只想一死了之。」
「那時候的我連死都不能，柳國公府在以在朝堂上有些影響的人只有我一個了。我若一死，這京城里就再無能有他們的容身之處，倚著這個信念我才能堪堪的熬過作時無數個日夜。」
說著柳清芷不自覺的捏了捏手掌，想控制住自己不要沉浸在那些噩夢般的回憶中，心底告訴自己那一切都不會再生了，平淡的繼續說道，「在離開白雲觀的前一天，我母親曾經在我睡後抱著我哭泣，她覺得藥浴那麼痛苦我是怎麼忍受得了的，其實對于我來說，只要能在藥浴時听的見你們在門口談笑的聲音我便不覺得有什麼難熬了。」
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而且相對我前世來說，也確實不算特別難熬。」
說完這些後，整個馬車內鴉雀無聲。柳清芷看著方玖月驚惶的樣子有些不忍心再開口了，是事已至此，有些話不說開擱在心底一輩子都會是個疙瘩，
「我開始對你只是些許的疑慮，後來我知道奎寧毒醫將烏黃烏堿尋你來做助手後，那毒的毒性的走向卻越來越讓我心底涼。前些天我終于壓抑不住約了奎寧毒醫，是她告訴我，這毒現在全權都是由你來校驗，有些具體的情況她知道的都沒有你清楚。」
柳清芷覺得自己已經很久沒說過這麼多話了，是能一鼓作氣的說出這麼以來的壓抑，自己內心也放松不少。
她見著方玖月還在愣愣的無法回神，內心不禁有些苦笑，她也沒能想到前世自己竟然是中毒而死，竟然還是中了眼前之人的毒而死。是從老淮南王死後起，不斷地吻合點讓她不得不留意到自己身旁這人。
作時吐血卻異常清醒、血氣中帶著茶花香味已經讓她疑慮重重，後來听到她一臉興奮的在自己面前說著她想把它變成慢性毒藥的構思更是失了方寸，當晚的夢中便開始不斷回想起前世一遍遍不斷吐血的情景，讓她不寒而栗，甚至重新憶起喝下最後一碗安神藥後體會到的那種死亡的感覺。
那一瞬間不是恐懼，而是解月兌。
「你那次說不知道那時的我是誰，也是騙我的麼。」隔了很久，方玖月的聲音才終于又響了起來。
柳清芷還在出神，听到這個問題後不由的挑了下眉，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我當然沒有騙你，那時淮南王這個名號已經被新帝封存起來，取而代之的是賢純皇後，」看她听到後一副見了鬼的表情，「而且傳聞中這位皇後在皇宮中只待了不到半年便離奇消失，改由慈貴妃主持後宮，是以我確實不知道你的情況了。」
「我我我……居然是皇後？」方玖月簡直覺得不思議，短命的皇後那也是皇後啊！「那我嫁給了誰？」
見柳清芷正要開口回答，又忙道，「不，你還是不要告訴我，我不想知道了，現在我只喜歡你就好。」
「……」
柳清芷靜默一會兒，才又道，「我從奎寧毒醫那里基本確認了你就是前世我所中之毒的制作者後，一時覺得又怒又慌，只想著今生再也不想受到那等折磨了，趁著現在這毒性還沒穩定，如果你、你的話，我就不用怕了，這個念頭糾結著我越陷越深，所以好幾次。」
隨即又低笑一聲，「是在林子看到你受到朝魯他們的挾持的瞬間，卻只有一個念頭，把你救出來。那時我突然想通了，重來一世你什麼都沒做，我怎麼能去怪你，是我自己陷進了漩渦里差點害了你。」
「我要跟你坦白的一切，就是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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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不知道為什麼沒辦法回復……
*的小菊花一直轉就是不現實我的回復
我等等再試試吧
其實柳清芷的懷疑有些影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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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因為那些安神的湯藥一下去就會做了這毒的養料，喂的越多，毒性越強，人就死的越快。如果不是你那三劑猛藥下去，最後中這毒的人就會慢慢的死這些安神之藥上。」
「什麼？！」
卻是兩聲驚叫，一是來自于逸塵，另一聲卻是來自于柳清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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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那個毒，奎寧毒醫有什麼新成果麼？」
「唔，還沒有吧。畢竟我祖父當時她沒在場，但逸塵這方面的轉述能力很強，我覺得他二人交流的很愉快，估計很快就能把這毒的毒性穩定下來了。」方玖月想到這兩人的交流真是絕對的高手過招，一點即通。
好多次逸塵就提了兩處病癥，奎寧立刻就心領神會繼續，放著一旁的她跟桑枳大眼瞪小眼。
「為什麼要這麼做？」柳清芷忽然有些憤怒，「穩定那藥的毒性後又流傳出去害人嗎？還有怎麼穩定？是要調配到無色無味還是要調制成誰都查不出來？」
「對啊！」方玖月完全不知道自己的馬屁其實結結實實的拍到了馬腿上，還很興奮的附和，「奎寧毒醫提過這毒其實是以改良到無色無味的，降低它本身自帶的毒性。這樣的話普通大夫也難查出來，慢慢的不知不覺中養神變成養毒，變成喝養神藥而慢性中毒的那種。」
「……很好。」柳清芷突然瞪了方玖月一眼，「若是藥性穩定了，煩請侯爺送來讓清芷瞧瞧。」
方玖月被她瞪的有些莫名其妙，剛才不是還輕松了些嘛，怎麼突然又瞪我t_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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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個烏黃烏堿有什麼進展？」柳清芷見她說的輕松也放下心來，轉而問起這毒。
方玖月听到這個名詞就有些頭痛，「這個嘛，因為桑枳回白雲觀就不肯再來了，現在就由我來幫忙整理了，是我最近又有些，咳咳，心不在焉，所以……」
「沒關系，你有些成果以後一定要記得把它拿給我看看。」柳清芷再次仔細的囑咐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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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就是第四十六章了
所以其實這個梗一開始就設定好了
#瑪麗蘇少女的第二次穿越#
#未來皇後自己彎#
#重生之你到底算不算我的仇人#
很明顯了，前世的柳清芷在的時候方玖月也在的，只是這一次，好比這個世界就像一條小溪，柳清芷這滴水速度突然超前又逆轉了，在這期間方玖月這個滴雨水會落下來，只是和普通的小溪速度一樣。
哎，不知道能不能圓的通呢~！
總之，這書的第一狗血梗就出來啦~！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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