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的張家,住家的佣人們都回到院子另一頭的平房里睡下了,張家主樓一樓的小廳里還亮著燈,主人一家還息。
「曉敏的病情不能再拖,必須盡快送去治療!」小廳里,張爸爸表情嚴肅,沉聲開口。
「其實…曉敏也不一定是真的病了吧,這鬼丫頭可精得很,講不定是因為怕被我們罵,故意裝瘋想蒙混過去呢…」張媽媽心存僥幸的分析道。
「胡說!」張爸爸聞言重重一掌拍在身側茶幾上,聲色厲荏︰「你這是一個親媽該說出來的話嗎?!曉敏裝病?那非得哪天她真的把自己捅死了你才相信她是真病?!你這個冷酷無情自私自利的女人,女兒教不好,還說出這種推卸責任的話!」
「我推卸責任?張炳仁,你不要說的好像女兒做出這種丑事全是我的責任似的!你管過孩子嗎?你一年在家的時間有幾天?!曉敏曉茹平時都是我管著,你過什麼心?!現在倒好,出了事你就只知道埋怨我!那你平時晚上摟著那些和女兒差不多年紀的小賤人顛鸞倒鳳的時候,你倒是說說你有想到過女兒嗎?!」
張媽媽本就是市井出身,一旦蠻橫起來就是個彪悍的潑婦,什麼難听的話都罵得出口!張爸爸氣瘋了,猩紅著眼指著張媽媽怒罵︰「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當著女兒的面說什麼瘋話?!」
「瘋話?!是不是瘋話你這老色鬼心里最清楚!」
「你!」
「我什麼我?!你…」
「好了你們煩不煩啊,吵夠了沒有?!沒吵夠繼續吵,我回去睡覺了!」窩在沙發角落一直拿著手機摁個不停的張家次女張曉茹抬起頭來,神情冷漠的掃了父母一眼。
張爸爸漲紅著臉喘著粗氣,張媽媽叉著腰怒目圓瞪,兩人僵持了片刻,各自忍了一把,互相沖對方冷冷一哼坐了回去。
「那曉敏的事,你說該怎麼辦吧!」張爸爸冷冷開口。
「含你以為我就不想救女兒麼,但是你看看現在外面那些不眠不休守著的記宅如果曉敏的病情再曝光,我們還活不活了?」張媽媽沒好氣的接口。
不行,她要自救,她要先殺了他們!他們都死了,就再也沒有人能夠傷害到她了!
枯瘦的身影飄到了廚房,的雙手抽出一把尖刀,卻在下一刻被她遺棄。
呵呵,哈哈哈…干澀的喉嚨中溢出興奮的笑聲,張曉敏雙目如炬,一步一步,朝著廚房後院角落里,那把閃動著寒光的利斧走去!
——
次日清晨,數輛警車行至擠滿了媒體和圍觀群眾的豪宅前,幾名警員撥開人群,撩起警戒線走了進去。
「凶殺案發生在昨夜凌晨十二點到兩點之間,案發地點在一樓偏廳,死者共四名,三女一男。經初步鑒定,是屋主長女殺害了父母和妹妹之後自殺,凶器是一柄長約三十五公分,寬十五公分的斧頭。」先一步到達現場勘查的法醫走向刑偵隊長,沉聲匯報。
豪宅的地板和牆壁上濺滿了大量血跡,新上任的刑偵隊長凝上不遠處的地面上那截女人的斷肢,暗暗蹙眉,轉身走出大廳。
屋外的人群中,蜂擁而至的各大媒體將整個豪宅圍得水泄不通,數名主持人正神情激昂的做著現場直播︰「據可靠消息稱,此次張家滅門案的凶手正是幾日前爆出‘野合門’的張家長女張曉敏。據知情人士透露,張曉敏在回到張家後便一直處于精神高度緊張的狀態,不得不鎖入地下室。至于昨夜張曉敏是如何從地下室逃月兌,又為何會犯下如此慘絕人寰的弒親慘案,請您繼續關注本台記者現場發來的報道。」
輕跳一聲,懸掛在牆上的液晶電視被關掉,少了女主播的聲犀陽光滿溢的大宅偏廳恢復一片寧靜和諧。
長桌之前,身著雪白襯衣儀態高貴的男子正優雅的用著早餐,身側,臂彎搭著餐巾的管家神色恭敬,伺候在旁。
銀質餐具切開最後一塊煎蛋送入口中,晝焰行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起身接過夜福遞上的外套︰「阿零她今天,還是要去醫院?」
「啟稟殿下,仍是要去。」
黑色西裝上身,流水般的光線撫過一身硬朗縴長的曲犀處處無不透出清冷高貴。
「當心伺候著,不要讓她遇上秦理——他的下一次行動,想必,就在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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