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的月夜,秀靈村在銀色的月光下,顯得格外的寧靜而有沒。村莊的農舍星星點點地散落在山坡下,銀光閃爍,而農舍上青青的瓦片,泛著光,幽藍幽藍。
此時,村里的人早已進入了夢鄉,誰也沒有注意,村西的一戶人家正發生著細小的變化……
村西的那間村屋,房屋雖不大,但由于主人把屋子收拾得非常整潔,倒也顯得寬敞。此時,屋內燭光還亮著,但卻不見一個人在房中。突然,燭火一顫,屋中空間撕裂,憑空出現了三個人,仔細一看,正是文婆、吳玨和夜雨。
文婆將昏迷的吳玨和夜雨放在了床上,開始往吳玨的體內注入靈力,一個周天後,吳玨緩緩地睜開了雙眼,看著夜雨安然地躺在自己的旁邊,一顆心放了下來,側目轉向文婆,問道,「文婆,我們已經到了秀靈村?」
「嗯」文婆點了點頭,從桌上端來一碗水遞給了吳玨,「夫人,你也累了,先喝口水吧。」
吳玨從床上撐起,接過文婆手中的碗,啜了一口,又遞還給她,隨即才環顧了一下四下的環境,和基本的農家並無二至。
「這就是燕兒和辰兒生活的地方?」
「嗯!」文婆再次點頭,眼中已有了淚水,她怕吳玨看到,趕緊轉身,趁著放碗的機會,把眼角的淚給擦掉了。
「文婆,燕兒呢,該回來了吧?」吳玨慢慢從床上站起,往文婆方向走去。文婆趕緊轉身,將她扶到了桌旁坐下。
「燕兒帶著辰兒回族里了,這麼多年她都沒回去過了,她想趁這個機會,帶孩子回去看看,所以讓我跟夫人告個假。」
「哦?是這樣嗎?」吳玨有些懷疑,仔細端詳著文婆的神情,倒是不像說謊,可她一雙微紅的眼楮,卻出賣了她。
「文婆!你跟我說實話,燕兒他們真的回去了嗎!」
「當然,難道我還會騙夫人嗎?」文婆強顏道,隨即轉移了話題,「夫人你剛剛受了電擊,不易操勞,還是躺回床上休息一下吧,老身也要告辭回去了。」
「好。」吳玨點了點頭,趁文婆不備,咬破食指,在桌上畫了個圈,念到,「以吾鮮血為引,開啟空間之門,通靈,燕兒現世!」
文婆沒預料到吳玨會使用召喚之術來戳穿她的謊言,想阻止時已經來不及了。
桌上的血圈爆出一股白煙,燕兒沒有出現,吳玨便知道了事實的真相,可她還抱有一絲幻想,望向文婆,「文婆,燕兒呢?」
「夫人!」文婆看著那陣白煙,知道事情已經隱瞞不住了,悲咽道,「他們已經……走了……」說完已泣不成聲。
「文婆,你不是說燕兒會沒事的嗎!你不是會用空間秘法將他們召回嗎!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吳玨緊拽著文婆的手,整個人都虛癱下來,由于太過悲切,加之傷勢的嚴重,她嘔出了一口血,又暈了過去。
「夫人,夫人!」文婆趕緊攙扶她上了床,向她體內再次輸入靈力,吳玨才復又轉醒。
「對不起……文婆……」吳玨淚眼婆娑地望著文婆,心中已明白發生的一切,臉上寫滿了內疚,「是我們害了燕兒和辰兒,對不起……」
「不,夫人,不要這麼說,我們一家的命都是主人給的,這點犧牲算得了什麼!只要能為主人留下這根獨苗,我什麼都願意做!」文婆說著,目光轉向了躺著的夜雨。吳玨隨著文婆的目光,看向了那張有點和丈夫相似的臉,長嘆道,「為了雨兒,要犧牲那麼多,我此刻真不知道值不值,或許當初我就不應該生下他,這樣,大家都不用這麼辛苦了。」
「夫人,你怎麼能有這種想法,少主人可是我們唯一的希望,為了他什麼都是值的。何況,燕兒他們都是自願的,你就不要多想了。」吳玨突兀的話讓文婆有些害怕,她擔憂吳玨會因燕兒的事內疚而放棄夜雨,那麼這麼多年的努力就白費了。
看著文婆驚慌的眼神,吳玨更加內疚。文婆失去了兩個親人已經是傷痛欲絕了,自己還說這些喪氣的話來刺激她,實在太不應該了。
其實,吳玨知道文婆最大的心願是什麼,為了那個心願,她已經犧牲了那麼多,吳玨又怎麼忍心破壞她的希望呢,更何況,文婆的心願更是她的心願,說什麼她也不會放棄的。剛剛那些話,只是她的意氣之言,心情稍微平復之後,吳玨清醒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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