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鬼帝 第二百三十五章 道琴

作者 ︰ 夜月生

「看來你的性格還真像那個夜無,同樣•••」

「是那個銀月之魔夜無嗎?我像他。{我們不寫小說,我們只是網絡文字搬運工-」

「對,他和你說過同樣的話,連一個字都不差。」

「是嗎?那你找時間給我介紹一下,听說很厲害,擁有月光一般的眼楮。」

「好了,快滾去找你的那個相好問個明白吧。」

「哦••••」

三生看著新生屁顛屁顛地跑開了,突然有些溫馨的感覺,這就是家的味道,已經好久遠了。

•••

矮平的山腰有一座精致的小木屋,那就是三生現在的住所。這座木屋是他一年前回來時自己建造的,因為以前的房子太大了,空空的,沒有三生想要的那種溫馨。

夜晚,三生來到了木屋前,輕輕地推開了木門,一位白衣女子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我知道你回來了。」

那白衣女子就站在門旁,三生一推開門就與她相距不過一米了。

「你知道,不會吧。」

為了不打擾家人休息,三生是故意隱藏了自身的存在感。在三生眼里,除了族長以察覺自己的蹤跡之外,整個道族都不應該還有那樣能力的人,何況他只有將級修為的姐姐。

「我感覺到的,心跳加快了兩下。」

「那麼神奇?」

「是呀--進屋吧,外面有些冷。」

「嗯。--母親呢?」

「她睡了,白天玩得很過火,好像很累。」

「母親真的越來越像孩子了,不過,只要她開心就好。」

「是呀,看見母親每天開開心心的,我也很開心。」

「你真的開心嗎?--難道你就不嫁人了?」

「我也想嫁人吶,但我的要求是很高的。至少比你強,我才會嫁的。」

「那你就只能一輩子不嫁人了,比得上你老弟我的人現在沒有,以後更加不會有的!」

「還真驕傲!不過我喜歡。」

姐弟倆一番對話,平淡如水,又夾雜著荒誕的色彩。

三生的母親名叫古沂水是靠近道族的古族旁支一脈的大小姐,十六歲便嫁給了三生的父親,十八歲便生下了三生的姐姐道琴。

但自從三生的父親死後,她就有些精神問題了,行為思考越來越像小孩子,與她從小便妖孽異常的兒子恰好成為了兩個極端。所以,與其說是母親養大了三生,還不如說是姐姐道琴養大了三生。

道琴比三生大七歲,現在她的年齡將近三十歲了。

在南嶺,特別是在大家族之中,對于沒有修煉天賦的女子還說,二十歲便已經屬于晚婚了。道琴明顯沒有什麼高的修煉天賦,而現在都沒有嫁人,她為這個家的付出是難以估量的。

三生最尊敬的就是他的姐姐,他一直想幫他的姐姐找一個好婆家,但道琴卻一直推月兌。

夜晚,燈火闌珊,三生和道琴都坐在他們母親的床前,而新生還在為他的「愛」努力著。

「三生吶•••我以問一些問題嗎?」道琴伏著身為母親蓋住剛踢開的被子,背著三生問道。

這時氣氛突然有些難以言明的壓抑---

「嗯,老姐,什麼時候這樣文雅了?」

三生不知道道琴要問什麼,但有一種不要的預感。于是他故意倒了一個彎---

「什麼呀,姐姐我本來就很文雅!」听到了三生的調侃,道琴顯得自然了,不復先前的壓抑。

「好吧,好吧---問啊?還跟你老弟繞什麼彎子呢?」

「我很早就想問了,但是你給我帶來的震撼太大了。讓我這個做大姐的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我知道我的老弟很妖孽,但還是沒想到你妖孽到了這種地步。老姐很自豪呢,真的很幸運有你這樣的弟弟•••」

三生听著道琴有些煽情的話語,不由想起了幼時的情景了。

那時雖然很困窘,但是真的很溫暖。那時,一家人都為了這個家努力著。白天奔走在族下各部,安排經商、打獵等事宜。到了晚上,一家人坐在一張大床上談天說地。雖然很累,但很幸福。

「不管如何,我變成什麼樣子,都改變不了我的名字--道三生,你道琴的弟弟。不要想那麼多•••」

三生的聲音很溫柔,很寧靜,但這反而激起了道琴劇烈的情緒。

「不!你不明白!我是你姐姐,唯一的姐姐,我很擔心你,你知道嗎?」

道琴突然抱住了三生,痛哭了起來,「那時你只有十歲,十歲啊!我在那個年紀時還什麼都不懂,你呢?留下一方短短千余字的信就離家出走了。」

「十歲,只有十歲的你是怎麼在這個瘋狂的世界之中生存的啊!我不知道!--我這個做大姐的什麼也不知道!只能眼睜睜看著--這種感覺,你不懂!」

道琴哭得越來越厲害,幾乎泣不成聲了。三生把頭埋在道琴的間,用手輕輕拍著她的後背,減輕她激動的情緒。

許久,道琴終于平靜了下來。

「十年啊!我十年之中沒有打听到一點你的消息,你了解嗎?」

「了解我這個做姐姐的絕望!但,謝天謝地,你回來了,你毫無損地回來了。而且你帶回了無比的榮光,姐姐高興啊。姐姐看見弟弟長大了,而且那麼有出息,我應該很高興的。是的,听說了你的事跡,我真的很興奮。但我見到你以後••••••」

道琴頓了一下,推開趴在她肩上的三生,雙眼直直盯著他的眼楮。「我記得你當初回來的那種眼神,和現在一樣,黑亮,幽眸。雖然你溫柔地笑著,眼楮如碧海藍天一般純淨美好,廣闊而悠遠,但眼中遮掩的滄桑、隱痛是瞞不了我!我是你的姐姐!」

「十幾年來,我看見過的眼楮形形色色,什麼樣的人才會擁有什麼樣的眼楮。我不知道那十年你經歷了什麼,會讓你擁有如此眼神。那種廣闊似乎以包容一切,那種悠遠是穿越了千年萬載。你還如此年輕,為什麼會有那種眼神。」

道琴咬咬牙說出了她一直想說的話︰「我感覺你就像要拋棄一切一般,什麼都不在乎了!我害怕,害怕永遠失去了你這個弟弟,所以我一直不敢問,希望時間以改變你的那種眼神--但不行!你還是---」

三生認真地看著他的姐姐,听著她的話,一股巨大的暖流突然在他的心間狂涌。他感覺到了幸福--就是這種感覺,他一直渴望的。失去了那麼多,為的就是享受這種感覺。

「姐,我唯一的姐姐,怎麼會呢?你還不知道你們在我心里是多麼重要!我承認自己拋棄了很多,但又怎麼以拋棄你們?你們是我的親人,是我唯一的家!沒有了你們,我還剩下什麼呢?」三生同樣盯著道琴的眼楮,用溫暖而又鄭重的口氣說道。

「真的嗎?」

「真的,比真金還真!」

「我能問你,在你離開的十年之中的經歷嗎?」

面對道琴大提問,三生猶豫了,他以將那些記憶分享給他的姐姐嗎?不過他的眼神堅定了,現在,他還有什麼不以對姐姐說的?

「以,但你知道後,一定會大罵我禽獸•••」三生溫暖地笑了起來,但道琴卻敏感地感覺到了他那時的一絲恍然。

「那就別說了吧,老姐我不想破壞心中完美的老弟形象。」

「好,其實我也不想說,那是我一生都還不清的罪孽。」三生嘆了一口氣,心在抽痛。

「你這麼說,我還有幾分興趣了---」

「算了,我還要去看看小弟的求愛情況。」

「新生嗎?他那小不點求什麼愛啊?」

「你還不知道?當姐姐的還真是不稱職。」

「找打!看來,姐姐我今天要立一下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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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三生在三妖五魔之中排行老三,稱號殤妖三生。

三生的智商雖然很高,但武道天賦卻是一般,以說是三妖五魔之中天賦最低的一個。他之所以能夠達到現在這個地步,很大一般分是依靠他那非人的智商。

他自創了一門功法--殤情決,以說是開創了一門新的大道,但幾乎所有存在都會覺得這是異想天開罷了。

三生是以情入道,追求情感之中衍生的力量。他需要痛苦,需要悲傷,只有讓自己悲傷到痛不欲生,他才能汲取強大的力量。以說,他一切的力量都是來源于情感。

普通的情感難以產生巨大的動力,所以三生走的是極端情道。

沒有任何人的修武之路能比三生走得更辛苦了,那心靈的折磨是難以想象的。雖然是他自找的,但他有不得不如此的原因。

他知道這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沒有強大的力量他的未來將是什麼模樣。他無法容忍那年冬天的事情再次生,哪怕自己付出天大的代價!

三生每一刻都在為自己制造著悲劇,然後感受其中包含的悲傷,最後還得壓抑著心痛,不依不饒地推演這自己的殤情決。

多少年來,三生的殤情決終于小成了,他終于不必再為自己制造悲劇了。但他的心突然空空的,比心痛更加難受。

所以他才回到了南嶺,回到了自己的家。

過去的傷是永遠沒法愈合的,三生沒法面對在他自導自演的悲劇之中受傷的愛的人們。他只得回到家,只有在家,也許才能安靜下來。

但真的會那樣嗎?

三生還是沒法忘記那銘記在靈魂之中的記憶,當然他也不想忘記。因為他在痛苦著,也在享受著。那些年的風風雨雨,他是如此地銘記。

在外面走著,新生突然興沖沖出現在他的面前,看樣子事情是成了。

「哥!她說她喜歡我,是她選擇嫁給我的!」

三生拍著新生的肩膀,微笑道︰「知道了,那麼大聲干什麼,淡定--」

他也為自己的弟弟高興,但也要教會弟弟處事不驚的態度。未來的路誰也不知道,他也許會死在某處,一個家的重擔就要落在弟弟身上,決不能再辛苦姐姐了。

「我太高興了!」

「嗯,知道,我理解。」

「哥,我問你一個問題行不?」

「問吧。」

「你說的那個情聖不會就是你吧?」

「你為什麼會這樣問呢?」

「看你的眼神,猜的。」

「不錯哦,很聰明。」

「真的就是你!你不覺得你很過分嗎?」

「嗯。我是禽獸--」三生淡定回答道,這個詞早已經是他的印記,實話實說罷了。

「你不去找她們嗎?或許她們還在等著你。」

「沒你想得那麼簡單,即使她們原諒我了,但又怎麼樣呢?你要知道,我永遠只是一個人,不能分成幾半的。」

「為什麼不能?以哥哥你現在的身份,多娶幾個妻子,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你還真當我是禽獸了!」

「不是的,這不是常態嗎?」

「即使是常態又怎麼樣,我不會那樣的。」

「我覺得哥哥你,很悲傷。即使你笑得也很溫暖---」

「悲傷又有什麼不好?我要用悲傷演繹自己的輝煌人生呢?」

三生在他家的山腰上開闢了一方空地,他準備在這栽種一些奇珍異草。這時一位藍衣中年男子出現在三生眼前,胖胖的臉有和藹的微笑。

「少族長,部族來了兩位青年男子,還有幾個鬼王,說是你的朋友。他們身份看起來不一般,所有我特意來請示一下。」

「哦,四叔,他們有說什麼嗎?」

「有一位很邪氣的公子好像說什麼無盡之夜,神叨叨的。」

「無盡之夜,十一夜,是他!他怎麼有閑心到我這來,看來沒什麼好事!」

「既然那樣,我去把他們打了吧。」

「給我停著,沒好事,我也願意。他們在哪?」

「山門外的大殿之上---」

「好了,你去把我珍藏的酒搬出十來壇,讓我姐姐炒幾個小菜。我去見他們--」

「哦,知道了,不準備大的酒席嗎?」

「我們都不喜歡那種雜亂的情形,還是安靜的好。」

「知道了,我會通知大小姐,在後院的涼亭上準備好酒菜。」

中年男子退下了,三生一閃身就失去了蹤跡,無視空間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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