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江洋大盜有什麼樣的本事,竟能逃出去?」露瓊好奇的問道。
那吳衣冠道︰「我當時也是將信將疑,而他就像沒事人一般,每日照舊吃的香,睡得穩,反而我卻每日為他擔心。到了第三日的傍晚,他對我說︰「兄弟,我就要出去了,看你也是個苦命之人,我那里剛好缺個識文斷字的兄弟,等我出去後,風聲不緊時便來接你!」我依舊不信,過了一個時辰,就見那獄卒押來個人,進了他的牢籠。牢里光線昏暗,也看不清面目,只听到押來那人仍在微微的申吟。只見那獄卒遞給那大盜一件獄卒的衣衫,小聲道︰「快換上!」那大盜便將那衣衫換上,獄卒將押進那人戴好腳鐐,便引著那江洋大盜一同出去。我心大驚,這不是監守自盜麼?但轉念又想,定是他買通了獄卒,才能做出這等偷梁換柱之事。」
「無恥!」那廖不凡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將桌子上的茶杯震得一顫。
凌寒心道,這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啊,怪不得世人都愛財。
「果然,那江洋大盜就這麼神不知鬼不覺的出了牢籠。而那被換進來的那人,每日渾渾噩噩,猶不清醒,定是那些人在外面找來的瘋子。過了三個月的一天傍晚,獄卒給那人送來了一盒吃食,有飯有菜,那人便稀里糊涂的吃了。第二天,他就被帶了出去,成了刀下之鬼。我心里也是害怕,沒準哪天有人要拿我開刀,定也會讓我做替死鬼。哪知那人被砍的當晚,獄卒就笑著送來了一個食盒,里面有酒有肉,我心想壞了,這定是最後的一頓飽飯,莫非要向我下毒手,我頓時痛哭流涕,哀求道︰「幾位大哥,行行好,我家里還有老娘要贍養!就放我一條生路吧!」那獄卒反而一樂,道︰「吳書生,你這回是交了好運了!放心吃吧!」我將信將疑,那酒肉卻是一筷子也不敢動。第二天,那獄卒並沒有押我去法場,而是到了晚上,又送來了酒肉。我心道,這定不是那斷頭飯!于是也就開始吃喝。一連一個月天天如此。一日晚上,我睡不著,就听到了地下有異動,我以為是老鼠,也沒有在意,便要睡去。迷迷糊糊之中,就听到有人喊我,我睜眼一看,不由吃了一驚,那江洋大盜正站在我的面前!」
「這人倒是挺有義氣!」露瓊道。
「哼!雞鳴狗盜之徒!」廖不凡道。
凌寒心想,若是我有一天也身陷囹圄,會不會有人來救我?
「我一見他來了,便道︰「兄長,怎麼你又被抓回來了?」他笑著道︰「我是來帶你出去的!」我一听便有了精神,道︰「怎麼出去?」他用腳在地上踢了踢,露出了一個黑幽幽的洞口,道︰「快走!」我當時也沒想那麼多,便鑽進了那洞中,在里面爬了半天,終于出了洞,只見他隨後也是出來,笑道︰「兄弟,你這種小事,使點銀子就可以保你出來,用不著我還使出這看家本領。只是擔心你出來之後又不肯入伙,只好如此!」我道︰「這麼長的洞,得費了不少功夫吧!」那大盜笑道︰「我之前就是盜墓的,這對我來說,簡直是雕蟲小巧,有一次我打進個大墓,花了三天三夜才挖進去呢!現在只偷活人,不偷死人了!」我們休息了片刻,他道︰「兄弟,跟我走吧!」我心里暗想,這要是和他一走,以後就永遠也洗月兌不了罪名了,正在猶豫中,他竟高喊一聲︰「不好啦!犯人逃跑啦!」我心一驚道︰「大哥!你要干什麼?」他拉著我的肩膀,走了能有五十米,就見到兩匹駿馬拴在那里。他解開了一匹,韁繩朝我一遞道︰「走不走,不走還來的及!」我心道︰「與其回那監牢,不如和他去!」我便接過了韁繩上了馬。我二人疾馳了一陣,我便停下,道︰「大哥,我想去見我老娘!」那大盜有些猶豫。我道︰「若是不接上她,我死也不去!」那大盜無奈,只得隨我回去。」
凌寒一听,想起了自己的娘,心里也是一陣酸楚。
「難得你還有一片孝心!」馬神醫道。
那吳衣冠接著道︰「哪知,我回到家一看,那本來就四處漏風的土屋竟然倒塌,里面都長滿了枯草!我高聲大喊︰「娘!」只是沒人答應,那大盜道︰「兄弟,別喊了,我出來就尋你老娘,鄰居說,你老娘見你被抓走,整日啼哭,一個月,竟將那雙眼哭瞎,之後便撒手去了!」我一听,猶如晴天霹靂,想哭,卻也無淚!只是化作了滿腔的仇恨!那主考,那狗官,我一定不會放過他們!那大盜帶著我到了老娘的墳前,我磕了三個響頭,心里暗暗發誓,一定要將那仇人碎尸萬段!」
凌寒听罷,心里也是怒火中燒,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只是自己的仇家是誰尚且不知,只是定與那掠走自己的白衣女子月兌不了干系!
「于是我就跟著那大哥上山,他修為不高,但卻有一家傳秘籍,傳了給我,我修煉之後,竟是修為大長!一年之後,我便下山,在一個月黑風高之夜,將那主考一家,殺的雞犬不留,又將那狗官一家,殺的干干淨淨,我留下血字,殺人者,吳衣冠是也!剛要走,便听到了床下傳來一聲申吟,我掀開床一看,下面竟有個暗道,我端了個蠟燭下去,便見到一個被捆綁結束的少女,我便將她救了出來!」那吳衣冠說罷,瞧了瞧身邊的少婦。
那少婦竟是有些害羞,一雙美目也含著淚水。
「那少女就是你現在的老婆吧!」無味問道。
「正是,那狗官垂涎我內子的美色,竟將她父母害死,將她掠到家中,同是患難中人,她便央求我帶他上山。再之後,由于我殺人留名,就被叫了這「衣冠禽獸」的惡名,而內子本是良家婦女,也被人叫做「蝕骨妖姬」,于是,便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但我們劫掠從不對老百姓下手,都是對付的貪官惡霸,只是這次是听信讒言,才動了車神醫的心思。天幸神醫能讓我有這悔過自新的機會!我定會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听罷那郭有瑜嘆了口氣道︰「真是造化弄人!」
那馬神醫也嘆了口氣道︰「醫者能治病,卻治不了這世道!」
沈潮道︰「廖城主,你怎麼看?」
那廖不凡的臉色有些難堪,高聲道︰「全冠白!」
那全舅爺還在專心致志的偷瞄那少婦的胸脯,臉上正露出了猥瑣的笑,顯然那天吃的鞭子還不夠。听到廖不凡的一聲高吼,心里一驚,慌亂中,竟將茶碗打翻在地。
「姐,姐夫!什麼事?」那全冠白急忙收起色心,滿臉通紅的問道。
「這些年的鄉試,城試都是你那岳父主持的吧!」廖不凡問道。
「是!是!」全冠白緊忙答道。
「難怪現在這吏治是越來越差,都是一群什麼人在做官老爺!回頭讓他查查,有多少這樣營私舞弊的事情!若是查不出來,我就親自查!到時可別怪我翻臉無情!」廖不凡也是動了肝火,示意要是查不出,那就定是都有問題。
「是!是!姐夫!我一定轉達!」全冠白驚出了一聲的冷汗,也不敢再瞧那少婦。
凌寒心道,怪不得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全冠白那岳父定不是什麼好東西,上行下效,自然貪腐成風。
正在這時,又听門口傳來門子的喊聲︰
「有客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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