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黑。道最常見的死法吧。」
安跡沉握著鋼管,向慕煙走過去。
「不!」寧?在車上看到這一幕,瘋了一般拍打著車窗。
林哥看了一眼車里的寧?,心里默默的嘆了口氣。
安跡沉走到慕煙身邊,面無表情的抬手舉起手中的鋼管,表情平靜的絲毫沒有殺人的迫感。
鋼管落下,慕煙沒有躲。寧?心髒驟然緊縮,用力的抓著身下的墊子看著劃破空氣的鋼管。
淒厲的呼嘯聲響起,鋼管落下,打在人身上,沉重的悶響。還有一聲隱忍的痛呼。
安跡沉握著手中的鋼管,動作頓了一下。
不止是安跡沉,周圍看著的人都愣了下來。
慕煙錯愕的看著替自己擋了那致命的一下的夏景陽。那一下打在了夏景陽的背上,沉悶的聲音迎接而來的是夏景陽嘴邊流出的鮮血。
那一棍,直接傷及內髒。
寧?定格了一般,看著倒在慕煙身上的夏景陽,失去了一切的反應。
「夏景陽!」
周莞清尖叫一聲跑了過去,扶起夏景陽,看著他嘴角流出的鮮血,哭了出來。
「開門,給我開門!」寧?拼命敲著車窗,聲音尖銳淒厲。
「把他拉走!」安跡沉有些惱怒的看了一眼身後的人。
人們反應過來,紛紛去拉夏景陽,夏景陽卻緊緊抱著慕煙,怎麼都不動。
「放手吧,」慕煙低聲對夏景陽說,「既然你什麼都知道,何必呢?」
「我只是不想讓寧寧擔心••••••」夏景陽的聲音很低,奄奄一息的感覺,話間不斷有鮮血從他口中流出。
「夏景陽,你松手吧。」周莞清哭的厲害,想要把夏景陽從慕煙身上拉開。
雜亂間,又一群人涌進巷子里,沈芷蘭出現在巷子里。看著慕煙還有受傷的夏景陽以及哭著的周莞清,有些意外。但還是收起外泄的情緒看向安跡沉。
「安先生這回做的也太過分了吧?」冰冷的質問,夾雜著憤怒。
「當初是你保證不讓慕煙再來找寧?,既然你先違背約定,也別怪下手狠。」
林哥看那邊的情況,又看看一直不停拍打著窗戶的寧?,還是彎腰給寧?開了車門。
寧?下車,慌忙跑向夏景陽,周莞清哭著拉著夏景陽,淚光閃爍間看到寧?跑了過來,默默的側身讓開了。
「夏景陽••••••」寧?看著虛弱不堪嘴角流血不止的夏景陽,頓時哭了出來,「為什麼要怎麼做啊,為什麼啊?!你不知道我只想要你好好的嗎••••••」
「別哭寧寧,我沒事的••••••」夏景陽對寧?笑笑,仿佛真的一點事都沒有。
「我又不是傻子,」寧?哭著幫夏景陽擦去嘴角的血,回頭惱怒的對安跡沉說,「我要送他去醫院!」
安跡沉沒有說話,但是還是扭頭向林哥看了一眼。林哥明白安跡沉的意思,走過去撫過夏景陽向車里走去。
寧?看了一眼慕煙,慕煙正巧看著她。看到她臉上的不放心,慕煙輕聲對她說︰「我不會有事的,你去吧。」
寧?又看了一眼沈芷蘭,轉身離開了。
周莞清也抹了抹眼淚追了上去。
巷子里只剩下沈芷蘭帶來的人和安跡沉的人。兩列人數都相差無幾,僵持著看不出上下。
「自從安家在z市出現,圈里的人都知道,安家和慕家一直相互依持。可以說,沒有慕家就沒有現在的安家。當然沒有安家,慕家也不可能走到今天的地位。可是安先生有沒有想過,鬧到今天這種局面,收益最大的人是誰?」
安跡沉看著沈芷蘭,沒有說話。他又不是傻子,當然知道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這句話。他和慕煙在這里斗得你死我活,看著最爽的當然是洛家的人。
「不說到時候我們兩家究竟誰勝誰贏,就算是安家贏了。可是到時候以安家殘余的勢力,還能斗得過洛家嗎?」說到這兒,沈芷蘭冷笑了一下,「或許安先生不在乎這些,但是以洛岑的性格,他會放過寧?嗎?你不是不知道道上那個不成文的傳統,到時候,就算洛岑真的把寧?留在身邊,你還能有把她奪回去的能力嗎?」
以洛家現在的勢力,自然是沒有的。
「這件事,為了大局我們慕家忍了。也請安先生為了寧?著想,大家相安無事最好。」
沈芷蘭說完,看向慕煙,道︰「我們走。」
安跡沉看著他們一行人退了出去,老三在旁邊問道︰「追嗎?」
安跡沉沒有說話,轉身上了車︰「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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