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小妹現在還沒醒,真的沒事嗎?一個不施胭脂水粉依舊水靈動人的美人雙眉緊蹙,擔憂的看著**上女子。
衛青點頭,好生安慰大姐,三姐吉人天相不會出事。三姐醒來的反應和對話他不敢告訴大姐,太匪夷所思了,連他都接受不了,更何況是心思細膩的大姐?
也不知大哥現在在哪里,大夫請來了嗎?急死人了。面對昏迷不醒的小妹,另一個美艷少婦叨嘮著。她的旁邊跟著一個一歲左右剛學會走路說話的女乃娃,女乃娃歪歪倒倒走至**沿,細滑如絲的小手輕輕觸踫睡美人,嘴里叫著三姨娘。
子夫,你最疼的小外甥在跟你打招呼,睜開眼看看好嗎?美少婦雙眼含淚,想不明白小妹一睡三日不醒是何故?只盼著大哥早些回來,請大夫治好小妹。
過些日子阿娘該回來了,千萬別讓阿娘擔心。第一個說話的水美人叮囑。
屋內兩女一男憂心忡忡,紛紛陷入沉默,直到另一個氣喘吁吁的高瘦男子打破靜謐的氛圍。他拉著年老的大夫飛奔狂跑,也不顧忌老人家六十好幾的高齡。搞得大夫抱怨連連,真想打道回府。
大夫,麻煩你瞧瞧我小妹,她被狗嚇暈已有三日不醒。全家人的希望寄托在大夫身上,期盼大夫妙手回春救醒小妹。
大夫坐在茶幾旁喘了兩口氣,喝上一口茶水,馬上又被衛氏兄妹擁簇至**前。
模著衛子夫的脈絡,大夫像審判官一樣搖搖頭,嚇得衛氏兄妹個個臉色慘白,急急詢問。
姑娘是受驚過度迷了神智,我開幾副藥服下便好。大夫不急不慢說。
兄妹幾人一听大夫說無大礙紛紛松口氣,恭恭敬敬送了大夫出門。
不一會兒,水美人端著熬好的湯藥來到**前,剛喂進去第一口衛子夫即被難喝的苦藥水嗆醒。
好不容易緩過氣來,她盯著一屋子興奮的男男女女眼冒黑線。
老天,她不是做夢,是真的穿越了!還是比買彩票中頭等獎難上數千萬倍的魂穿!
張熠彩注視著水美人,「你是衛君孺?」
水美人點頭,她又望向屋內高瘦男人,「你是衛長君?」
高瘦男人點頭,不用說美艷少婦肯定是衛少兒,白女敕女敕的小不點兒就是霍去病了。天,這麼一大家子,張熠彩又有種想暈死過去的沖動。可惜衛氏兄妹不允許,唧唧歪歪在她耳邊說個不停。
平復了眾人擔憂的心情,熠彩找借口打發他們出去。她叫住走在最末的衛青,悄悄問,「現在是什麼年間?」
「建元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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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風和日麗,微風處處,重生的衛子夫獨自一人在家陪著小不點兒。霍去病剛學會走路沒多久卻迫不及待喜歡跑,跌倒了又站起,下顎被磕出血也不喊疼,小小年紀盡顯男子漢氣概。子夫被霍去病小大人模樣萌得不行,惡作劇之心驟起。
「小霍霍,我們來比試,看誰先到前面的樁子,輸了要打小屁屁。」
霍去病看看三姨娘又看看樁子,萌萌地點頭。
一聲令下,霍去病拔腿就跑,在他快要接近終點時,衛子夫大步一跨,先一步到達。
她不懷好意的殲笑,抓起霍去病就朝他**上打下一巴掌。小小人兒眼冒淚花,真疼,他嘟著嘴指控︰「三姨娘欺負我。」小家伙不算太笨,知道吃了虧,上了當。
「姨娘欺負你,你就努力把身體鍛煉好,長大了再欺負姨娘。」這麼個可愛的小家伙歷史上卻說他英年早逝,衛子夫怎麼舍得?小霍霍,你一定一定要活久一點,活得比姨娘還要久。
霍去病認真思考她的話,小臉嚴肅的樣子有幾分衛青的味道,「不成,晚輩欺負長輩乃大不敬之罪,這樣好了,我以後欺負姨娘的孩子。」
衛子夫听了一個趔趄,這是一歲小孩該有的智商嗎?瑕疵必報可不好,來,姨娘給你上上政治課。
「聊什麼呢?」衛君孺一回家便看見妹妹和小外甥在嘀咕。
一大一小乖巧的喚了聲大姐、姨娘,霍去病更是沖上前親昵地要衛君孺抱。衛君孺放下手里東西迎接熱情的小外甥,像變戲法一樣不知從哪里變出一串糖葫蘆。霍去病接過糖葫蘆笑得眉飛色舞,直在衛君孺臉上吧唧吧唧狂親。
衛子夫被溫馨的畫面感動,不知為何有種想流淚的沖動。衛氏一族之間的親情如此深厚,下場卻淒涼無比,真不知該說造化弄人還是老天妒忌。
穿越已是好幾天的事,她知道衛氏一家算不上富裕,生活上甚至要節儉才能勉強維持一日三餐。現在除了她是閑人,其他四人均有事情做。衛長君做賬房管事,衛君孺靠賣刺繡賺錢增添家用,衛少兒當丫鬟,衛青在馬坊做事。一家四兄妹加上母親衛媼均在平陽公主府謀職,甚至連她也是平陽公主府的歌姬。不得不說平陽公主免了她們一家顛沛流離、挨餓受凍的厄運,這一點上她對平陽公主是有點感激的。
現在是建元二年,也就是說劉徹登基第三年,平陽公主尚沒有將她引薦給漢武帝。在歷史悲劇定型之前子夫決定為自己的命運搏一搏,她不要與劉徹相遇,不要嫁給他,不要成為可憐又可悲的女人。
「子夫,阿娘問你高燒好些了沒?平陽公主的侍女又在催你回去練舞。我跟阿娘說你受了意外,阿娘明日回來看你。」
「我已經沒事了。」她又不是溫室里的小花,沒有那麼脆弱不堪吧,「大姐,你知道漢武帝什麼時候會去平陽公主府嗎?」
衛君孺奇怪的看了子夫一眼,復想起小妹自從被狗嚇暈過後記憶就有點紊亂,她問過大夫,大夫也無以回答,只說此種情況極為少見,只要與平日相差不大應該沒什麼大礙。小妹雖然還是以前文文靜靜的樣子,她卻總覺得哪里不對。
「皇上與平陽公主姐弟情誼深厚,經常會去公主府做客。」
衛子夫愕然,她要怎麼避免與劉徹見面啊?
劉徹,縱然你是千古一帝,中國少有的幾位杰出帝王之一,但作為丈夫,你不合格。她要的是疼她,惜她的丈夫,不是被後世喻為多麼偉大英明的皇帝。皇帝是天下人的,丈夫是她一個人的。所以他們最好永生永世不相見,不相戀。
***
雄偉莊嚴的皇宮內,劉徹一大早向竇太主、皇太後請完安便拉著親信公孫賀翹班閃人,兩人喬裝離開皇宮。對于心血來潮突然想出宮的皇帝,公孫賀甚是不解。
「皇上,你昨兒個不是說好今日去天祿閣的嗎?」
十八歲的劉徹步履輕快,看得出他心情極好。劉徹唇角自出了皇宮一直掛著微笑,「你相信鬼神之說麼?」不待公孫賀回答,他自顧自又道︰「昨晚我夢見一個姑娘,她來自很遙遠的地方,不知長安城里是否真有此奇特女子?」
公孫賀怔怔地盯著前方愉悅期待的少年越發疑惑,皇上,你從來不信鬼神之說,今日怎的這番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