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人越走越近,金盞銀苓的臉色都變得倉皇起來,那個挽著高高的發髻,身穿一身淺紫色衣裳的女子,不就是五爺心心念念的心上人嗎?怎麼躲在這里呢?她不知道五爺為了找她,幾乎都要發狂了嗎?金盞眼里閃過了怒火,這個女人的心可真硬,是石頭做的嗎?怎麼五爺的一腔真情就是捂不熱?
「青姨抱!」女乃娘懷里的小女圭女圭,見到青果就扎著雙手,對著青果咯咯笑,一時間,小女圭女圭那明媚地笑臉,倒是成功地吸引了金盞銀苓的目光。銀苓見這個小女圭女圭長得雨雪可愛,尤其是那一雙眼楮,笑起來酷似五爺,一時間,金盞對柳蘭芷的怨懟不再那麼深了。
青果接過了「啊啊」直叫的小傾城,對著柳蘭芷道︰「夫人,金盞和銀苓有了五爺的消息,派遣了這二人說是奉命來看望您的。」柳蘭芷笑著點點頭。
兩個丫頭忙上前施禮,金盞還比較沉得住氣些,恭恭敬敬地把那些父親懷念兒女們肺腑之言,對著柳蘭芷又說了一遍。
銀苓卻是個魯莽的性子,她忍了又忍,終于氣憤填膺道︰「夫人怎麼在江南安居樂業起來了?您不知道五爺為了您,如今瘦得都月兌了形了?」金盞唬了一跳,忙暗暗扯銀苓的手,卻是給銀苓一下子甩開了,而且銀苓還是漲紅了臉,一臉的糾結與憤怒。
柳蘭芷倒是比較欣賞銀苓的這種直接和率性了,她笑道︰「我怎麼不能在江南安居樂業?難道依舊跟著你家五爺天天擔驚受怕的?拖兒帶女,旁人興許管不著,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努力化為泡影,做了你家主子與別人爭權奪利下做炮灰?」金盞和銀苓听得柳蘭芷這般說,不由都有幾分感喟,細想一下也是如此,自從主子和夫人成婚後,夫人無論到戈壁灘還是大漠深處的草原,都是緊緊相隨,但是更多的是顛沛流離,被當做人質羈留在外面,或者強生生地被扣留,真是命運多舛呢!
柳蘭芷笑道,「既然替你五爺來江南了,少不得多問你們,五爺在漠北的戰事如何了?」提到了西北的戰事,兩個丫頭臉上有一種奇怪的笑容,齊齊地給柳蘭芷施禮︰「多謝夫人的大義,本來小公子突然讓人送去了那麼多的補給!」「這個真不要算到我的頭上,我是听說朔兒急需有錢,其實,我這個當娘親的,自然是會心軟的,天下的母親還不是都一樣?」柳蘭芷笑道。
「那可未必,奴婢從北邊來的時候,經過孔雀鎮,卻听了一樁笑話。」銀苓嘻嘻笑道。
「什麼笑話?」柳蘭芷心里一動,孔雀鎮?那個刁氏?她想起那個倒三不著兩的老太太,倒是笑了。
「據說是當朝相國十分不孝,竟把老母親轟到了鄉下,任其自生自滅,生死不問了!」銀苓笑道,言語里帶著幸災樂禍。
「不會吧,堂堂相國大人竟然是不孝之子,怎麼做一品大臣,輔佐幼主?」柳蘭芷搖頭失笑,據說焦仲卿幾年前早就和其母刁氏生分冷淡了許多,所以這也就成了敵人攻擊他的強有力的武器。
「奴婢也不信哪,可是架不住那個老婆子不安分呢,據說是告御狀啥的,原因竟然是那個老婆子沒接到兒子放在包里的首飾、銀兩。原來據說焦相大人本來就窮了,為了前一陣捐款的事情,把京都里的相府宅子都賣了,如今的焦家著實窮困潦倒了!」銀苓笑道。
金盞看著柳蘭芷含笑听著,只是不語,就知道柳蘭芷並未厭煩,她又想起了傳言中,朔兒乃焦相親生兒子……她下意識地想到,眼前這個女子眉目如畫,與京都里那個鬢角斑白的老相國,年歲也相差得太遠了!
柳蘭芷笑吟吟地听著金盞和銀苓胡謅八扯,傾城最不喜歡坐在屋子里看著幾個人長篇大論地說話,于是鬧著出去玩,早有女乃娘牽了傾城胖乎乎的小手,去前面廊下去逗鸚鵡了。
柳蘭芷看到傾城給人帶出去,這才正色道︰「大漠戰事很難取勝?」金盞點點頭道︰「是真的,如今五爺和飛將軍陳洛在大漠與匈奴膠著著呢,!」柳蘭芷沉思了一陣子「嗯」了一聲。轉而問金盞︰「你們回去怎麼答復你家五爺?」金盞愣住了,半晌反問柳蘭芷︰「夫人希望奴婢怎麼回答?」柳蘭芷笑了,「我對目前桃花源一樣的日子,很是滿意,五爺在邊關忙著打匈奴,就先別驚擾他了!」金盞愣住了,半晌才小心翼翼地抬頭看柳蘭芷︰「夫人的意思,是讓小的替您撒謊?」「正是!」柳蘭芷笑得打跌,誰能想到她冊反喬五倚重的大丫頭了。
「這個,恐怕不好吧!」一旁的銀苓小心翼翼地說,「五爺知道我們倆隱瞞不報,說不定會狠狠罰我們!」想起喬門里那些莫名其妙地規矩,她有些害怕的模樣顯現來「你們五爺如今最重要的莫過于大勝匈奴,班師回朝,開始和焦相斗法!」柳蘭芷竊笑。
金盞和銀苓听著柳蘭芷又說出一番話來,著實驚呆了。
柳蘭芷道︰「如今的皇家就一個龍椅,你爭我搶的,喬五和焦相搶得天昏地暗的,咱們女人就沒有那麼多野心,還是看著他們搶,搶完再說吧,免得讓五爺知道我在這里,分了他搶位子的心神,得不償失哪!」金盞和銀苓覺得夫人的話怪怪的明確偏偏說到了她們的心坎上,是了,五爺這麼多年韜光養晦的,不就是如今奪取這個位子嗎?左老道在大夏時就罵五爺兒女情長,英雄氣短。果然,夫人的眼光比她們這兩個奴婢要長遠,罷了,也替夫人圓謊吧!
兩個丫頭一臉的無奈,倒是引得柳蘭芷笑了。她忽然想起什麼來了,問金盞︰「你們可曾從余杭來?」「嗯,五爺有一些事情是需要從余杭辦理的。」銀苓老實回答。
「那可曾見了秦側妃身邊的兩個美貌丫鬟?」柳蘭芷問道。
「這」銀苓不擅長撒謊,立馬語塞了。倒是金盞笑吟吟道︰「見過了,也不過是普通的姿色,比著夫人身邊的青果、紫蘇都差得遠呢!」「我說的不是這個!」柳蘭芷搖頭,「據說此二人可疑,你們留意一下!」金盞和銀苓心里有鬼,支吾了幾句,于是尋了借口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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