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將小匙放在口邊嘗了嘗,說道︰「是水。」隨即微笑︰「公主餓的久了口干,所以喝起水來才有甘甜的味道。」
紀雲瑯又是一聲輕笑,對著身邊的幾個宮女說道︰「今後你們留下服侍,一切都听無名姑娘的。」幾個宮女齊齊答應了。
口干喝水覺得甜不奇怪,可是喝了水也覺得有力氣著實讓人不解。我思索著這件令人費解的事情,也就沒有將紀雲瑯的吩咐放在心上。
「你怎麼起來了?」看著紀雲瑯走了,我方才問無名。
無名微微一笑,說道︰「我已經起來一刻多鐘了。」說著對那些侍女說道︰「你們去照顧其他人吧。」
我心中漸漸恍然,難怪清醒之前听到一陣喧鬧,紀雲瑯自然是先去救了無名的。
眼看無名比我更早得救,走路尚自不穩,臉色還是有些發白,嘴唇也沒有什麼血色,而我卻已經覺得精神大振了。
是了,定是因為紀雲瑯的緣故。若不是他出現調動了我的斗志,我也不會這般精力滿滿了。以前好像也總是這樣,紀雲瑯在我旁邊,我的腦子就會變得格外靈光。
唉,真是天無絕人路,人要自己找啊。所謂兩軍相遇勇者勝,對付紀雲瑯,就是要在氣勢上壓倒之。看來我的精神力氣,是比我的大腦更加敏銳的存在。早在我發現這個道理之前,就已經自己懂得以勃發的姿態來面對紀雲瑯了。
除了無名,秋闌殿能自由進出的多了幾個人,不過沒有我,是紀雲瑯派來的那幾個丫鬟。
徐阿姆和大迎的陪嫁與這幾個宮女漸漸熟絡,我也知道了自己被軟禁在秋闌館的原因,先皇的皇後也就是如今的太後說,昌平公主不敬先皇,紅色嫁衣下穿著白衣,大吉日子作此不祥之舉,進宮後又驚了先皇上,致使先皇駕崩。
我想到了那個在先皇病重時依舊談吐優雅舉止大方的女子,想到了她在听聞先皇駕崩後大驚失色、滿臉惶恐的神情,只覺得她的行為奇怪極了,而她軟禁我的理由,也奇怪極了。
我大迎崇尚白色,人人皆以白衣為尊。女子出嫁,向來身穿雪白嫁衣。人來客至,往往以獻上白色織物為敬。我從大迎出嫁,嫁到酈國,紅色嫁衣下穿著白衣也是發自內心的一番敬意,又有什麼不詳的。
而且先皇病重,命在垂危,不過是恰在奄奄一息之時見到了我,又我又恰在皇上駕崩之前呆在他身邊,又怎麼是我驚嚇了他呢。
後來我又听說,皇太後對無名也是頗有微詞的。
因為當日紀雲瑯是從登基大典上,匆匆趕來秋闌殿的。其時典禮剛成,新皇加冕,文武百官正在朝拜新皇,紀雲瑯卻撇下眾人到了秋闌殿,先是直奔我的房間來,卻沒有管我,在隔壁的房間找到了無名,當下便傳人救治了。
無名也就這樣被太後知道了她的存在,並且太後也順理成章地知道,在我被軟禁在秋闌館的時間里,居然還有一個無名能夠自由進出的。
皇太後不意紀雲瑯這樣重視我的一個陪嫁丫鬟,所以一並怪上了無名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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