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煙、慕煙。
寧?知道慕煙是那種外表看上去溫和無害卻野心很大的人。她從來掌控不了他的想法。
她只能看著他按照他計劃的步驟走下去。
可是慕煙,我好擔心你。
「不要去,安跡沉不要去,我已經和慕煙斷了聯系了,你不要去。」寧?沒辦法去勸慕煙,可是她清楚的知道,勸動安跡沉,也是好不可能。
「不去等著慕家的人用盡手段把我送進監獄嗎?」安跡沉冷冷的看著寧?,「只有慕煙死,我才能放心。」
「慕煙死了我也不會和你在一起的!」寧?憤怒的看著安跡沉,眼里怒火叢生,「反正慕煙死了我就一點希望也沒了,他死了,我會和他一起去死。」
「反正夏景陽還在我手里。你死了,他也會給你陪葬。不僅僅是他,還有他的家人。」安跡沉的聲音像是從地獄漏到人間,帶著死亡的黑暗氣息,將寧?緊緊包裹。
寧?眼里倔強的憤怒出現一絲破碎,然後裂縫越來越大,破碎成粉末。
她不想讓慕煙有事,更不想讓夏景陽有事。她不想,真的不想••••••
安跡沉看著寧?臉上所有的堅持都支離破碎成脆弱,默然轉身不再看她死寂的眼神。
那種眼神,總是讓他難受心疼。
「把她關起來。」
今天晚上,慕煙也許會去找寧?。即使慕煙不找,寧?也一定回去找慕煙。
他不想讓兩人見面,一分鐘都不行。
听到安跡沉的話,寧?愣了一下。把她關起來?
「安跡沉你這個**!」
被關的房間和夏景陽住的房間差別很大,看得出是經過專門布置過的。整個房間很大,有**的浴室。橙色的燈光,照在房間各處,分外溫馨。
寧?卻感覺不到一絲溫暖。
房間里放著舒緩的鋼琴曲,還有淡淡的玫瑰清香,橙色的燈光經過人工細致的精琢,把這個房間渲染成無比安寧的世界,絲毫沒有外界的紛擾。
知道寧?沒有吃早餐,安跡沉還特意派人給寧?送來早餐。純中餐,坐起來費時費力,看上去卻很好食欲的樣子。
只是落到寧?眼里卻讓人反胃。
飯菜一分沒動的放在那里。
寧?煩躁,關了所有的燈,在一片漆黑中靠著床腳坐在鋪著厚地毯的地上。
和她隔了不遠處的夏景陽現在在做什麼呢?他身上的傷口好了嗎?又添了新傷嗎?
還有慕煙。
真的好想他。
寧?經常不吃早飯,安跡沉是知道的。他也沒逼著她吃,只是午飯是他給寧?送過去的。
仍是精致的中餐,菜色漂亮,香味濃郁。寧?沒有矯情的想用絕食這個方法讓安跡沉把她放出去,看著精致的飯菜,她抬頭說的話是︰「你能不能出去,看著你我真的吃不下飯。」
凌厲的話語是一把鋒利泛著冷光的匕首。
安跡沉沒有說話,轉身走出房間。
沉寂的房間沒有一絲生氣。寧?看著床邊桌上的時鐘慢慢走向黑夜。
她必須要去見慕煙一面。
安跡沉今天沒有回家,因為寧?住在這里。他就住在隔壁。半夜時分,安排照顧寧?的佣人突然敲開了他的門。
「安先生,寧小姐她病發了,您快去看看吧。」佣人很著急。
安跡沉臉色一變,忙走向寧?的房間。
寧?顯然已經病發了一會兒,額頭滿是冷汗,頭發都被浸濕了。疼的很厲害,臉色灰白難看,身體也在輕微的顫抖。
「寧?,」安跡沉將寧?抱住,「你的藥呢?!」
「我沒拿••••••」疼痛讓寧?說話都很吃力,奄奄一息的樣子讓安跡沉眼里的焦急燃燒成烈火。
其實寧?是隨身帶著藥的,不過那些藥都被她沖進廁所里了。
「你等著,我馬上讓人去拿。」安跡沉說著就要去叫人。
「他們••••••不知道我放在哪了••••」寧?伸手費力的拽住安跡沉。
「我讓人去找夏醫生。」
「太遠了••••••我等不及了,你帶我回家••••••」寧?緊緊抓住安跡沉的手。
安跡沉看著寧?痛苦的樣子,僅僅猶豫了一秒就點頭同意了。
即使他猜到這只是寧?想要逃出去去見慕煙的計劃,但是還是點頭同意。他不想看寧?這麼痛苦。
到了落桐巷,整條巷子都是漆黑的。寧?不在,那些路燈都沒了明亮的理由。直到車子開了進去,路燈才亮起。
手下的人打開門,安跡沉要扶著寧?進屋,卻被寧?給攔著了︰「我自己進去••••••」
「我扶你。」安跡沉不放心。
「我就是不想讓你進去••••••」即使是有氣無力,寧?還是堅持她的厭惡。
「我扶你。」寧?現在的身體,不住顫抖的身體,安跡沉怎麼可能讓她一個人進去。
「我說我自己一個人進去••••••」
安跡沉沉默了下來,看著不斷隱忍痛苦卻執意堅持的寧?,終于放棄了,松開扶著寧?的手。
寧?抬腿向屋里走去,走到臥室里,關上門反鎖了房間。
安跡沉默默的在外面等著。
她總是那麼抗拒自己,那種姿態,每次想起來都像一根刺扎在心里,尖銳的難受。
為什麼寧?,你就是不肯接受我。我對你做的一切,從來都是為了你好,從來都是。
你知道嗎,從來沒有一個人讓我這麼關心過、考慮過,讓我不顧一切想要守護。
我能給你的全給你了,可是為什麼••••••
沉寂間,屋里突然傳來一聲響動。
安跡沉臉色一變,忙走到臥室門前。用力的敲門,里面一絲反應都沒有。
安跡沉的心沉了下去,抬腿用力踹門。單薄的木門被撞開,屋里里空空蕩蕩,沒有一個人。
只有和隔壁想通的那面牆被打通了,剩下一個空洞的大洞。
慕煙一早就埋伏在臥室里。
安跡沉沉寂的眼眸轉為銳利。
呵呵,真是心有靈犀。一個費盡心思的要逃出去,不擔心逃不出去,原來早就猜到對方會等在這里。一個知道對方一定會想辦法和他見上一面,做好一切準備等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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