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色的靈力,易風?」夜雨一下子猜到了雙掌主人的身份。『言*情*首*易風的靈力進入夜雨丹田,逐步將對戰的雙方分開,丹田那本來還暴走的靈粒子,遇到這股藍色的氣息,似乎都平靜了下來,各自還原成了本態,並慢慢順著藍色靈力的引導,逐漸分開。當兩者分離出三分之一時,夜雨重新奪回了對身體的掌控,也協助藍色的靈力將剩下的交織雙方岔開來。整整一個時辰過去了,夜雨的丹田終于回到了最初的狀態,一半白色,一半綠色,而中間則被一道藍色的膜給隔開。
夜雨終于恢復了正常,但她身後的手掌似乎並沒有離開的意思,反而開始更加大規模地向她體內注入了藍色的靈力。
也許是怕夜雨誤會自己,易風很快解釋了他這一行為的意圖,「別著急,我是要幫你平衡兩種靈力。」
夜雨不知道體內的靈力如何能達到平衡,但既然易風如此肯定回答了,那她便就將身體交給了他。此刻夜雨倒不擔心易風有何不軌企圖,如果真要對她不利,只需看著她走火入魔自行滅亡就行了,也不必費如此大的力氣,助她鎮壓體內的兩股靈力。
釋放出精神力,時刻關注丹田靈力的變化,夜雨看到了綠白兩股靈力此刻依舊還在沖擊著中間的藍色膜壁,那膜壁在兩股壓力作用下不斷地變形搖晃,似乎就要破裂掉般,而一旦膜破,夜雨的丹田又會成為「戰場」,危險隨時將至,夜雨看得是心驚膽戰。不過還好的是,隨著易風靈力的再次注入,藍色膜不斷地加厚堅固,形成了一處堅壁,牢牢地將兩者阻隔,達到了一種變相的平衡。而就在此時,夜雨突然感覺自己有種突破的感覺,本來退步到五階的修為,一下子達到了和合九階頂峰,只差一步便突破到了元嬰一級,讓她欣喜若狂。
見夜雨丹田穩定,易風也收回了雙掌。
「謝謝。」夜雨由衷地向易風道了聲感謝,因為他不僅救了自己的命,還給了自己一份非常珍貴的禮物。在夜雨丹田存在的那道藍色壁壘,並非一般的靈力鑄成,而是易風體內的本源力量。這本源力量對于修煉者來說極其寶貴,是他們靈力最為精純的部分,一旦損失,不僅會損傷機體,還會導致修為的倒退,要想聚集回來,需要花十倍甚至百倍的功夫。從易風傳給她的那股力量的醇厚上來看,這至少耗去了他兩年的功力,夜雨怎能不感激呢。
「沒事。」易風輕描淡寫而過,略顯蒼白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不過夜雨,現在還不是放心的時候,我只是將兩種力量暫時的阻隔,一旦你吸收的靈力超過了我加載的力量後,你體內的兩股力量還是會突破,出現剛剛走火入魔的狀態。除非你能找到融合的方法,或舍去一種靈力,否則……」
易風沒有繼續後面話語,但夜雨已明白其中的意思,「嗯,我知道了,風哥,我會好好考慮你的建議的。」
如果一定要在保命和修為倒退兩者中選擇一者的話,當然是命更重要了,夜雨懂得事情的輕重,只不過她心中還帶著一線期望,說不定在這段時間內能找到融合的辦法,如果實在不行,到時候再去掉一種靈力也不遲。
「謝謝。」夜雨再次向易風表達了心中的感謝,同時腦中閃現了當初曾在易風眼中捕捉到的猶豫眼神,那種眼神夜雨能夠讀懂,是尋求幫助的目光,只是因為當時的她並沒有像易風所說的那樣,真心認為兩人是朋友,所以故意忽略掉,但現在不一樣了,易風耗費本源力量的幫忙讓夜雨動容,不管他是因為朋友二字還是因為對她有所祈求的原因,只要他真心付出過,那就該得到回報。有仇必報和知恩圖報,是夜雨做人的雙準則,既然易風對她投桃了,那她就對易風報李。
「風哥,你是不是有事情要我幫忙?」
夜雨突如其來的問,讓易風先是一愣,隨即一陣臉紅,尷尬地連連擺手道,「沒,沒什麼。」
易風的反應,夜雨懂,並沒有強迫,反而將自己的態度表明,給了他足夠的選擇「好吧,風哥如若有用得到我的地方,盡管開口,就像你說的,我們是朋友,應該互助,不是嗎?」
「朋友。」易風咀嚼著夜雨的話,沉思了片刻,豁然開朗,所有的顧忌一下子都拋開,憋在心里好久的話終于月兌口而出,「夜雨,我的確需要你的幫助。」
道明這話後,易風心中一陣輕松,最開始想和夜雨成為朋友,只是源于心中的一份感覺,沒有任何的企圖,只是當他看過夜雨下毒的本領以及研制的解藥後,仿佛看到了一道曙光,隱隱便有了個願望。早在最初就想請求夜雨幫忙了,又覺得初識便貿然提出要求,似乎不太好,就想著先給夜雨些幫助再說也不遲,誰知道,到了此刻,那請求的話就更說不出來了,因為他怕夜雨誤解自己的幫助是為了圖回報的,而影響兩人之間的真誠,失去這份友誼。不過,夜雨的一句朋友,讓易風心中一輕,如果是真心朋友,又哪忌諱誤解,一想通這點,易風念頭通達,坦然而又真誠地道出了自己的請求。
察覺到易風念頭的轉變,夜雨會心一笑,讓易風更加的放心。「說吧,讓我幫什麼忙?」
「我想在說之前先講講我的故事。」易風微微停頓了一下,用眼神詢問了一下夜雨的意思,見她點了點頭,才長吸了一口氣,娓娓道來︰
「我有一個孿生弟弟,是我在這世上最親的人!為了他,我什麼都願意做,即使是要我的命。」易風的第一句話,便帶上了強烈的情緒,目光中透露出的篤定,讓夜雨都有些震動,仿佛看到當年為父報仇的自己一般,那麼的堅定、固執、粉身碎骨也不屈。一句話出後,易風久久的沒有再言語,夜雨知道,情感的宣泄需要時間的積澱,于是沒有任何的催促,反而靜靜地等候在一旁,等待易風的再次開口。
片刻過後,易風的心終于平靜了些,雙唇微啟,低沉的嗓音帶出了一段情感之路。
「我爹在世的時候,以三十歲的年紀便進入了長老閣,是玄天宗百年難見的天才人物,而我娘溫柔嫻熟,大方美麗,生在這樣的家庭,我應是最幸福的人。但是當我還在娘胎的時候,一場突變襲來,正邪為奪一份異寶而開戰,為了不讓寶貝落入邪魔之手,我爹動用秘法,以生命為代價,保住了寶貝,卻最終隕落,留下了娘和月復中的遺月復子,就是我和弟弟。
娘在生我們的時候差點難產而亡,但為了能看著自己孩子成長,她硬是逼迫長老閣用秘法保住性命,每日卻遭受三次的挫骨之痛。就這樣她苦苦撐了五年,最終形銷骨立,帶著遺憾撒手人寰。
我的弟弟一出生身體便比一般的人要孱弱,不能修煉任何的玄功,還時刻需要別人的照看。生在玄天大世家,卻無法修煉玄功,對弟弟來說是一件多麼殘忍的事情,長輩冷漠的目光,同齡人的欺負,甚至連奴僕都輕慢于他,弟弟承載了太多的痛苦,而這種痛苦到現在仍在加劇。只有我,在一家人都遭受厄難的時候,我卻春風得意。」
易風說到這里,言語中的自嘲不言而喻,連聲調都因這苦笑變得尖銳起來。
「我一出生就帶上了一身充沛的靈力,兩歲修煉玄功,一年便突破了靈虛,五歲開始修煉第二種功法,到六歲大成,集兩種靈力于一身,成為了玄天宗百年最為天才的人物,十歲,隨長老辦事,斬殺邪魔,奪得異寶,功勞巨大,被推選為長老閣候選長老。從小到大,我都生活在光環之下,長輩們的贊賞,同齡人的羨慕,榮光、驕傲、成就,太多太多讓人欽羨的東西集于一身,但在我這兒都不算什麼,唯一讓我覺得高興的是因為我的存在讓母親和弟弟得到了更好的生活,這才是我最大的驕傲。我以為是我的努力給母親和弟弟帶來了庇護,我以為是我肩負起了父親遺留的擔子,扛起了整個家,是一切都錯了,都錯了……其實……是我害死了爹,害死了娘,害得弟弟人不人鬼不鬼,我的存在就是一個錯誤,我還在一旁自鳴得意……」
連續的幾個錯字,帶著哽咽從易風的嘴中逼出,情緒的激動讓他無法繼續,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壓抑在內心多年的話,終于隨著眼淚,一涌而下。臉深深地埋進雙手之間,易風就像是一個做錯事情的小孩,孤獨地蜷縮于自己的世界,等著「母親」的懲罰。夜雨看著那孤寂的身影,一股泛濫的母愛在心中涌起,伸出雙手,輕輕拍打在易風的脊背,給了他最想要的安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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