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跡沉看了寧?一眼,道︰「你要是不喜歡他,我就讓她離開,你不必為了她覺得不自在。」
安跡沉顯然視藍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一句話說的無情無義。
「不用你管,你說過她的去留由我決定,我把她留下來虐待也好,把她打發了也好,你都別管。」
「你要是喜歡,你隨意。」
寧?又側過臉繼續沉默。安跡沉的冷血讓她感到可怕。她又回想起第一次遇到安跡沉的情景。那個時候被安跡沉喜歡上,不知是她的幸還是不幸。
假若安跡沉沒有喜歡上她,她不知道現在的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
但是即使是安跡沉救了她,可她對他們這種人已經有了陰影,從內心里產生了強烈抵觸。
只是有了抵觸又能怎樣?也還是要接觸的。
酒吧的糜、爛寧?是熟悉了的,只是藍柯顯然很少來過這種地方,一直小心翼翼的跟在寧?身後,謹慎的打量著這里的人群。
寧?看了眼藍柯,帶著吧台前坐下。
「姐姐,你來這種地方,哥不會生氣嗎?」
寧?笑了笑,藍柯並不知道,她是屬于這種地方的,安靜正常的生活,從不屬于她寧?。
「我來這里只是為了去另一個地方。」
「哪啊?」
「去見一個人,」寧?喝了一口吧台上的冰水,看向藍柯干淨的臉,「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什麼忙吧?」
藍柯的目光很清澈,清澈的讓寧?哀傷。
藍柯很漂亮,但是遠不如寧?。可是她的那雙眼楮卻一如寧?當年那般清澈干淨。
寧?不禁伸手撫上自己的臉,她的眼楮,早已變得荒蕪了。那種清澈的美好,早在很久以前就不屬于她了。
「在我搬進安跡沉家里之前,一直和另一個人同居。那個人是和我一起長大的,我很想他。可是安跡沉是不會讓我去見他的。你幫我瞞著安跡沉,讓我去見見他。」
藍柯顯得很驚訝,她顯然沒想到寧?的感情生活這麼混亂。愣了半天,她才問︰「你不愛我哥嗎?」
「愛?」寧?嗤笑,並不打算討論這個問題,而是問,「你能幫我嗎?」
「姐姐,你怎麼能這樣呢?你都要和我哥訂婚了!」
「正是因為要訂婚了,所以才要和那個人說清楚啊。」
「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姐姐你••••••」藍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笑了起來,「還好不是。」
「幫我嗎?讓我見他最後一面。」
「只要你以後不再見他,我答應你替你保密。畢竟你們在一起那麼久,像親人一樣重要了。」
寧?笑了笑,站了起來對藍柯說︰「你跟我來。」
藍柯跟著寧?穿過擁擠的人群走進一個包間,寧?打開房門讓藍柯進去。
「外面太亂,你別出去。待會兒安跡沉會來,他問你我去哪兒的話,你就說不知道。如果被他知道我去見那個人的話,我就完了。」
「嗯,好。」藍柯溫順的回答。
寧?輕笑,關了房門走出去。
穿過人群,她又回到了吧台。有人上前打招呼︰「美女,一起去跳舞吧?」
寧?端著高腳杯,嘴角挽起一個妖嬈的微笑。杯中的清水被寧?輕輕搖晃。寧?並沒有說話,卻突然將杯子里的水盡數潑到那個人臉上。
「敬酒不吃吃罰酒,找死!」被潑的人從桌子上抓起一個酒瓶就要往寧?身上砸。
「你才是找死!不知道她是誰嗎?!」瓶子還沒落下就已經被人截走,安跡沉派來的人及時的出現了。
「我管她是誰!」那人說著就又動起手來。
這一動手不要緊,酒吧里頓時大亂。雙方都帶了不少人來,整個酒吧的人幾乎都參與了進來,一片混亂。
寧?退得遠遠地,見兩方打得熱火朝天分身乏術,轉向酒吧後門走去。
「這麼快就出來了?」
洛岑守在後門,見寧?出來,嬉皮笑臉的同她搭話。
「是你的人夠干脆。」
「這是我的地盤,在自己家里還用看別人臉色?」洛岑走到寧?身邊,伸出手想要模她的臉。
寧?側臉躲過,冷聲道︰「就算是自己家里,客人來客也要注意點。」
「我視你為自己人呢。」洛岑回答的極為曖昧。
「我這麼做不是為了你。」
「我知道,可我就是喜歡你,再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盡管來找我,我的懷抱永遠為你敞開。」說著,洛岑張開雙臂,一把抱住寧?。
「你給我放開!」寧?揪住洛岑的頭發使勁扯。
「痛!痛!」洛岑夸張的叫喚著,乖乖的松開寧?。
寧?看也沒看洛岑一眼就走向了前面的奧迪,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你就這麼為了慕煙把我給拋棄了?」洛岑一臉可憐兮兮的模樣,「太傷我的心了。」
「對不起了,我不是去見慕煙。」寧?似笑非笑的看著洛岑。
「什麼?」洛岑的神情一凌。
「我不這麼說,你怎麼會幫我呢?」
寧?一笑,踩了一腳油門,將洛岑甩遠。
洛岑要的是安跡沉和慕煙為了寧?斗得死去活來,所以寧?要他幫自己見上慕煙一面時,他欣然同意。沒想到••••••
看著絕塵遠去的車子,洛岑凌厲的臉上露出一絲冷笑。
落桐巷
寧?遠遠地就看見落桐巷的路標,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車子在巷口停下,寧?下車,看著深邃的巷子,卻遲遲不敢進去。對夏景陽的愧疚,使她深刻體會到了什麼叫做近鄉情怯。
站了很久,她才終于走到巷子。巷子里一切如舊,連曬的衣服、堆砌的垃圾、廢棄物,都熟悉的刻在腦海里。
整個巷子里最干淨的地方,就是夏景陽和她住的地方。寧?在夏景陽門前停下。腳步聲消失,巷子里恢復沉寂。
寧?還沒敲門,門就被打開了。夏景陽急切的從門後出現,看到寧?後,激動的一時不能言語。
寧?清楚的看到他眼中有一層明亮的水汽。
「寧寧,你••••••怎麼回來了?」夏景陽的聲音有些發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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