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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言,唐棗眨了眨眼楮,道︰「我當然知道他是男的了。「師父好奇怪,怎麼突然說這個。
重羽看著眼前的小徒兒,嘆了一口氣,長臂一攬,便將她摟到懷里。
唐棗驚訝,卻還是乖乖的坐在師父的腿上,她伸手抓著師父的衣服,央求道︰「師父,司竹是萄萄的好朋友,也是在一直生長在鳳御山的,而且他不會說話,若是讓萄萄留下卻讓他走,你讓他一個人去哪兒啊。」
方才無意戳到他的痛處,唐棗已經很過意不去了,如今說好了讓他倆待在這兒,結果卻只留下萄萄,想來再如何的好性子,都會生氣吧。
但凡是男子,重羽都不願意小徒兒接近,而且按照今日的情形,若是將那根竹子留下來,只怕小徒兒巴巴的往他們那兒跑,到時候……女子也就算了,若是男的,他可忍不了。
不準。
唐棗垂著頭,臉上的笑意全無,以往師父再怎麼樣,她都不會生氣,可是萄萄和司竹不一樣,他們特地來找自己……
「師父明明說過,以後會改改性子,會對徒兒好的。」唐棗微微嘟嘴。這才不到一月,又是這副樣子。
許是小徒兒的聲音太過于委屈,重羽听了心中有所動容,他看著小徒兒一臉落寞的神色,語氣放柔了一些,「生氣了?」
唐棗搖頭。她哪敢啊?
重羽伸手覆在小徒兒的臉上,微微抬起讓她看著自己,瞧著這雙水汪汪的眸子,看著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那你先答應為師,以後不許經常與他們見面……特別是那根竹子。」他若是再不許下去,恐怕小徒兒真的要哭給他看了,前些日子才說要好好待她,替她想想的,身為師父,應該說到做到。
雖然,他心里還是不舒服。
這是……答應了?唐棗眼楮一亮,連連點頭,只要師父同意讓萄萄他們留下,別的都听師父的。
「師父真好。」唐棗嘿嘿笑著。
小徒兒開心了,重羽也彎了彎唇,故意道︰「為師好,沒什麼獎賞嗎?」
獎賞?唐棗懵了,呆呆的看著師父的臉,而後才恍然道︰「師父想吃什麼,徒兒這就去做。」師父最喜歡吃東西了。
重羽︰「……」
「師父?」
重羽吸了一口氣,湊近了一些,看著唐棗這傻氣的臉,伸手戳了戳自己的嘴,道︰「親為師一下。」
親師父?這就是師父要的獎賞嗎?可是……唐棗有些猶豫,按理說親一下也沒什麼,只是她看過不少的書冊,姑娘家可不能隨便親一個男子的。
師父的話……沒關系吧?唐棗想了想,將唇湊上去,小心翼翼親了親師父的臉,然後快速的移開,從師父的懷里出來。
嬌俏的小姑娘此刻有些害羞,低著頭低低的道︰「萄萄還等著我,我先過去了。」
「嗯,去吧。」饜足的男人總是比較好說話。
不過——
小徒兒香軟的唇沒有落在他的唇上,重羽有些失望,可是……親了臉也不錯。重羽笑得一臉的春風滿面,目光落在小徒兒漸漸遠去的背影上,心里頭盤算著——若是下次再有事情求他,一定讓她親嘴。
……那下下次,親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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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親師父的羞澀,在見到萄萄和司竹之後便拋諸腦後。芍藥和海棠是唐棗來這里第一天就認識的宮婢,如今她倆帶著他們去了安排的住處。
萄萄住清雲閣,司竹住在倚竹軒,與他的名字恰好匹配,兩處挨得極近,只不過……離師父的承華殿卻是最遠的。
唐棗當然不會想到是否是師父故意為之,而且師父向來不會管這些瑣事的。
雖說是同在鳳御山相處過十幾年,可唐棗從未同司竹說過話,雖然他看著極為溫和,平易近人,可唐棗還是有些不大適應。
「真沒想到萄萄你這麼快就修煉成人形了,讓我仔細瞧瞧,長得可真好看。」唐棗彎著眸子笑容熠熠,細細打量著坐在一旁的萄萄。
萄萄雖說也是個嬌小可人的姑娘,但一旁是唐棗,便顯得高挑了起來。
兩百余年的道行,如今修成人形,也算是少見。萄萄卻不傻,如今這小棗子,身上怕是至少有兩千年的修為,她不用想便知道是何人所為,只不過小棗子傻傻的,恐怕連自己都不知道吧。
那人對小棗固然是好,可是……
「我與司竹打算過些日子去常禹山拜師修仙,小棗,你不是一直想著修煉成仙嗎?要不要一起去?」
常禹山啊?唐棗听著有些耳熟,一時半會兒便想不起來,听了萄萄的話,立刻搖頭,笑笑道︰「我有師父,怎麼能再拜別人為師呢?」
她有一個這麼好的師父,已經很知足了。
萄萄尷尬愣了愣,「也對,有這麼厲害的師父,哪里還用得著找別人。」
一說起師父,唐棗頓時感到與有榮焉,的確,她的師父很厲害。唐棗想起時候,小臉紅撲撲的,情不自禁便彎了彎唇,「我師父當然厲害了。」
嬌俏的小姑娘雙頰緋紅,一雙大眼楮似是盛著盈盈泉水,若是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實在說自己的心上人呢。司竹不經意間瞧了一眼,而後迅速的收回目光,靜靜的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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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頭重羽正百無聊賴同扶宴下著棋,扶宴一張臉繃得緊緊的,執著棋子的指月復都因為太過用力微微泛著白色。
怎麼說都是幾萬年的師兄弟,為了一個小姑娘,至于嗎?
不過——
「師兄,那二人的有些古怪,你還真打算讓他們留在這里?」魔宮漂浮在妄海之上,行蹤不定,他們二人卻可以尋來。委實有些匪夷所思。
重羽一臉淡然的落子,看都未看扶宴一眼,只道︰「你以為我想?」要不是怕小徒兒不開心,他才不會將他們二人留下,若不是這樣,此刻他應是軟玉溫香在懷,而不是無聊的和扶宴一同下棋。
聰明如扶宴,自然明白其中的意思,見重羽不悅,原是郁悶的心情稍稍好轉了一些,下棋也變得歡快了起來,他模了模下巴,故意嘆了一口氣,道︰「好些日子沒見到小棗子了,還挺想她的,也不知道她有沒有想我……」
「啪!」
話未說話,落子的聲音便打斷了他的話,扶宴眨了眨眼楮,一時心情愉悅的不得了,看著自家師兄鐵青的臉,繼續道︰「上次我說的事,考慮得怎麼樣了,這親上加親,我看著不錯。」
重羽這才抬眼瞧著他,一雙眸子陰沉的嚇人,冷冷道︰「休想!」
把徒兒嫁給他?想都別想!
扶宴輕輕哼了一聲,道︰「反正小棗子喜歡我,改日來個私定終身非君不嫁,看你怎麼辦!」
小棗的確是喜歡扶宴,想到這里,終于恨不得活生生把眼前這個師弟捏死,可若他真的這麼做了,恐怕小徒兒會怪他吧。
該死的扶宴!重羽心里暗暗咒罵。
這些日子,他故意讓扶宴的日子忙碌起來,忙到沒時間來勾搭他的小徒兒,可是他那小徒兒還是時常會提到扶宴,嘴里念叨著「好些日子沒見到扶宴師叔了」、「扶宴師叔也喜歡吃魚,改日給他做一盤去」……
雖然小徒兒口口聲聲說自己在她心里是第一位的,可說到底,終究是將他當成師父敬重。一想到「敬重」這個詞,重羽整個人都不好了。
一開始他享受小徒兒的乖巧,可現在他更喜歡小徒兒對著他撒嬌,有些時候鬧鬧脾氣也沒關系,正好可以讓他學著哄她寵她。
「……她不會嫁給別人。」
喲,開竅了?扶宴挑了挑眉,故作疑惑道︰「‘不嫁給別人’?這話什麼意思,難不成你早就替小棗子物色好夫君了。讓我猜猜,是什麼樣的男子讓你肯放心講小棗托付給她……」
「扶宴!」重羽狠狠剜了他一眼。
他這個師弟,有多了解自己,自己也是同樣了解他,遲鈍如自己,如今都已經開始意識到了,他才不信他這個旁觀者會不知。
扶宴放心的松了一口氣,將手里的最後一顆棋子落下,若不是因為小棗擾亂了他師兄的心思,這棋,他這次怕是贏不了了。
「師兄,我明白的。」扶宴的話語沒有了方才一般的玩笑,听上去頗為認真,不過下一刻便道,「……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扶宴的聲音讓重羽听著好想揍人,但這段日子他的脾氣收斂了不少,這些他還是可以忍受的。沉默了許久,才一字一句道︰「知道就離她遠一點!」
扶宴听言,聳了聳肩,「這我就沒辦法了,誰讓小棗喜歡我呢。」說得好像是他纏著人家小姑娘似的,他可是冤枉死了。
「你……」重羽忍無可忍,正其身欲發作。
「扶宴師叔!」唐棗一進來,沒有聞到劍拔弩張的氣息,卻是第一眼便看到了一身青袍的扶宴師叔,好些日子沒見,她可是想念的緊,立刻跑到扶宴的身前,仰頭道,「扶宴師叔在和師父下棋嗎?」
語罷,唐棗看了一眼期盼,然後笑吟吟的看著扶宴,道︰「扶宴師叔又贏了,好厲害。」
又……贏了。身後的重羽活生生將手里的黑子捏成粉末。
扶宴剛想說話,卻瞧見自家師兄手里的棋子,師兄的目光凜冽,好似在對他說︰再不走,這就是你的下場!
以師兄的性子,這一點都不像是開玩笑。扶宴頓時覺得背脊發涼,含笑看著眼前的小姑娘,一雙狹長的眸色神色溫和,道︰「你師父正和我談論有關于他的親事呢,如今談得差不多了,我先走了。」
吃味的男人可真可怕,他還是離遠些比較好。
唐棗一頭霧水看著扶宴師叔匆忙離開,細細回憶他方才說的話,才轉頭看著師父,猶豫的問道︰「師父你……要娶師娘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怎麼破,越來越喜歡扶宴師叔了~流口水~
師父菌︰╯ ┴–┴我才是楠竹好伐!
——妹紙們撒花留言就該乃們模扶宴師叔的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