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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棗靠在師父的懷里,溫溫熱熱的,讓她安心的都有些想睡。頭頂是師父的聲音,低沉悅耳。雖然她沒看到師父的臉,卻以想象他的表情。唐棗彎了彎唇,眸色亮亮,像是眼前漾起的湖水,水光瀲灩。
師父的心意嗎?
這是她以前不曾想過的。對于她而言,師父就是她的全部。她跟在師父的身邊,伺候他照顧他,替他做好吃的飯食,晚上替他暖|床,順便蹭蹭仙氣。
在她的心里,師父永遠都是高高在上的,就算時日長了,師父開始寵著她護著她,她也不敢忤逆師父,更加不敢惹師父生氣。她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敬著師父,從沒有想過有一日會是這樣——師父抱著她,對她說這些話。
——她是明白的。
懷里的小徒兒安安靜靜的,沒有說話。重羽抱著她,環著的手臂都不敢再動。他等著,等著她的回答。七萬年來,他頭一回感到緊張,一顆心「噗通噗通」狂跳著,像是要隨時跳出喉嚨。
是他緊張什麼?懷里的是他的小徒兒啊。
許久,小徒兒還是沒有回答,重羽笑意漸漸斂去,手臂慢慢的松開。
他自然是知道,小徒兒不敢說拒絕的話。
他以前想過,小徒兒這般的听話,不管他說什麼,她都是會乖巧的順從。後來他察覺到自己的心意,不曾想過她的感受,只一味的想和她親近,想自己舒坦。之後他才漸漸明白,那只是因為他是她的師父,她不敢反抗罷了。
他仗著自己的身份欺負她,這般想起來委實有些過分。
如今他不再如此,而是像普通男人一般,寵著她。他不會隨便凶她,學會低頭哄她,討她的歡心。
她沒有拒絕不是嗎?這樣的話,是不是意味著,她已經接受自己了?
他沒有問,便不敢確定。
現在他問了,卻有些後悔了。
唐棗察覺到師父的異樣,抬眼一看,見師父略微垂著眸,不曾看她。師父的眼楮很好看,此刻她卻是看不到,濃密的睫毛覆著,投下兩道濃重的陰影,這般看著,倒有幾分落寞失意之感。
看著……有些憐。
師父他,不開心了嗎?
似是明白了什麼,唐棗彎了彎唇,雙臂一伸,輕輕攬住師父的脖子,湊過去親了親師父的臉。如此主動親近,她還有些不大習慣,卻沒有半分的猶豫。她看著師父,聲音甜糯道︰「徒兒明白的。」
她都知道的,師父對她的好,她心里都記著的。
原是以為小徒兒拒絕了,如今臉上一陣柔軟,頓時讓重羽驚喜不已。不過……這般嚇他,他真想剝了她的裙子好好打一下她的屁|股。
重羽笑著,雙臂一收,抱住懷中之人柔軟的腰肢,那不盈一握的縴腰,讓他都不敢太用力。
「明白什麼?」重羽聲色淡淡道。
唐棗笑吟吟的看著自家的師父,白女敕的臉上有淺淺的紅暈,但是水汪汪的眼楮卻是毫不拘束,一字一句清晰道︰「徒兒也喜歡師父。」
重羽一頓,隨即笑容熠熠,他低頭咬了一下小徒兒的唇,水女敕香軟的唇吃起來極是口,最後語氣責備道︰「為師要說的話,卻被你說去了,那你讓為師說什麼?」
明明是應該他想開口的。
「師父以再說一遍。」不似往日那般的嬌羞,唐棗彎著唇,聲音嬌氣。
重羽輕笑,神色愉悅,俯下|身便又要去親她——小徒兒說喜歡自己,那他就以不用再顧慮了。
師父親她,唐棗原是環在師父脖子上的手慢慢的放下,抵在他的胸前,仰著頭迎合他的吻。這三年,她看過不少話本,卻不似如扶月看的香|艷露骨,起初她懵懂無知,後來是一知半解,如今……卻是明白了。
親完了。重羽卻不想松手,就這般抱著懷里的人,傻傻的笑,像是怎麼都抱不夠似的。不是頭一回親她,是如今這種兩情相悅的感覺極是美妙。不是他強迫她,亦不是欺負她,是她心甘情願,讓自己親她。
「我們回去吧。」
突然這麼一句,讓唐棗有些模不著頭腦,她愣愣抬頭,眸色惑然道︰「回去?」不是才剛出來嗎?
重羽眉眼柔和,滿是喜悅,一下一下啄著她的唇,極是自然道︰「回去成親。」
成親。唐棗面色一燙,小聲道︰「會不會……太快了?」她還是有些擔心,她相信師父現在是喜歡她的,卻不敢保證,會喜歡多久……萬一……唐棗不敢再想下去。
「哪里快了?為師都養了三年了。」重羽挑了挑眉,認真道。
唐棗忍不住笑,之後卻是嬌羞低頭,小聲道︰「徒兒听師父的。」
重羽心中狂喜,干脆撲上去又是一陣親吻,兩人便在柔軟的地毯上耳鬢廝磨了一番。唐棗不知道師父會這麼熱情,一時有些招架不住。她不敢拒絕師父,只得任由他欺負,之後愈的過分,她才忍不住拒絕。
師父很听話,見她不願了便沒有再勉強她,只是粗粗的喘著氣,柔聲道︰「那模模為師。」
唐棗見師父這麼乖,便伸手去模他的臉,是師父卻輕輕握住她的手,一雙黑沉的眸子瞧著她,認真指正道︰「不是模這里。」
「嗯?」唐棗疑惑的眨了眨眼楮。
「是這里。乖,模模小師父……」
唐棗頓悟,臉頰「騰」的一下燒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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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是打算好好玩一陣子,如今不過幾日便回來了。唐棗看著身側的師父,一路上,師父一直都抓著她的手,說什麼都不肯松。當然,師父還想做其他的事情,是她沒答應。
若是這般輕易的答應了,只怕以後師父會愈的過分,那她還不被欺負死。
好在眼下師父心中歡喜,她說什麼都听,便也不再做勉強她的事情。
回到魔宮的時候,天色已經有些暗了,唐棗想起自己如今住在听雪居,便欲回去。哪知師父緊緊的攥著她的手,面色淡淡道︰「不準走。」
唐棗不敢再同師父一起睡了,如今表明了心跡,若是晚上要同她……
「這幾日你不在為師的身邊,為師是夜夜難寐,你瞧瞧,為師是不是消瘦了不少。」
哪有這麼夸張?
聞言,唐棗抬眼去看師父。這張臉一貫的清俊無雙,如今這般故作憐的瞧著她,讓她都舍不得拒絕了。是,唐棗眸色頓了頓,仔細瞧著,覺這氣色的確是差了不少。
說不心疼都是騙人的。
唐棗猶豫了一會兒,才點了頭。
晚上的時候,唐棗故意將薄衫的帶子系得緊了一些,雖然知道做這個也沒什麼用處,是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做。趁著師父還在沐浴,趕緊側過身子,閉上眼楮努力入睡。
唐棗哪里睡得著。
一閉上眼楮,便想起之前在船上,師父親她,還讓她模……唐棗覺著面頰有些燙,輕輕吁了一口氣,心里告訴自己︰別再胡思亂想了。
是這麼一來二去,待師父上了榻,唐棗都未曾入睡。清冽熟悉的味道縈繞著,師父小心翼翼的將她的身子扳過來,面朝著他。先是親了親她的臉,然後是……
師父的手……
唐棗不敢再裝睡了,睜開眼楮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是這雙水潤杏眸卻是含羞帶怒,看得人心神蕩漾。
「就這麼怕為師欺負你?」重羽忍不住笑,手卻是沒收回來。
知道師父想用這個法子讓她沒法裝睡,索性用臉蹭了蹭他的心口,嬌嬌軟軟道︰「若師父再這般,徒兒明日就回听雪居。」她是知道的,若是一味的由著她,自己早就被吃得連骨頭都不剩了。
「為師會娶你的。」重羽不滿道。
他又不是不負責任之人,有些事情……以提前做。
根本就不是因為這個啊。唐棗知道素來說不過師父,是這事兒,說什麼都是不肯的。她低著頭沒有說話,氣息卻有些紊亂了起來,待察覺到師父的手開始不規矩的時候,身子更是忍不住顫了顫。
「師父……」唐棗聲音低低,畢竟是未經人事的小姑娘,饒是面對的是自己喜歡的人,不免有些害怕。
重羽安撫的親了親她的額頭,誘哄道︰「有為師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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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唐棗很早便走了。
她醒來的時候,師父尚且睡得香甜,她卻是毫無睡意,還不曾想過怎麼面對師父,只得悄悄變回原形,輕手輕腳從師父的懷里出來。
而後是直奔映月軒。
昨夜有些晚了,她沒有去找扶月,如今天已大亮,便立刻去尋她。她素來沒什麼朋友,眼下回了魔宮,能談談心的,便也只有扶月一人。
扶月見到唐棗,有些意外,待唐棗說出「師父要娶她」的時候,雖然一怔,之後卻是面色淡淡。
唐棗見她這副模樣,忍不住道︰「你都不感到驚訝嗎?」
扶月笑了,朱唇輕啟道︰「你家師父看你的眼神,活月兌月兌一匹餓狼,眼楮都綠油油的,瞎子都看得出來。」
餓狼嗎?唐棗頓了頓,想起師父的模樣,倒真有幾分相似。
「扶月,你說……我該不該……」她是姑娘家,有些話自然是難以啟齒,如今她一個人拿不定注意,便只能找扶月商量。昨夜後來是沒事了,是今晚,師父肯定又會……
唐棗深吸了一口氣,剛想繼續說下去,便听的「砰」的一聲——大門被震開了。
聞聲望去,唐棗便見自家師父風風火火的趕來,大步走到她的身邊,執起她的手,一本正經道︰「昨夜之事是為師不好,先隨為師回去。」醒時便不見小徒兒,他急的趕緊出來找人。
唐棗直搖頭,她看了一眼身側的扶月,而後瞧著自家師父,出言安撫道︰「師父,我同扶月還有話要說,待會兒徒兒會過去的,你先回去,好不好?」
雖然小徒兒的模樣看上去一絲慍氣都沒有,重羽心里還是有些擔心,想起昨夜之事,立刻認真解釋道︰「昨夜……為師沒有經驗。咱們今日再試一次,這次肯定會進去的。」
「師父!」唐棗嗔怒,耳根子通紅通紅,簡直都不敢看身邊的扶月。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菌︰濕虎大人,有其他人在的時候你不以矜持一點?←_←
濕虎大人︰矜持?你想讓我素一輩子?!
——非常時期,關于「昨夜」,乃們以腦補~~*嬌羞捂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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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滿課,更新會在晚上,mua!妹紙們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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