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曉提過素禾之後,夏歌笑一直有些傷懷,但是被遺落的香包,是他和她前世今生唯一的牽絆和見證,對素禾的愧疚自責大過所有的一切,但是今生的她已經完全遺忘前世,不打擾才是他最理智的做法。
不知道夏歌笑在想些什麼,丟了魂一樣,門外響起了聲,秀才低聲說到︰「掌櫃的,辰時了。」
蘇小小已經收拾停當,一身男裝瀟灑干練,頭發簡單梳成丸子頭,露出光潔的額頭,如果忽略身姿,倒還真像是個俊朗書生,但是豐腴的身材不是衣服能遮住的,一看身段兒,立馬穿幫。
打開門,便看見秀才眼楮往里面瞄了一圈,雖是不經意的,但是和平日里的正氣稍顯不符,蘇小小最懂察言觀色,立即捕捉到了這個打量。
「是不是為昨日我怎麼突然退出一丈開外好奇?」蘇小小開門見山的問到,她可不想和自己的左膀右臂有任何嫌隙,如果連基本的信任都沒有,那麼她今後的日子更是舉步維艱,難上加難。
「秀才不敢……但是如果掌櫃的能夠明示,那就更好了,實在是好奇大過揣測。」秀才雙手抱拳,似是央求一般。
「不光是孫兄,我也非常好奇,想听夏掌櫃說道說道。」李白今日換了一身月牙白的圓領長袍,墨黑色的發簪挽出一個發髻,發髻外面罩上一個軟腳襆頭,看著更是俊朗不已風度翩翩,蘇小小有些走神,腦袋里想起了幾個演過李白的演員,他們真的沒有把李白萬分之一神韻演繹出來。
不過這李兄也是,明明知道是何原因,也來跟著起哄架秧子,蘇小小瞥了李白一眼,抿嘴不說話了,似是在思量該如何告知秀才。
「你二位稍等,我跟我的那個神秘的朋友商量一下。」蘇小小關上門,她不得不詢問夏歌笑的意思。
「如何才能讓秀才看見你?他是個靠得住的,以後多個人多份商量,只是我該如何介紹你的身份?玄鐵刀魂?會不會太嚇人了?」蘇小小把手放在下巴上思量著,一副為難的樣子。
「我的身份目的不能曝露,該如何說你且思量思量,至于如何才能見到我,這不是什麼難事,只需要兩滴你的淚水,便可!」夏歌笑知道秀才已經在懷疑,只能出此下鉑想要瞞住整個酒肆的人,幾乎不可能,多一個人幫襯著,也許不是壞事。
「簡單,看我的,不就是演一場苦情戲嗎?我在電視劇里面經常看。」蘇小小深吸一口氣,然後狠狠擰了自己的大腿一下,雙眼立即蒙上了一層水霧,心下盤算了一下該如何說才比較可信,這才開門請了兩位房中。
太陽暖融融,灰塵在灼眼的光線中上下翻飛,這種初夏的好天氣實在不該痛訴革命家史,但是一場苦情戲卻在蘇小小心中鋪陳開來。
「掌櫃的,你沒事吧!」打開門的時候,蘇小小醞釀了一番的眼淚也落了下來,安靜在門外等候的兩人均是一愣。
「若是不想說不必勉強,如此被外人見了,倒說我們欺負一個弱女子,這該如何是好啊?」李白神情關切的說到,自古英雄怕見女兒淚,兩人都有些措不及防。
「秀才……你會怕嗎?如果你能見到李兄也能見到的那人。」蘇小小揚起臉龐,濕潤的眼楮只盯著秀才。
秀才有些不自在,也有些被小瞧了的難堪,「但說無妨。」
「掌櫃的,你干什麼?」秀才的眼楮上被蘇小小抹上了淚水,扎得睜不開眼,下意識的握著拳,做出攻擊的態勢,這場景實在太詭異了,他不得不防。
「你睜眼試一試,因為他是我的護身符,必須要我的眼淚作為磚你才能夠看見。」听完蘇小小的話,秀才緩慢的睜開眼楮,夏歌笑修長的身姿慢慢地在他眼前浮現出來,讓他不由吃驚嘴巴張開,瞳孔也不由放大,完全可以用目瞪口呆來形容。
夏歌笑是那麼的具體,讓秀才措手不及,對方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矗立著,部分長發用羽冠挽住,剩下的頭發自然垂落,看起來有血有肉,還是個貌比宋玉的美男子。
秀才是個見過世面的,雖然心中大大震驚,但是也並亂陣腳,拱手說到︰「在下孫毅,字知乎,不知閣下是?」
「客氣了,我籍籍無名,只是一個鬼魅,不用掛心我的名諱,如有驚擾之處,實在是因為要保護主人,還請二位萬萬莫要放在心上,為難我的主人才好。」夏歌笑畢恭畢敬,向孫毅和李白行了一禮之後,站直了身子,立于蘇小小身旁。
看著兩人吃驚的表情,忍不住洋洋得意,但是此刻又要掛著有些悲戚的神情,要是沒有看過苦情戲,可真就難為了蘇小小,接下來的表演也就不知道該如何走心了。
「昨日里都是你多事,以秀才和李兄的身手,我哪里需要你保護。」夏歌笑低頭,秀才見她還要呵斥,忙打住說到︰「掌櫃的請萬莫要繼續為難這位兄台,我見這位兄台仙風道骨,修為不淺,初見還以為是瑤台神仙,如今看這樣子,和掌櫃的居然是主僕情誼,還請明示,別讓秀才再猜了。」秀才已經方寸亂了,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便是說的他。
相比與秀才,李白便要淡定得多了,自顧自倒了酒壺里的酒自斟自飲起來,一時間房間酒香四溢,多了幾許情調。
「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但是我會簡單說,秀才你最好坐下听。」蘇小小剛一說完就從貼身的包袱里模出一把冒著寒光的菜刀,銀色的菜刀通身冰冷卻不掩鋒利。
冷不防一把菜刀橫在秀才和李白中間,兩人神色均是一斂,「掌櫃的,莫要激動,有話好說。」
蘇小小左右晃了晃手中菜刀,故作沉重的說到︰「你們見我手中這把玄鐵菜刀了沒有,這是刀神裕次谷先生取天山寒鐵煉制而成,世間只得三把。」
蘇小小的開頭,成功引起了李白和秀才的注意,兩人坐在待客的椅子上,一副听書的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