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君極說要跟許雲晉一起睡,真的就只是一起睡了一宿而已,除了晚上非得抱著許雲晉睡加上抱得有些緊之外,一切都很正常。
等到許雲晉睜開眼楮的時候,石君極已經離開了。許雲晉沒有問關于石君極的任何問題,青珮也沒有對許雲晉說有關于石君極的任何話題,就如同昨天晚上,根本就沒有人來過一般。
鄉試的試卷評審已經告一段落,今天正是發榜的日子,許府雖然沒有人參加鄉試,卻有一個人對鄉試的結果心心念念,許雲晉知曉其焦急的心理,一大早就派人去瞧榜單了。
要說這瞧榜可不容易,那是里三層外三層,一大幫子人在那里擠來擠去。這一幫人可不僅僅是參加了考試的人,還有來瞧熱鬧的,急切想知道今年中舉的第一人是誰,貧寒子弟也就算了,富家子弟參加鄉試的,等到發榜時直接打發小廝來看,為了盡早知道消息,派出去的小廝可不是一個兩個,而是九個十個,這麼一來,就那麼一小塊榜單,想也知道要看到有多麼不容易了,就算你瞧見了,擠出來也是需要本事的。
因此即使許雲晉一醒來就打發了人去瞧榜單,一來本身去的就晚,二來只派去了一個人,等到了晌午那小廝才回來。
此時許雲晉正在飯廳同許佳氏和許雲沁一同用飯,見派去的那人回來了,許雲晉笑道︰「你直接說吧,左右到時候大家都要知道這個消息的。」
「回二少,項毅項公子中了,並且高居榜單前列,奪得了第三名。」
許雲晉更開心了,不留痕跡的望向許雲沁一邊,只見其面若桃李,喜不自勝,便知道許雲沁對項毅有多滿意了,也不枉當初自己煞費苦心,讓許雲沁與項毅在寺廟相遇。
「項毅這孩子可真不錯。」許佳氏也面帶喜色,她跟項毅的母親項章氏關系很不錯,如今知道項毅有了如此大的出息,也難免替項章氏高興,「一會兒我親自挑選些禮品讓人送過去。」又轉頭對許雲沁說,「沁兒也跟我一起挑選吧,看看有什麼合適的送給項毅。」
面對著許佳氏,許雲沁早就收起了臉上的喜悅表情,面色平靜,听見許佳氏的話,也不過柔順的答了句是。許雲晉在一邊看的高興,笑聲都藏在了肚子里。
許雲晉跟項毅倒是沒有太大的交情,應該說許雲晉跟正經八百的讀書人都沒有太大的交情,項毅雖然不是書呆子,卻也被許雲晉歸到了讀書人的圈子里,平日里往來著實不多。為許雲沁挑選了項毅這個夫婿,自然也就不是因為交情好,而是從世家里挑挑選選了好些日子,才定下了項毅這個人選,最重要的是,項家也同許家一樣,多是一夫一妻,男子很少納妾,許雲晉就許雲沁這麼一個妹妹,關系又不錯的很,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妹妹以後能嫁個好夫婿。
眼瞅著兩人是君有情妾有意,許雲晉自然是樂觀其成,不過剩下的問題有兩個,一是項毅的會試和殿試能否順利通過,二是許雲沁身上的選秀身份。
前者許雲晉不在意,項毅若真的不能通過,他是不介意再替許雲沁選個好人家的,後者許雲晉就有些頭痛了。
選秀並不僅僅是選皇上的妃嬪,絕大多數入選的人的去處,還是皇室之人或異姓王或是皇上賜婚,許雲晉自然不希望許雲沁入宮亦或是嫁給後面說的這些人,皇室規矩多,水太深,許雲晉最不贊同。異姓王的妻妾成群,許雲晉自然也不喜歡。至于皇上賜婚的所賜之人自然是受皇上器重,然而人品就不敢保證了,許雲晉自然也不希望許雲沁遇到這樣的事情。
然而許雲晉的手伸不到那麼長的地方,若許雲沁真的入了選,到時候就算許雲晉再怎麼不願意也由不得他了,所以他能動手腳的地方,也不過是最開始的初選,雖然初選就被刷下來對女子的閨譽不好,但是許雲晉寧願如此也不想許雲沁真的入選。更何況他們家畢竟是清貴之門,一向視送女子聯姻為恥辱,想來爹和大哥也不會袖手旁觀,這麼一來,許雲沁在初選就入選就更容易了。
只是項毅的會試在明年的三月,許雲沁的選秀之事更是在兩年之後,許雲晉還是有足夠的時間判斷和動手腳的。
說了這麼多,實際上不過過了三五分鐘,許雲晉從沉思中回過神來,就見許佳氏和許雲沁已經用完了飯,正站起來要往外面走,幾人又說了幾句話,許佳氏便同許雲沁一起離開了。
花魁大賽,每年舉辦一次,時間定為每年的九月初一,參加者包括京城內的所有青樓楚館,每間青樓楚館最多可派出三人參加大賽,最終得勝者為頭魁,所在青樓成為京城第一,一年之後重新洗牌。頭魁共有兩名,一男一女。
雖說是所有的青樓楚館都可以參加大賽,但是最熱門的也就是那幾個京城最大的青樓,其中女子一方包括環采閣、茶華樓和蘭香館,男子一方則包括東籬院和碧江閣。去年的頭魁被蘭香館和東籬院摘得,今年的結果還未定。
落雪是環采閣的第一紅牌,除了自身的條件確實不錯,絕大部分的原因還是因為許雲晉,只是落雪的年紀畢竟大了,即使這次有許雲晉出面,恐怕也難以取得頭魁之名。
除了自身的容貌,琴棋書畫也是取得頭魁的基本條件,除此之外就屬所屬勢力了。環采閣和東籬院是五少照著的,茶華樓和碧江閣則是京城四霸經常出入的地方,至于蘭香館,對外說是神秘勢力,許雲晉等五人還是知道是屬于誰的,無非就是京城四公子了,不過礙于他們的名聲,自然不能將蘭香館明目張膽的劃在自己的名下。
轉眼就到了九月初一,花魁大賽的舉辦時間由早到晚,舉辦地點是在一個死人的花園內。各個青樓劃分自己的領地範圍,名妓們則在這個範圍使出自己的渾身解數,讓每個入園的男子將手中的絲帕扔入自己的籃子中,等到晚上比試才藝之前清數自己所得的絲帕,女子的前七名可以進入到才藝比試,男子的前三名可以進入到才藝比試。哦,對了,每個入園的男子將會得到兩條絲帕,一紅一藍,分別對應女妓和男妓。
作為京城中數得上名號的妓院,還是有優勢的,比如上述的五個妓院,每個妓院都可以讓一個人直接進入才藝比試的環節,環采閣自然就是落雪了。
才藝比試分為琴、棋、書、畫四個環節,最終女子一方剩下五人,男子一方剩下三人,再比試床、技。可以說這個環節是個大飽眼福的環節,雖然吃不到但是用眼楮吃吃豆腐也是好的嘛——當然這個時候的圍觀群眾可不是什麼人都行了,畢竟是呈上白銀百兩的人才能見識的到。
作為不需要白天出席的落雪,同其他四人一樣,等到了晚上要舉行才藝比試的時候才姍姍來遲,而作為要罩著落雪的人——許雲晉,則比落雪來的還要玩。
許雲晉來的時候才藝比試已經開始了,甚至已經進行到了第二個環節——棋藝。由青珮掀開紗簾,許雲晉進到了屬于落雪的涼亭內,青珮和青環則留在了外面。
女子一方,圍著中間的比試場地共有十個涼亭,用紗簾遮住,里面坐著的,自然就是十名入選的女子,其中里面的還有她們的東家——比如許雲晉。
紗簾的作用並不大,最起碼熟悉這些女子或是她們東家的人一眼就能認出里面的人是誰。
許雲晉進去涼亭時,落雪也在里面,見到許雲晉進來,落雪臉上明顯露出了喜悅,雖然之前許雲晉說過會來,但是她真的擔心許雲晉只是說說罷了,所幸許雲晉真的來了。落雪想,這就足夠了,許二少能夠為了自己坐在這里,出席這次的花魁大賽,這就夠了,自己別的什麼都不會奢望,不管許二少如今坐在這里的理由是什麼,也不管他是不是真的為了自己而來的。
「琴藝已經比完了?結果怎麼樣?」許雲晉落座問道。
「結果還不錯。」落雪柔聲道,為許雲晉添了杯茶。
「恩,接下來好好表現。」許雲晉拿起溫茶輕啜一口,「既然我坐在這里,怎麼說你都是我的人了,就算拿不到頭魁之名,也不能太差不是。」
「是,落雪不會讓二少您失望的。」
許雲晉若有所思的望著落雪,落雪跟著自己正經有一段時間了,貌似自打自己的二少名頭在京城響亮起時,環采閣中便是落雪服侍自己了。眼瞅著落雪韶華將逝,就憑著這麼多年來的情分,許雲晉尋思著也得為落雪的以後做個打算。
雖說一個小小女妓的未來跟自己沒什麼關系,但是落雪這麼多年來在自己身邊,為自己杜絕了不少的麻煩,又是個聰明的女子,許雲晉不介意出點小力,為她也尋個好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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