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饒命啊,饒命啊!不關奴婢的事!」妙珍突然從這群婢女中抬頭,一臉憤慨的指著莫離,哭喊道,「王爺,是她,是她害了夫人的孩子!」
妙珍此話一出,眾人皆驚,空氣靜得如凝結了般,連哭泣的婢女們都忍住了哭泣。
莫離怔怔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眼中帶著茫然和慌亂,她就不明白,怎麼就扯到她頭上來了。
白曉冉忍不住冷嗤出聲,掃了一眼妙珍,拉了拉怔住的莫離。
方柔兒在應無求懷里又低低的哭了起來,嘶聲低嚎的聲音,極為淒慘,讓人心底毛。
應無求眸光淡淡的落在莫離面上,第一次見她臉上露出這樣的表情,臉色更加緊繃,目光倏的陰鷙凌厲起來,如出鞘的利劍,射向跪在地上的妙珍。
「大膽的奴才,滿口胡言!來人,拖下去杖斃!」應無求冷聲下令,面上冷酷無情,一雙眸子布滿寒霜。
很快就有兩名侍衛進來,拖著妙珍就往外走。
「王爺饒命啊!奴婢說的句句屬實,並沒有冤枉她!」妙珍哭天搶地的叫喊著,被兩名侍衛抓著,伸直了脖子大喊冤枉,奮力的掙扎著。
「慢著,既然你這賤婢說是莫離害的她小產,那就拿出證據來。」白曉冉一臉平靜,譏諷的看了一眼縮在應無求懷里裝憐的方柔兒。
就憑莫離這木魚疙瘩的性子,會跑去害她?簡直是無稽之談。
應無求看了一眼一身暗紫色長袍,散著無盡清冷之意的白曉冉,唇邊蓄著冷笑,又看了一眼站在她身側已經恢復過來,一臉冷靜的莫離,一揮手,示意侍衛放開她,沉聲道︰「你說莫離害得方夫人小產,你有證據?」
「夫人懷孕口味一直不好,正巧這幾日都食王爺打賞的番薯,夫人覺得很美味,後來知道是隱秋院的莫離種出來的,正巧那番薯又吃完了,于是兩日前,夫人就帶著奴婢們去了一趟隱秋院……」妙珍說到這里頓住,抬頭看了一眼莫離,。
「後來呢?」白曉冉捋了捋自己肩側的絲,玩味的看了一眼妙珍。
一般人遇到應無求怒早就被嚇得哭天搶地的求饒,偏偏這妙珍稀奇得很,言辭清晰,有條有理的,簡直就是事先就備好的。
妙珍被她這一眼看得一個哆嗦,好似她什麼都知道一樣,連忙收回目光,垂下眸子。
應無求微皺眉,睥著妙珍,沉聲道︰「繼續說下去。」
「只是王爺您吩咐不得擅自入隱秋院,故而夫人和奴婢們就沒有進去,只是站在隱秋院外面,是後來莫離自己從走里面出來了,夫人說明了來意,于是莫離就讓童子花容拿了一些番薯出來,那童子凶神惡煞的,還沖撞了夫人。好在夫人並沒放在心上,還將備好的小菜拿出來答謝莫離,不知怎麼的,她就突然吐了,夫人嚇了一跳,接著,她身邊的一個童子就讓夫人先回來……」
「說了半天都沒說到重點上。接下來,你該不會是想說,你家夫人小產是因為吃了莫離給的番薯吧。」白曉冉冷笑著打斷了妙珍的話,那表情格外的挖苦人,聲音又隨意散漫。
偏偏她一雙眸子還格外的清冷透徹,唇角勾著一抹不冷不熱的譏諷淡笑,昂著頭,一副睥睨天下的傲然模樣,渾身散出來的氣勢,似修羅讓人害怕。
妙珍因為白曉冉突然的打斷和嘲諷,如鯁在喉。
莫離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為什麼這小產的事要扯到她頭上來。
但,她也不能任由人誣陷!
就在她要開口之際,方柔兒突然從應無求懷里抬頭,咬著慘白的唇瓣兒,用手擦拭著眼角滑落的淚珠,聲音沙啞,一臉息事寧人的樣子,訓斥道︰「妙珍,不準亂說!那日是奴家自己貪吃才去找莫離要番薯的!怪奴家自己,怪不得別人!」
方柔兒說完,又是一串長長的眼淚,抓著應無求的手哀求道,「王爺,妙珍也是護主心切,胡言亂語說了一通,您別放在心上。是奴家自己不好,沒有福分生下他……」
她說到最後,聲音漸漸低,直接被哭聲取代,拿著錦帕直拭眼角。
只是沒人看到她拿錦帕遮眼的瞬間,眼底閃過的一絲冷意和怨毒!那莫離,果然是女子!如今就連假扮男裝都不那麼上心了,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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