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定定的看著面前那張淡笑的容顏——他沒有非要留下她的理由。
而且昨天他給她的任務她沒做好,他已經不想要她了。
孩子雖然小,雖然看著呆呆傻傻,但是這些她心里隱隱都明白,更何況他很好懂,他看她的眼神里,分明寫著無趣和嫌棄。
她急得快哭了,她一點也不想走。
女圭女圭艱難抬起裹滿紗布的手臂朝對方伸過去,他們隔了一段距離,晝焰行偏了偏頭,給了一個明顯不想讓她靠近的表情。
心疼女圭女圭的夜福第一次無視掉主子的意願,抱著女圭女圭上前幾步雙手一遞,在他蹙眉的時候,她一下握住了他的指尖。
小小的手心,竟是出奇的綿軟溫暖。
晝焰行心中頓了頓,面上卻是絲毫沒有表露,還是微微皺眉的樣子︰「怎麼?不想卓」
她奮力點頭,小小的身子跟著動作晃,漆黑的大眼楮里霧蒙蒙的蓄起了淚水,發白的嘴角卻是強忍著哭意拼命抿緊。她太用力了,手臂上的傷口裂開,沁出血來。
這一次,他的臉上終于閃過一絲稍縱即逝的異樣。
這不是他第一次看到這樣乞求的表情。
千百年來,曾經有很多次,他帶著不屑,遠遠看著那些弱小不堪的生物們對著一個人,做出過這般慘不忍睹的表情。而那個人,從來都對這樣的臉毫無抵抗能力。
所以每當這個時候,他便會伸出手來將他們納到羽翼下,他會對他們笑,用溫柔的聲音同他們說話,那早已泛白的遠古記憶里的那雙手,是不是也像這樣,帶著羽絨般輕軟的溫度?
飄遠的記憶在下一刻被拉回,不斷靠近的女人瞪著一雙神智不清的眼楮,聲嘶力膠「Null!你听到Mama說的話了嗎?我是你的Mama啊,是你在這個世上最親近的人啊…那天,那天你失控的時候,不是也很好的避開了對我的攻擊麼,所以你是在意我的對不對,你心里,一定也是離不開Mama的,對不對?!」
女圭女圭回頭,望向女人那張病態扭曲的臉,她一直不喜歡她看著自己時的眼神。
那個眼神太復雜,她看不懂,會不安。
黑色的轎車在安子惜微微出神的時候從甬道上拐了進來,還是夜福開的車,一眼就看見了大門口的不速之客。
安子惜在那一瞬綻放出笑顏,很淡卻很甜。車子停住的時候,她已緩步走到車爆微微揚起的嘴角邊浮現兩個淺淺的酒窩︰「焰行。」
安子惜的聲音同她這個人一樣,永遠輕柔婉轉,讓人如沐春風。晝焰行看她一眼,神色很淡。
安子惜似已習宮笑著接話︰「我听女乃女乃說你今天出差回來,就想過來看看你,不會影響你工作吧?」
殿下還沒進門,哪來的影響工作一說?一句「女乃女乃」叫得那麼親熱,稍微透露出對行程的了解也是在暗示自己等久了。只是這些小小的心思無聊至極,主子哪會有閑情去細細揣摩?夜福心中冷笑一聲,表面不動聲色,心里卻冒出一條妙計。
安子惜跟在晝焰行身後,沒有注意到背後的情況,看他頭也不回走上樓梯就要開門,心里忽然有些委屈︰「焰行,我們已經快一個月沒見面了…」
晝焰行轉身,一雙墨色的眸子淡淡望了她一眼,又听她輕聲開了口,帶出隱隱的淒涼︰「即便只是朋友,也不該是這樣的…不是麼?」
夕陽下,溫婉柔弱的年輕女孩兒微微垂下頭,臉上的表情是憂傷而動人的。可惜,那溫婉作用的對象不是個領情的人,那雙青黑的眸子顏色深了深,帶上一抹不耐。
夜福就是在這麼湊巧的時機,領著小阿零,悄悄走到了兩人身邊。安子惜抬眼的瞬間對上一雙清澈透亮的大眼楮,憂傷的表情僵在了臉上。
——裝啊?怎麼不繼續裝啦?夜福心中得意地吶喊,捏了捏女圭女圭的手,耐心指導︰「阿零乖,叫阿姨。」
綿軟的小女圭女圭微微仰起頭,齊耳的短發襯著一張圓潤可人的小臉。那雙烏黝黝的大眼楮就如同一對嵌在白玉上的黑曜石,濃密如翼的睫毛輕眨了一下︰「阿姨…」軟糯的童聲,要多甜膩有多甜膩!
夜福一瞬心都酥了。
一路上,他精心呵護用靈力治愈的小阿零如今就像個粉雕玉琢的瓷女圭女圭,要多可愛有多可愛,絕對一擊秒殺這個假惺惺的虛偽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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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七夕快樂o
新的開始來啦,白蓮花黑牡丹各種花們也要開始陸續登場啦
辣手摧花什麼的,最有愛了…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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