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津二話不說,拉著恩真就走,柯立均根本就不算是個男人,明明是他一早在那邊求著恩真來的,現在好像恩真自個要來似的,過河拆橋大概就是說這個男人了。
「有生之年,我也不想再踏進柯家。」
恩真開口說著,聲音淡漠,神情冷然,而目光正灼灼地盯著柯立均。
「有生之年,我也不想再踏進柯家。」
听到恩真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柯立均微微一愣,雖然他也想過她大概這輩子都不會再踏進柯家大門了,心理面想是一回事,听到她親口說出來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有些意外,甚至又無避免地恍神。
他還記得,恩真十七歲那年踏進柯家的時候,總是覺得格格不入,還有曾偷偷跑回過空無一人的梁家,在薔薇園里頭哭的淒慘,直到半年多之後才開始把柯家當做家。
十八歲生日那天,她貪杯,多喝了幾杯香檳,紅著臉,摟著他的脖子一遍一遍地叫著他的名字,一字一頓地告訴他,這輩子她要死在柯家里面,再也不離開。那個時候他模著撒著酒瘋的恩真的長,應著她說好,說如果她走的比他早,那麼他就親手把她的骨灰埋在樹下,天天和她說話。
而現在,她一字一頓地告訴他,她再也不想踏進柯家。
雪兒首先現了立均的走神,她不著痕跡地把自己的手挽上了他的臂彎,昭告意味十足,被雪兒這麼一個小動作,立均也從那遙遠的回憶之中回過了神來,他看了一眼偎在身旁的雪兒。
這又什麼關系呢。
柯立均只是拉過了雪兒在一邊的沙上坐下,看著喬津把恩真拉出了門。
一直等到出了門,喬津還是氣鼓鼓的,「太不是東西了,這男人,我都很想直接用手術刀剖開他來看看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構造!」
恩真倒沒什麼特別大的感覺,對于這兩個人,她早就已經是深有感觸了。
「不來了,以後管他柯家的人是死是活咱們都不來了,死在咱們面前,咱再多踹一腳上去!」喬津回了頭看著恩真道。
恩真笑了開來,她倒是沒有想到喬津會說出這種話來呢。
「別人不是說你仁者仁心麼?現在說這種話要是被你的病人還有同事听到,是要說你人面獸心了。」
恩真打趣道,喬津是個好人,他的診所雖然是盈利性質的,也經常會給一些平民做一些檢查,如果遇上沒有錢的年邁的或者年幼的患上心髒病的病人,他不但不收手術費甚至還倒貼醫藥費。
這麼一個好人說出這種話來,想而知,他是真的被氣到了。
「那有什麼關系,你不開心,我還哪有心情管那些個名聲的事情。我的腦海現在想的都是你的事情!」喬津看著恩真,認認真真地說道。
雖然已經听過不少次他向她說的情話,也許一開始的時候會沒有多少感觸,一次又一次的,她還是會動容的。
這個世界上最不缺的是錦上添花,缺的是雪中送炭,最缺得是持之以恆。
恩真覺得自己的眼中有些微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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