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跡沉被吵醒,看到那個女孩兒,微微有些不悅。
「我不是跟你說過不讓你進來的嗎?」
說著他又看向寧?。寧?面無表情的躺著,對眼前的一切視而不見。
她一點也不關心那女孩兒身份,和她又有什麼關系嗎?
「你去把夏醫生叫過來,另外讓人把飯菜端來。」
安跡沉沒有和女孩兒多說,走到床邊低頭看了看寧?的臉色,頭也不抬的對女孩兒吩咐。
「好。」
女孩兒開心的笑著答應,跑出了房間。
寧?看著女孩兒輕盈的背影,那抹單純的美好讓她心頭微微觸動。
很久很久以前,她也是這樣,不知道人間疾苦,總是開心的笑著,仿佛世間的苦惱都與她無關。
「她是我在酒吧救下來的,是一個孤兒,我就讓她留在這了。」看到寧?停留在女孩兒身上的目光,安跡沉開口說道,「以後你在這里,要是感覺悶得話,可以讓她陪你。」
這話,顯然是讓寧?長住的意思了。
「沒想到,你這麼喜歡英雄救美。」寧?笑的無比嘲諷。
「我是因為她和你處境相似才幫她的,」安跡沉目光冷硬的直直看著寧?,卻接著說道,「但是她確實是我的人了,在我想要你卻害怕傷到你的時候。」
「我是不是該對你的關心感到榮幸?」寧?冷笑。
「我從沒想過留下她,她是走是留,不過是你一句話的事。但是你別用這麼陰陽怪氣的語氣跟我說話。」安跡沉的語氣低而冷,其間夾雜著的怒氣讓人心驚膽戰。
「不用,」寧?輕笑,「我很喜歡她。」
喜歡她清澈的眼楮。
話間,那個女孩兒帶著夏景陽的爸爸走了進來。
寧?看到夏景陽的爸爸時,忙要從床上坐起來。安跡沉剛想扶她,門前的女孩兒已經跑了過來將寧?扶起來,還細心的在她身後加了一個靠枕。
寧?看了一眼女孩兒,女孩兒朝她輕輕一笑。笑容干淨純粹,宛如玻璃櫥窗中擺放的水晶花。
「夏叔叔。」寧?收回視線看向夏景陽的爸爸,尊敬的叫著,話音里,含著濃濃的愧疚。
寧?不知道上輩子夏家是不是欠了她太多了,因此這輩子因為她,他們一家人幾乎分崩離析。
夏景陽為了她離家出走,夏景陽的爸爸為了幫她,放棄工作,用自己的積蓄去研究治療寧?的方法。
而現在,安跡沉為了方便照顧寧?的病,直接將夏景陽的爸爸長留在了這里。
夏景陽的爸爸知道寧?心里的愧疚,笑道︰「多虧了你,現在我終于有一個地方讓我安心的做研究了。我還要對你說一聲‘謝謝’呢。」
寧?知道他這麼說是安慰自己,心里更是愧疚,一時之間無話可說。
夏景陽的爸爸給寧?昨晚檢查,對安跡沉道︰「上次病發的突然,不過現在沒什麼事了,現在就是體虛。‘病去如抽絲’,需要讓她好好休養,多吃些補品。還有,切記以後不要大喜大悲了,心髒負荷太重會容易病發。」
「我知道了。」安跡沉點點頭。
「讓她好好休息吧,我就先走了,」夏景陽的爸爸看向寧?,笑道,「有什麼不舒服就馬上告訴我,知道嗎?」
「嗯,我知道了。」寧?點頭,看著夏景陽的爸爸離開。
「我只是給他重新找了一個工作地點,工作時間之外,他一切行動自由。」安跡沉對寧?道。
寧?沒有答話。
「飯菜快涼了,姐姐快吃飯吧,我喂你好嗎?」女孩兒端來飯菜,一臉期盼的看著寧?。仿佛喂寧?吃飯是她的心願一般。
「不用了,我自己來。」寧?面無表情的從床上起來。
女孩兒頓時有些難過。
「你先出去吧。」安跡沉對女孩兒道,女孩兒聞言,原本難過的臉頓時變得黯淡,顯得很低落,但還是听話的離開了。
寧?起身吃飯,沒有看安跡沉一眼,就像他不存在一樣。安跡沉也不說話,定定的看著寧?吃飯。
寧?的胃口並不好,準備好的飯菜吃了五分之一還不到便吃不下去了。
安跡沉拿起準備好的熱毛巾遞給她,寧?卻不接,扯過桌上的紙巾擦拭嘴角後,隨手丟在安跡沉的腳邊。
「我已經派人去準備我們的婚禮了,最晚下個月未就能籌備完。」面對寧?的挑釁,安跡沉卻平靜異常。
「結婚?」寧?好笑的斜視著安跡沉,「我還在上學!」
「我已經給你辦了退學手續了。」安跡沉回答。
「你說什麼?!」
寧?不可置信的瞪大眼楮看著安跡沉,想要從他臉上找到一絲他在欺騙她的痕跡,可是在看到面無表情的安跡沉時,她突然意識到面對的這個人一直以來都是唯我獨尊的人,從來不會考慮別人的感受。
寧?抄起床前的水晶擺設用力往安跡沉身上砸,撕心裂肺的喊︰「你是想讓你我死嗎?!安跡沉我告訴你,就算我被你活活逼死我也不會嫁給你!見到你,我除了覺得厭惡,再也找不到其他感覺了!」
安跡沉側身躲過寧?砸來的東西。水晶砸在對面的牆壁上碎了一地。
「我的初衷只是讓你乖乖听話。」安跡沉看著寧?,眼里有著絲絲冷意。
「乖乖听話,按照你的心意生活?安跡沉你把我當成什麼了?我是一個人,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喜好,你給我的一切卻只會讓我厭惡,你認為我能乖乖接受嗎?!我不是一個沒有思想的機器,我只能擁有一個我自己安排的生活!」
「上大學、畢業、找工作,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安跡沉注視著寧?,表情冷漠,「我能給你你想爭取的一切。」
「你知道我想要什麼?」寧?冷笑,「我永遠不會愛上你的,安跡沉,永遠不會!」
如果兩個人都不能理解彼此的人生觀,他們永遠不可能會產生感情。
安跡沉不想與寧?糾纏下去。他和她的思想永遠千差萬別,她理解不了他,他同樣也無法理解她。既然如此,何必白費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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