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應無求就收到青衣衛從向陽傳來的消息,一聲冷笑,將紙條丟進燭火里。
果然過了兩日,便收了到向陽巡撫汪圓來的拜訪帖。
應無求一身墨藍色緞子衣袍,衣袍子上用金線繡著負的圖案,祥雲的滾邊在袖口和衣領,墨高高豎起,頭戴玉冠,英氣逼人,手中又捏著一並水墨畫的扇子,帶著不盡的風流倜儻之意,面上收了冷意,微微含笑,好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
既然以為他沉迷于聲色犬馬,那他當然要裝到底了。
「王爺,奴才已經給您備好車馬了。」郡守府的小廝一副恭敬的模樣,應無求眼底冷光一閃,揮袖示意他帶路。
馬車朝著八桂最豪華的興隆酒樓而去,應無求一展手中扇子,面上帶著不盡的嘲諷。
「王爺,前面出事了!」車夫勒著韁繩將馬車停到路邊。
「怎麼了?」應無求掀開車簾,只見迎面而來一群百姓,手中竹竿、木棍、掃帚之類的,群情激奮。
「怕是這群刁民又造反了。」車夫恭敬的說著,眼中卻閃過一絲寒意。
「哦,八桂不是經常生暴動麼?無礙,趕緊去興隆酒樓,讓汪巡撫等急了不好。」應無求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搖了搖手中的扇子,又退回馬車里。
車夫被應無求這回答噎住,居然不管暴動!
馬車停了一小會兒,又繼續朝前行駛著。
居然還來試探他應無求是真不諳世事還是假的!他嘴角勾出一抹冷笑,他倒要看看汪曾琪和汪圓這對叔佷二人,玩得是什麼把戲。
宴席就擺在興隆酒樓的包廂里面,應無求進來的時候,汪圓、汪曾琪、西門炎、左宗洋四人早已守候著,見他進來,汪圓率先起身,忙不迭的上前相迎,並一一為他引見。
「這位是向陽郡守西門炎、這位是北海郡守左宗洋、這位……」汪圓一笑,指著汪曾琪向應無求道,「就不用下官介紹了吧。」
應無求忍不住對西門炎多留意了幾分,五十歲左右,留著文士須,一副恭謹有加的模樣,汪圓介紹他的時候,他眼中的厭惡和冷意稍縱即逝。
還有這左宗洋,看起來很年輕,不到三十的樣子,一直都不卑不亢的,溫和中透著疏離。
「諸位客氣了,都入座吧。本王初來南疆,還望諸位多多指點一二才是。」應無求率先入座,自然坐在上首。
此時恰逢日落西山,華燈初上,著興隆酒樓又處在八桂最繁華的地段,從窗外看去,倒也有幾分熱鬧。
「王爺,那日下官接迎來遲,還望王爺恕罪。」汪圓面上帶笑舉杯。
應無求豪爽的接過飲盡,笑著道︰「汪巡撫這話說過了,倒是本王那日多有疏忽。」
剛來南疆那日,汪圓著實被應無求駭住,今日在看,卻現他也不過如此,就連剛剛街上百姓暴動,都沒聲阻止,這樣也好,倒也省了他很多事情。
汪圓朝著汪曾琪使了個眼色,汪曾琪一拍手,便有一名歌女進來,那女子鼻骨挺直,眼窩微深邃,瞳孔帶著琥珀色,似異域人,皮色白女敕,又嫵媚動人。
「王爺,這是維族的歌女,只有南疆之地才有,在應京是少見的。」
汪曾琪說罷,便讓著歌女行禮後,在一旁開腔唱了起來。
「汪郡守有心了,正和本王口味。」應無求笑著一展手中墨扇,一副紈褲浪蕩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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