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瑩公主離開後,梅金瓶臉色煞白,整個人倒在了椅子上。
「公子……」藍幽緊張的低喚。
舉起手臂,阻止了侍女的擔心。
「死不了,不要哭哭啼啼。」口氣里是強烈的霸道。
他早就知道阿瑩公主的身份,並且派人在她身邊做探子,上次皇宮里那碗肉,表面上看是裴妙妙不小心吃錯了,其實真正要加害的並不是她,只是很不幸做了替死鬼。
梅金瓶才會事先帶著死士快馬加鞭去將極陰血魂草給找來,開始藍幽想用自己的鮮血去供養,他不答應。
要拿來救裴妙妙的血草,豈能假手于他人,于是每一滴血都是出自他身上。
「公子,你這樣下去會承受不住的。」她上前剛伸出手去扶。
「啪」他一掌打掉侍女的小手,「不要踫我。」
這句話里帶著深深的傷害與惡毒,藍幽連忙單膝下跪。
「是奴婢逾矩了。」她垂下頭,不敢看他一眼。
那天剛找到極陰血魂草,梅金瓶就帶著它去見夜無眠。實際上,身上有好處都是傷口。
「就算你殺了我,這番話今天也要說出來。」藍幽氣主子為了裴妙妙不愛惜自己的身體,「那個女人有什麼好的,北部阿瑩說的沒錯,她真正在乎的是夜無眠,而看在眼里,記在心里的統統都是他。」
「啪啪」藍幽一邊說,梅金瓶舉起手,反掌摑了她兩耳光子。
「不要用你這張嘴說她的名字,你不配,別忘了當初說的話。」他雙眼一沉,眸光里透著濃濃的怒意。「只要能跟在我身邊,你無論做什麼都願意。」
她真傻啊,為了讓眼前的主子畫好畫,寫好書,不惜拿自己的清白之身去做實驗,可事後呢!他連一句感激都沒,反而置之不理。哪怕是養在身邊的一條狗,這麼多年了,好歹也做了不少的貢獻,起碼也會得到好言好語,可惜,他沒有。
正所謂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為何就不能對她有稍稍的和顏悅色呢?裴妙妙,自從這個人出現後,徹底轉變了公子的心。
「藍幽明白了,以後絕不會再犯相同的錯,要是沒事的話,奴婢先下去了。」她不再強求,事到如今唯有堅強。
梅金瓶沒開口,從椅子上起身走出了前廳,原地徒留下她獨自一人。
阿瑩公主要對付的是裴妙妙,那麼她何不找機會與其一並聯手呢?藍幽望著自家公子遠去的背影,雙眼慢慢眯成了一道細縫。
惡毒的計謀在心底悄悄成形。
回到廂房,梅金瓶將門用力甩上,咬著牙,強忍著一頭冷汗,起身從櫃子里拿出止血的藥散,解了衣衫自己幫自己敷藥。
腰間,胸前有長長的血口子,深可見骨。已過了好幾日,傷口卻不見愈合。在這麼下去遲早會潰爛,在歷朝國,他能夠相信的唯有自己。
望著手腕上那串玉髓,冰冷的眼眸染上了幾許復雜的眸光。
很多事,注定是一去不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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