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阿零在天微微亮的時候悠悠餓醒,就是守著這個點力求好好表現挽回自己在女圭女圭心中形象的夜福立馬端了三碗不同口味的粥和一大盤小菜上來,小心翼翼的床邊伺候。
阿零病了幾天餓狠了,捧著小粥的小眼神比看見她家殿下時還要閃亮,一張天生上揚的小嘴小口小口地抿著粥,那樣子看著要多可愛有多可愛,夜福忍不住伸手模了模孩子的頭。
阿零回頭沖夜福笑了笑,笑容真摯而溫暖,笑過之後女圭女圭回頭繼續喝粥,完全沒有注意到夜福那一刻感動加狂喜到都紅了眼眶。
真是一個不記仇的好女圭女圭!
夜福在心里狠狠的表揚了阿零一番,帶著劫後余生的心情下定了以後絕對要對阿零好絕對不再做出傷害阿零的事來的決心。
而這些小小的心思阿零完全沒有察覺到,不諳世事的女圭女圭對那一晚發生的總總還沒有形成好壞的判斷,她的世界太過單純,對于阿福的無條件信任,對于主子的無條件喜愛,讓她將所有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合理化,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卻全當作了理所當然。
——
之後阿零又休養了好幾天,這段時間里主子一次都沒來看過她。
每一日,清晨的初陽順著嵐山的山脊緩緩攀升,傍晚的斜陽沿著城市另一頭的海平面緩緩下落,每當明艷的夕陽將海浪染成一片波光粼粼之時,嵐山之側已是升起了悠遠明月,映耀著幾顆明星,清冷靜謐。
晝焰行站在嵐山大宅視野極佳的三樓露台,迎著夏風,望著那即將沒入深海的太陽。
他性子很靜,不動不說話的時候便連四周的景物都似跟著一起沉寂。此刻,他正倚在欄桿爆拇指和食指懶懶的轉著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一圈又一圈,轉得很耐心。直至,那最後一縷光亮消散在了天爆微風拂過的一霎,他忽然一下將戒指抽了出來。那一刻,玄色的錦袍一瞬紛飛,子夜般的長發傾瀉至地,一雙奇異的金瞳在薄瞼輕揭的那一刻顯現,里面點點,還帶著盡的夕陽微光。
晝焰行指尖一挑將戒指套進了右手食指,看著那鑽石婚戒順著縴細的指骨一路滑下,發出細微的磕踫聲。他的整只右手在真身顯現的那一刻化作白骨,秀氣的掌骨,縴長的指骨,他很好心情的將手掌遞到眼前端詳了一番,嗯,真是漂亮。
夜色降臨的那一刻,嵐山大宅的山腳下,那隱秘在茂密樹冠之下的懸崖深淵,如霧般彌漫起濃郁的陰氣來。
納陰氣,薯怪的怨番是冤魂的詛咒,是這位于集陰之地中心的懸崖崖底吸納的所有污穢和怨氣。而最近這吞了不少「髒東西」的大熔爐,又將醞釀出個怎樣的「寶貝」?
這是一個異常丑陋的怪物,上半身就像一個被從中間撕開了的女人,兩個頭顱,四條手臂,軀干之間連著惡心的粘絲,沒有五官的頭部各長著一張嘴,拖出兩根三尺長的肥舌;下半身則更是奇特,如同章魚一般長滿了黑灰色的觸手,每個觸手頂端都有一根粗壯的尾針,伺機噴射出毒液。
這個怪物很強,強到讓晝焰行決定速戰速決。否則,再盯著那張丑陋的臉看上一刻,他一定會惡心到不想傀儡它了。
晝焰行微微蹙著眉,不慌不忙避開攻擊的同時觀察著對手的破綻。隨著他的不斷移動,追擊在他身後的觸手漸漸呈現出了糾纏的狀態,靈活的觸手在糾纏中擰成了一團,失去平衡的怪物行動也開始變得緩慢。最後,當最佳時機來臨的一霎,晝焰行廣袖一揚,手心無數鮮紅絲線噴發而出,向著怪物直刺而去。
怪物發出悲鳴,在空中不斷掙扎,那縴細的紅絲卻像是深深釘入了它的身體,紋絲不動。
最危險的時刻已經到來,能否順利收服傀儡只看這一刻!夜福額上冒出細細的汗珠,瞪大眼楮死死盯著交戰雙方,心中。下一刻,卻是他最擔心的情況出現,主子的右手掌心忽然像不受控一般生出了數根黑色膠狀物,一下繞上傀儡絲,撼動了本來壓倒性的控制。
——殿下!
夜福驚呼出聲,眼睜睜的看著抓住機會的怪物一個後仰,拉著主子一起墜下了懸崖!
而這一幕還不是最驚恐的,最驚恐的是,就在他心慌意亂的那一霎,忽然身側晃過一個白影,他還沒來得及看清,那抹白影已經飄到了懸崖爆一瞬消失在了黑暗中。
半晌,夜福才在腦中整理出發生了什麼。
那個白影,是…阿零…?
阿零居然破了主子的結界?
…阿零她,跳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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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就要兩只單獨相處的互動環節啦,大家不要走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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