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了青衫書生晉級紫衫書生的區域,木夜踫到了不少熟人,全員參加的十大公子就不用說了,第一才女止水上一屆沒有參加,這一屆倒來湊熱鬧。////
他在四顧之間還看到了明顯躲避著他的劉華,正與幾個青衫書生交談,在那過程當中慢慢轉為背對著,苦笑著搖搖頭,也沒在意。
「看那,我要你給她畫一幅畫。」魔女千雪一拍木夜的肩膀,縴細的手指指了指一個方向。她的眼楮竟是痴迷神色,像看待愛人一般。
「你讓我給秦婉兒畫一張畫像?」
木夜驚訝了,因為魔女千雪指的那個人他認識,不就是冷女——秦婉兒嗎?在那里是一襲艷得晃眼的深紅衣裙,一名冷到刺骨的女子,就是他剛認識不久的秦婉兒,昨天在紅塵獨醉閣一舞傾城的舞道大家。
此刻,三千青絲飄舞的止水正向她走去,微張的嘴唇似乎在說什麼。
「很美是不是?」千雪依舊那般痴迷,「呵呵,這才叫冰骨玉肌,這才叫風華絕代。我的小婉兒越看越好看,讓人越看越喜歡。」
看著以凶殘著稱的魔女千雪一副小女兒的姿態,木夜都不禁滴落幾滴冷汗,竟然是一個花痴,還是對一個女人花痴。想說些什麼,但他張張嘴什麼聲音都沒有,只能在內心感嘆不論哪個世界都有女女的存在。
千雪似乎看木夜的震驚度不夠,還加了幾句,「給我畫的好看一些,以後我要貼身帶著,征戰在外也好以慰相思之苦。」
「畫好,一定畫好。」木夜連忙點頭,拉著也是一陣痴呆的貞貞和小南與魔女千雪保持一定的距離,怕這兩個傻丫頭被傳染。
一顆青色的大樹下,木喚天那熊貓眼正拉著一名少女的手卿卿我我,就是那個猶如小孩子的阿玲。因為是初生的生命處處需要人照顧,他這一個多月以來一直做著保姆這類似的角色,還樂在其中。
「夜風,這邊來。」木喚天也看見了木夜,還向他揮手、呼喚。
因為躲避千雪這明顯不正常的女人,木夜拉著貞貞和小南走了過去。而千雪則向婉兒和止水那個圈子靠近,眼楮看著婉兒眨也不眨,閃閃發光的眼楮有不軌企圖。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阿玲昨天用手指點了點我的額頭,可是曾經的阿玲最喜歡做的事情!」木喚天很興奮,急于將對他而言的好消息和朋友分享。而他拉著的阿玲依舊那般純白,好奇地打量著這世界,還時不時扯扯他的長發。
「是嗎?」木夜道︰「那恭喜了,相信總有一天你會獲得一個完完整整的阿玲。」
用手指點親密的人的額頭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能代表什麼呢?都不傻,他知道木喚天也明白,只是抱有虛無的幻想罷了。作為朋友的他只能真心祝福••••••
死去的人,連靈魂也沒有留下就代表永遠消亡了。天理循壞,誰能保證不會出現一個新的她?
熊貓眼將人偶少女當做阿玲,只要一直下去,就連人偶少女自身也會認為她就是那個已經消亡的阿玲,現在是失去了記憶。而他還可以給人偶少女灌輸記憶,除了他,誰能否定她就不是真正的阿玲。
此刻的木夜看著還在玩熊貓眼頭發的人偶少女忽然感覺有些悲哀,是注定成為替代品了嗎?好歹是他所賦予的靈性,也有一定的感情,內心還是不希望自己參與締造的一個新生命被當做替代品而存活著。他管不了,最後是不是成為替代品,人偶少女其實可以自己掌控。
「夜公子,木公子。」
止水和婉兒過來了,千雪跟在她們身後,還有幾大公子也隨之聚攏而來。很快,他們算是一個小集體了,和其他的青衫書生有很明顯的區分。
「女帝給了婉兒一次機會,如果她能夠成為紫衫書生便可不再受紅塵獨醉閣的禁錮,還她自由。」止水拉著婉兒在眾人之中,說下了這樣一句話。
她的目的很明顯,希望眾人幫助婉兒通過考核,也側面說明了婉兒通過考核的機會不大。
「有這件事?怪不得幾天以來都怪怪的。」千雪擠上前來,問道︰「有幾分把握?」
「我們之前就有準備,現在有三層的可能。婉兒能否通過考核,就要靠在場的諸位給予幫助了。」婉兒沒有言語,是止水代她向眾人行禮,請求幫助。
「三層?三層太少了。」千雪喃喃自語,握了握手中的劍,「如果我早知道還可以幫婉兒提升幾層可能,現在只能將這給你。」
「不用了,我能行。」
千雪將手中的長劍遞到婉兒身前,但婉兒沒有接下。她從一開始就沒有說一句話,只是在眾人的視線之中微微低著頭,全部是止水在一直訴說種種。看情形她是不願意求助于眾人的,想一個人默默經受這一切。而止水卻看不下去,非要她來,且幫之求助于眾人。
「我以為我們是朋友•••」見婉兒不接她的劍,千雪低沉說道。
婉兒看著千雪,卻不再言語。她知道千雪是對她真心的好,從一年前她們初次相識,千雪死皮賴臉地跟著她,有時候很煩,但千雪的確幫了她很多,讓她度過了最艱難的時期。除了止水這個亦師亦友的存在以外,她唯一的朋友就是千雪了。
「這把劍是我從戰場上帶回來的,融合了十萬殺靈,爆發其中的殺性至少能幫你提升一層的幾率。」對于婉兒的不言不語,千雪有些著急了。
「婉兒,收下吧。」止水也出言。
止水對婉兒這倔強的脾性沒有什麼辦法,自從知道了這件事情之後,該說的都說了,該做的都做了,到了這種地步也只能靠婉兒她自己。千雪也直生生地看著婉兒,手中的長劍依舊保持著先前的姿態,都很堅持。
三個女人僵持著,四周的木夜等人也不好說什麼,只得等著結局。
「千雪,你的心意我明白,但你要通過考核也需要這把劍啊。我們是朋友,所以不能收。」婉兒再說話了,將長劍推開,表明了自己的心意。她是一個典型的外冷心熱,被她承認了的人是無論如何都不想去傷害,也絕不願意別人為她而付出。
‘我們是朋友’,千雪听到這話興奮了起來,將婉兒的手拉住,長劍硬塞給了她道︰「這就不用考慮了,我已經是帝國上將,這個考核通不通過都沒有兩樣。」
面對著好友的熱情,婉兒也不要再推辭了,終于接下來長劍。三個女人手拉著手全都展露笑容,四周的人都看呆了,六大絕色一半都在一起,這笑容比百花盛開還要多奪人眼球。
她們的事算完了,木夜等人也不好干看著,總得意思意思才像個樣子。最欣賞婉兒的邪公子擔保在考核過程中盡量幫忙,即使自己通不過也要幫其通過,其他人也紛紛表示了這個意願。
木夜本身帶著貞貞和小南是來看熱鬧的,但看著三個女人之間彌足珍貴的友誼,覺得不做些什麼有些對不起止水的善意和剛才魔女千雪幫忙打跑那個銀槍少女。
他想了想說道︰「你們應該知道,這考核主要是檢驗自身的能力,外力的作用很有限。我可以幫之提升幾層的幾率,但需要信任。」
「信任?」眾人都不知所以,提升婉兒通過考核的幾率是需要相互信任,但可能提升幾層嗎?
看出了眾人的誤解,木夜笑道︰「不要誤解,是對我的信任!完全的信任,不然我在施術的過程中會受到重創,輕則白痴,重則活死人。」
他雖然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但眾人還是一片茫然,施術?信任、施術與提升婉兒通過考核幾率的關系有待思考,只有貞貞明白他要做什麼。
木夜不管眾人懂不懂,直接到婉兒面前道︰「你能完全相信我嗎?能,我就幫你,不能就算了。」
他把選擇權交給了婉兒,不管對方接不接受也算對得起止水和千雪,不再拖欠她們。
「答應!婉兒,相信他。」止水和千雪異口同聲。她們知道木夜是現在唯一的機會,大名鼎鼎的病公子所言也不會虛假。況且心里都明白,就算她們竭盡全力幫忙最後成功的機會也是微乎其微。
被兩位好友同時呼叫的婉兒看著站在她面前的木夜,下意識就點了點頭。她自己也明白,憑借自身是絕不可能通過這考核的,即使有很多外力相助她自己不行也沒辦法。如果通不過,她的一生就算完了,與其永遠被禁錮在紅塵獨醉閣之中,她寧願死!
她選擇相信一次,第一次相信父親以外的男人。
冷女婉兒的變化木夜看在眼里,從初始的動搖到後來的堅定,便知道施術應該沒有大問題了。
「這是在幫貞貞練劍的過程中創造的術,不斷地完善,大約只有我這樣的精神怪胎可以施展。你可以選擇一樣,成為劍道宗師,或我的一部分戰斗才能。」
在施術之前,木夜說了這些話,依舊是任其選擇。在別人眼里這兩樣想都不用想,直接就確定為成為劍道宗師。因為誰都知道,病公子武途已斷,他的戰斗才能怎麼可以和成為劍道宗師相比?何況還是一部分戰斗才能。
「戰斗才能,劍道是自己的道,我不想有你的影子。不知道你所說的戰斗才能是什麼,強不強大,我選擇了相信你,就相信到底。」婉兒的回答在眾人的意料之外,但也在情理之中。世人皆知病公子因為身體的緣故無法修習玄氣,就想當然認為他的武道天賦差,但真的是這樣嗎?至少同為十大公子之列的人沒有這麼認為過,止水、千雪和婉兒也沒有這麼想過。
「你的選擇是對的,戰斗才能是一種很不可思議的東西。」
將自己厚重的手掌按在婉兒的額頭,木夜將自己的精神力完全爆發,之前是對貞貞使用毫無負擔,可現在卻是對一個才第二次見面的女人施展這個需要完全信任為前提的術,他的心里也沒有底。
不過這過程倒是出奇地順利,他感覺到這女人比貞貞對他還放得開,連一些本能的防範都沒有。原來一片堅冰之下是如此清澈,連細微的砂石都深沉湖底,沒一點波動。
「你對我最大限度的信任,讓你得到了最大限度的戰斗才能。額外還有一招殺傷力極強的分裂之劍,配合千雪的劍一定會有驚喜。感覺怎麼樣?」
「可以通過。」婉兒冰堅消融,一笑堪比思月那般傾城傾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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