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捧著一杯熱可可暖手,看著身邊來來往往的學生。他們有些也會回頭看向她,畢竟是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兒,回頭率也是很高的。
那種單純的簡單的對視,平靜的如同湖水,安靜雋永,仿佛緩緩流過的似水流年。她很喜歡。
冬日淡淡的陽光灑在她身上,她想,這麼漂亮的景色,如果以後她帶著她的孩子來看,她的孩子一定會喜歡的吧。能夠和自己的孩子一起曬太陽,真幸福。
夏景陽看到坐在長椅上的寧?,一臉的不可置信。好久不見,她變了許多,眉間的縈繞著淡淡憂愁,眼眸比著以前也深了很多。看到她的變化,他知道她這一段時間過得並不好。
「寧寧。」夏景陽走到她面前。
寧?緩緩抬頭看向夏景陽,對他淡淡笑了一下。
其實我一直不知道該如何對你才是真正的好,冷落似乎並不是一個好辦法,它只會傷你越來越深,你卻是還不放手。我以前不知道你是否傷的體無完膚千瘡百孔才會放手,但時間告訴我不是。因為你現在不會比體無完膚千瘡百孔更好。而我,已經看不下去了。
我不想再這麼互相傷害下去了,我想用最美好的那種方式對你。夏景陽,我不會愛你不會和你在一起,但是我會關心你會在乎你,因為你是這個世界上最愛我的人,沒有之一。
那溫和的笑容令夏景陽愣在原地。時光穿梭,幾年前模糊的光景里,她對他這麼笑過,雖然那時的笑容比現在明艷比現在純淨,但是他只想說,這個笑容,是他告別以前的她之後所見到的的最最美麗的景色。
「你現在,過的好嗎?」夏景陽的聲音有些發顫。
「很好,」寧?的聲音沉靜,「很好,不用擔心。」
不用擔心,這是我所能給你的最好的禮物。
「寧?。」夏景陽還想再說些什麼,身後傳來了一個聲音。平靜的,無悲無喜。
「安跡沉。」寧?站起來走向安跡沉,臉上始終掛著微笑。
寧寧,有生之年還能見到你這般笑容,何其幸運。
「來的這麼快?」寧?伸手拉著安跡沉的袖子,將手中的熱可可塞給他,「你幫我拿著。」
安跡沉接過熱可可的杯子,寧?又看向夏景陽,微笑道︰「我先走了,拜拜。」
夏景陽看著此刻這般和諧的兩人,點頭道︰「再見。」
安跡沉看了一眼夏景陽,然後和寧?一起離開。寧?的臉上笑容就像這冬日的陽光。她被他帶回來之後變了很多,更加的敏感更加不安,不敢爭吵不敢再去渴求些什麼,她在小心翼翼的讓一切變得安寧和諧。
自己那麼做,到底還是在她心里留下了很深的陰影。
寧?跟著安跡沉上了車,安跡沉將手中的熱可可遞給寧?︰「還喝嗎?」寧?搖了搖頭,安跡沉沒有再說什麼,將杯子放到一邊,開車。
寧?看著車外閃過的風景,車子去的地方,是遠離市區的郊區,但不是安跡沉家的方向。去的方向寧?知道,那里有一座學校,全國有名的貴族學校,幾乎這個省的所有有錢人家的孩子都在這里上學。
寧?不知道安跡沉帶她來這里干什麼,不過不管去哪里都好,只要不帶她去醫院。
這個時間學校還沒放學,大概就是第四節課。車子一路開進校園里,並沒有人攔著。
安跡沉將寧?帶到一座十二層的高樓。頂層,是學校的觀星台。還算先進的設備不僅可以在晴朗的黑夜觀察到滿天繁星,還可以輕易的俯瞰學校的全景。
寧?好奇安跡沉帶她來這里干什麼,一旁已經有人調節好了一架望遠鏡,對安跡沉道︰「好了。」
安跡沉對身旁疑惑的寧?道︰「你去看看吧。」
寧?不知道安跡沉要讓她看什麼。走到望遠鏡前透過目鏡看向遠處,視線聚集處,是一個女孩兒。
寧?愣住。那個女孩兒,是小羽!她震驚的回頭看向安跡沉,原來他要讓她見的人,是小羽。
安跡沉還是無悲無喜的靜靜看著她。寧?沖他開心的笑了笑,重新看向小羽。
她還在上課,大概是吉他課。這所學校是不同與其他學校的,這里的學生大多是富二代,家長要求很高,要學的東西也很多。因此舞蹈與樂器是他們必學課程。小羽在眾多樂器中學了吉他。
寧?記得,小羽是自小學習吉他的,所以她現在學起來很輕松,表情隨意但是眼里都是認真,純真的容顏在冬日薄涼的空氣里帶著疏離的美感。
她可以看得出來,小羽在這里生活的挺好,至少她偶爾和同學交談的時候很輕松愉悅。在這個踩高捧低的地方,很少有人能輕松的生活。
直到下課鈴聲響起,小羽收了吉他和兩個同學一起出去了。寧?看著她很高興的走出教室,心里的感覺變得很復雜。
她以為,那個時候安跡沉把小羽接過來一定會為難她,但是結果那麼出乎她的意料。
「要去看看她嗎?」安跡沉走到她身邊問她。
寧?搖了搖頭,高興的神色變得黯淡無光。
「那也好,」安跡沉的聲音還是很冷清,並沒有安慰她的意思,但是說的話句句都是安慰,「她在這兒過的很好。」
是啊,以安跡沉的能力,寧?是相信他能把小羽安排的很好的。在這里上學,將來前途不可限量。這里的學生幾乎百分十九十五將來都會選擇出國留學,而且學校每年都會提供五十個名額公費讓學生留學,如果小羽學習好的話,完全有機會出國。
她的將來,一定要比她好才行。
「可是,我媽••••••」
安跡沉並沒有解釋,只淡淡說了句︰「不用擔心。」
寧?知道,安跡沉是一個愛屋及烏的人,從他對周莞清的態度就可以看出來。她想,她可以不用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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