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萌小妻太囂張 02 他是強暴犯

作者 ︰ 楠陌

當一年後的容夏回想起此時的這一幕,只覺得是天意弄人,一切都是命運,早已有了定數。

靳莫被送到醫院里緊急搶救,霍權璽坐在急救室外的長椅上,大半個身子向前傾,手肘撐在大腿上,兩只手掌掩住了他臉上的驚慌。

容夏方才摔傷了腿坐在急癥室里上完藥後,拐著腿走到了急救室門口。

束手束腳的婚紗已經換了下來,這點擦傷不需要住院,容夏跟護士借了一套病服穿上。

已經下午兩點,還是不見出來,容夏坐在霍權璽的邊上,至始至終倆人都沒開口講過一句話。

這真的是巧合,還是因為他們結婚的事情太突然讓老爺子受了刺激,如果是後者,如果老爺子真的就這麼撒手而去,他們怎麼能夠原諒自己?

急救燈滅,手術室大門推開,眾人立馬上前,「醫生,怎麼樣?」

醫生搖了搖頭。

這一搖頭意味著什麼,在場的人無人不知。

「我們盡力了,請節哀。」

病床被推出來的那一刻,周嫂再沒忍住,捂著嘴哭了出來,「老爺子竟然就這麼走了……」

霍權璽走上前去,掀開了白布,老爺子面容安詳,想必走的時候也沒受太大的痛苦,想起老爺子化療時的痛苦,或許能這麼安詳地走也是好事。

他仰起頭,閉了閉眼楮,將白布重新蓋回去。

「外公……」容夏緊緊咬著唇角,兩三步退到了長椅上,捂著臉大哭起來。

容夏的心里只想著一件事︰如果他們沒有在今天結婚,那麼靳莫是不是就不會走得這麼快?

「周嫂,馬上去挑個黃道吉日,準備下葬。」

霍權璽知道靳莫一直信這些,為外公做的最後一件事,他不能馬虎。

「老陳,等挑好了日子向所有親戚朋友,還有外公的老戰友們報喪,走得近些的就親自跑一趟。」

「好,好,我們馬上去。」周嫂抹了抹淚,跟著老陳走了。

霍權璽坐到容夏的旁邊,拍了拍她的後背,「別哭了,外公走的時候很安詳,沒有受多少痛苦。」

容夏抬起頭,雙手抓著霍權璽的衣袖,哽咽不止,「你說,你說是不是因為我們,外公才會,才會走得這麼快?」

男人將她拉進了懷里,替她擦了擦滿臉的淚水,「別多想,你昨晚上也一晚沒睡,回家睡一覺吧,外公的事我會安排。」

「不要,我要跟你待一起。」

霍權璽將靳莫走前留得大信封交給了容夏,「外公突然間走了,有很多事情等著我去處理,你看看你的腿,你跟我一起我還要照顧你。」

「是啊,小夏,我先帶你回家吧,你還小,處理後事你不懂,別添亂了,讓權璽自己安排吧。」

「那你自己小心點,別太難過了。」

容夏見霍權璽跟個沒事人一樣這麼冷靜,心里倒是更有些放不下。

容安將容夏牽了起來,「權璽啊,我先把小夏送回家,有什麼要幫忙的就告訴一聲。」

霍權璽點點頭,待容夏走後,他又重新坐到了長椅上,用力敲了敲胸前,心里明明很痛,很難過,想哭卻怎麼都哭不出來,憋得很難受。

外公的死要說自己沒有一點責任,恐怕都是自欺欺人。

容夏回到家里,心里難受得很,不停地問容安剛才的問題,容安的回答也跟霍權璽一樣。

「小夏,老爺子不會怪你們的,醫院里也早就下了最後的通牒,就是這幾天的事了,听權璽說你昨晚沒睡,快去房間里休息休息吧。」

容安將容夏推進了房間里,容夏手里拿著大信封一頭栽到了床上,腦袋埋在被子里,又嗚咽起來。

哭了許久,累了,容夏翻身躺在大床上,模了模手邊的大信封,坐了起來。

光顧著難過了,都不知道外公留給她的最後一件東西是什麼。

是紅包沒錯,但里面裝得不像是錢。

容夏打開信封朝里頭看了一眼,果然不是錢,都是小本子,她將里面的東西全都倒了出來。

立馬傻眼了。

房產證!三本!土地證!五本!還有銀行卡和保險櫃鑰匙。

這!

容夏立馬拿起手機給霍權璽打去了電話,「喂,外公給的紅包里有好多房產證土地證之類的東西,還有保險櫃的鑰匙。」

「知道了,你放在身邊吧。」

霍權璽看到紅包的第一眼就有預感了。

「你現在在哪兒?怎麼說話有氣無力的,午飯去吃過了沒有?」

「我還在醫院,你在家里好好待著吧。」

霍權璽掛掉電話,離開了醫院。

之前霍權璽總覺得外公不會這麼早就離開的,一直也沒有去注意墓地的事,齊港市寸土寸金,想買到好的墓地也不是立馬就能成的。

安放老爺子的地方,他一定要親自去挑選。

容夏將大信封鎖在了自己的書櫃里,想著老爺子生前對她的照顧,又嗚咽起來。

捂著被子哭了一場,容夏下了床,趁著容安沒留意,偷偷溜出了門。

打車到了聖暉大教堂,門口的拱門和花籃還是好好的擺在那兒,可惜,只有容夏一人回來。

容夏走進門里,修女跟孩子們還坐在大堂里禱告,「你好,我想問下你們有沒有看到掉在這里的戒指?」

「沒有看到,我們幫你找找吧,您家長輩怎麼樣了?我正帶著孩子們為他禱告呢。」

別說靳莫不信這些,就算信,也無力回天了。

「外公他已經去世了。」

「那您和霍先生都請節哀。」

教堂里的人都開始幫忙找起了戒指,容夏膝蓋有擦傷不方便蹲下去,一直彎著腰掃視這地面。

一行人找了十來分鐘,容夏垂著頭,忽然眸中一閃,她立馬朝著那個地方跑過去,借著被卡在了大理石磚的磚縫里,她將戒指小心的摳了出來,「找到了找到了。」

容夏回到家,一推門,容安急急忙忙從廚房跑來,「小夏啊,你又到哪里去了?腿還傷著,手機也不帶,你想急死我啊?」

「我去教堂找戒指了。」

「那找到沒有?」自個兒女兒結婚當天就攤上這樣的事,容安也不想再多說什麼了。

「喏,」容夏拿出戒指在容安眼前掃了一眼,收了起來。

「小夏啊,老爸問你個事情,你跟權璽雖然算是結婚了,你們注冊的事情老爺子當時到底是怎麼交代的?」

容安說到底還是有些放心不下。

「爸,這件事你放心吧,我們會去英國注冊結婚的,權璽說手續有點麻煩,會盡快的。」

「好,那就好,飯菜馬上就好了,洗洗手準備吃飯吧。」

容夏去衛生間洗了手坐在餐桌上等飯吃,視線掃過桌邊,貝美嬌送她的那個盒子還放在那里,她拿了起來,看也沒打開看一眼,直接扔進了垃圾桶。

——*——

周嫂挑到的吉日就在明天。

霍權璽不喜歡張揚,也不想讓靳莫的後事曝光在公眾前,追悼會安排在靳家大宅,謝絕了所以聞訊趕來的記者媒體。

靳宅擺滿了靳莫老友親朋送來的花圈,整棟別墅,哀聲連連。

靳莫生前迷信,霍權璽特意為他從青門寺請來高僧。

為了不惹外界的猜疑,霍晟也與霍權璽站在一起接待前來悼念的賓客。

兩個男人都是一襲黑色西裝,若不是身高上有些差異,乍一眼看去,可能不太能夠辨認出來。

容安帶著容夏也走到堂前,放了一束白菊花,容夏雙眼紅腫,一想起昨天見到靳莫的最後一面,她就忍不住地想哭。

霍權璽模了模她的頭頂,拉著她的手讓她站在自己的另一邊。

「哭什麼哭?這還沒進門呢,裝得跟多親一樣。」花束子站在不遠處小聲嘟囔著,蕭宵睬了她一眼,與蕭瀚升一起走到了堂前鞠躬。

「權璽,節哀。」

霍權璽朝著他們點了點頭。

今天是老爺子的葬禮,蕭宵再怎麼看容夏不爽都不會在今天說什麼不該說的。

來參加葬禮的人很多,來來去去一直到了下午才開始將照片和骨灰往墓地送。

霍權璽買了齊港市的貴族墓,在郊區,那里是由著名的旅游景點改建而成的,風景獨特,山清水秀,溪水潺潺,就連活著的人都想安居的好地方。

路程有些遠,才一天不見,霍權璽似乎憔悴了不少,听周嫂說他從昨天到現在都還沒有好好地吃頓飯。

他沒有自己開車,與容夏坐在後座,容安坐在副駕駛座,而開車的人恰巧是貝琳達。

霍權璽閉著眼楮,一條手臂搭在容夏的肩頭,一晚上沒睡,真的困了。

容夏從包包里拿出一包鄉巴佬。

她就怕霍權璽沒有好好吃飯,出門前特意帶的。

包裝一拆,整輛車子里都充斥著濃重的香味,對于容夏而言是香味,「餓不餓?吃個雞翅膀吧。」

容夏將雞翅送到霍權璽嘴邊,男人沒有反映。

貝琳達聞到味道,看了眼後視鏡,「容小姐,霍總平時不吃這些的。」

又來了!

為什麼踫到的每個女人都要在她面前表現得有多了解霍權璽?之前不吃,平時不吃,這到底是誰的老公?

一听到貝琳達開口,容夏心里的小宇宙立馬就爆發了,若不是因為貝琳達,她跟霍權璽也不會這麼急急忙忙準備結婚,如果昨天不結婚,老爺子就不會走出醫院,他不走出醫院或許就不會有今天這個追悼會。

貝琳達從自己的提包里拿出幾條進口巧克力放到中央扶手上,「這是霍總平時愛吃的牌子。」

「他愛不愛吃關你什麼事?」容夏立馬煩了她一句。

「小夏,你怎麼說話的?」容安扭過頭訓斥,對著貝琳達連連賠禮。

「爸,到底誰才是你親生女兒,她媽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湯了?讓你這麼向著她。」

容安不開口到還好,一開口容夏徹底火了,她到現在還沒想明白,當時容安是怎麼被貝琳達的媽灌了迷湯,答應把女婿拱手讓人的。

「容小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只不過——」貝琳達到一頭霧水了,她只不過拿了幾條巧克力,竟然把她媽也扯進來了,至于嗎?她話未說話便被霍權璽打斷了,「琳達,與德國那邊的視頻會議安排得怎麼樣了?」

「已經敲定時間了,下周一下午3點鐘。」

霍權璽把容夏拉進了自己的懷里,雙眼微微眯起,容夏看得出來他很累,「我有點困,讓我眯一會兒。」

「那你餓不餓?周嫂說你從昨天到現在都沒吃飯。」

「不餓,」霍權璽閉了眼搖頭。

容夏靠在男人的懷里,把鄉巴佬扔出了窗外,他很累,她就閉嘴,讓他好好眯一會兒。

「琳達,真是不好意思,小夏她總是沒大沒小的,你千萬別——」

「爸,閉嘴。」容夏指了指雙眼緊閉的霍權璽。

容安也識相地沒有再說下去,只是時不時抬眼偷偷地看貝琳達幾眼,容夏坐在後座的中間位置,剛好都看得一清二楚,不免狐疑。

按照齊港市的習俗,車子要停在墓園外面,由長子抱著照片和骨灰盒,次子撐著黑傘,一路走到墓前安放。

霍權璽將骨灰盒抱在懷里,靳莫的遺照擺在盒子上面,按習俗應該由晟來撐這把大黑傘,而霍權璽直接將黑傘遞給了容夏。

對于靳莫而言,他真正的親人只有霍權璽一個。

容夏現在才一米六三,很瘦,腿還受著傷,這把黑傘又大又沉,一路搖搖晃晃。

花束子跟在後面拉了拉霍晟的衣袖,想讓他把黑傘接過來,小聲嘀咕著,「阿晟,你才是外公的小外孫,黑傘應該你拿才對,有她容夏什麼事啊?」

霍晟皺著眉對她搖了搖頭,讓她不要再開口。

骨灰盒入了大理石的墓穴里,工作人員開始封墓,一行人分發著香,拜了拜。

一系列流程都走完後,人也陸陸續續地離開了,霍權璽讓貝琳達坐霍晟的車回去,他還想在這里待一會兒。

老爺子的墓前只剩下三個人。

「爸,我車子放了一瓶外公生前最喜歡喝的白酒,你幫我一起去拿過來吧。」

霍權璽拍了拍容夏的肩膀,讓她留下來繼續看著墓前的蠟燭。

車子離墓地有一些距離,走遠了些,霍權璽突然間開口道,「爸,有件事情,我希望你能向我坦白。」

「什麼事?」

「琳達跟你是什麼關系?她是不是容家的人?」

貝琳達從小就跟媽媽一起長大,這一點霍權璽是知道的,容夏听到的話也不是空穴來風,能夠讓靳莫突然間改變主意的原因只有一個,貝琳達必定也是容家的後代,而容安是容家的獨子,那麼貝琳達就極有可能是也是容安的女兒。

「你,你從哪里听來的?!」容安一臉受驚地看向霍權璽,這件事只有他和貝美嬌還有老爺子知道,貝美嬌說絕沒有第四個人知道。

「這,權璽啊,既然你跟小夏都已經結婚了,就別問這件事了。」

容安並沒有認回貝琳達的打算,一旦這個事實被公開,貝琳達接受不了不說,就連容夏都可能討厭他這個老爸。

他只想偶爾能看看他二十多年不見的女兒就夠了。

「爸,你不應該跟我說實話嗎?」

「琳達她,她是我的女兒,但你千萬不能跟小夏提這件事,權璽啊,當我拜托你了,這件事不能讓她們兩個知道。」

果然,果然是這樣。

霍權璽點點頭,他也沒打算讓容夏知道。

容夏蹲在靳莫的墓前,剛才燒了一些冥紙,照片上染上了一些灰,她拿著餐巾紙仔細地擦拭著。

當時在病房外听到那段話的一剎那,說容夏不氣老爺子肯定是假的,但是現在她的心里只剩下滿滿的愧疚。

霍權璽讓容安留在了車里,自己提著一瓶白酒走到墓前,打開蓋子,在前面的地上淋了一圈,瓶子放在了照片的邊上,「外公,您最愛喝得酒,我會時常給您帶的。」

倆人最後鞠了一躬,離開了墓地。

先是送容安回了家,容夏將靳莫留下的大信封取了出來。

車子往教堂方向駛去。

「去哪兒?」

「教堂。」

從教堂急急忙忙到醫院,之後又忙著處理外公的後事,霍權璽早就想起了那沒戒指,但沒時間去找回來。

容夏從包包的小暗袋里拿出那枚藍鑽的男戒,遞到霍權璽眼前,「看,找回來了。」

「什麼時候找回來的?」

「昨天,孩子們幫忙一起找的。」

倆人來到教堂,肩靠著肩坐在椅子上,周邊還有許多人來人往做禮拜的人。

容夏枕著霍權璽的肩膀,盯著聖壇,她拉起男人的手,將戒指套進了他的無名指。

「就算時間隔了三十多個小時,神還是會祝福我們的吧?」

「會的。」

容夏將紅色大信封交到了霍權璽的手里,「里面還有銀行保險櫃的鑰匙,你有空去看看吧。」

「為什麼交給我?這是外公給你的。」

靳莫雖然足夠相信霍權璽的品行,但將來的事情誰都無法預料,他知道自己撐不下去了,結婚是他們自己選擇的,倘若將來容夏真的有被傷害的那一天,那麼靳家的全部也算是對容家的賠禮了。

「給我跟給你不是一樣啊,我拿著又沒有用。」

霍權璽揉了揉容夏的頭發,微微傾斜著身體,腦袋靠在她的頭頂,與她十指相扣,「我想在這里睡會兒。」

「心里難受嗎?」

「不是,就是困了。」

霍權璽閉上眼楮,听著教堂里播放的英文歌,心里緊繃的那根弦也漸漸地松了下來。

他十五歲時,霍江就因為心髒病突發搶救的不夠及時去世了,他二十二歲時靳惠不幸車禍離世,他連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

十八歲到二十六歲里,一遍遍地看著鮮活的人死在他面前,死在槍林彈雨里,他原以為,他的內心已經有足夠強大了,能夠很淡然地看透人世間的生死,包括他自己的命。

可是當靳莫全身蓋著白布被推出急救室的那一刻,他的心里還是感覺到了窒息的痛。

他的最後一個親人,也離他而去了。

手掌緊了緊,還好,現在身邊還有一個,他手臂繞過容夏的頭頂,擁住了她,「容夏,我只有你了。」

「嗯?」

容夏以為霍權璽睡著了,冷不丁地來了這麼一句。

「走吧,我們回家。」

——*——

容安回到家里,沒什麼精神,躺在床上睡了一覺,手機從早上在追悼會上靜音開始就沒有調回來過。

門口響起敲門聲,容安下了床去開門。

「容安,靳老爺子的事我都听說了,琳達的事他到底有沒有跟霍權璽交代過?」

貝美嬌一听到靳莫沒了的消息,立馬給容安打了電話,一直無人接听,她實在放心不下就跑來了。

「美嬌啊,這件事以後就別提了。」

「為什麼?老爺子當初不都已經答應咱們了嗎?就算他現在走了,那也不能不作數啊,容安,當時可是你親耳听到的,容夏是你的女兒,琳達也是你的女兒,你當初是怎麼答應我的?」

貝美嬌一心不想讓貝琳達步她的後塵,不管用什麼不光彩的手段她都認了。

容安搖著頭,腦子里亂得很,「他們都已經結婚了,我還能說什麼?老爺子也是親眼看著他們結婚的。」

「什麼?!結婚了!什麼時候的事?」貝美嬌大驚,他原本以為老爺子點了頭,這事兒就八九不離十了,可沒想到她豁出了這張老臉,現在卻功虧一簣。

「就在昨天,他們辦了婚禮,美嬌,琳達這麼優秀,肯定能找到好對象的,我現在只希望小夏跟權璽能生活的幸福,畢竟他們已經結婚了。」

就算貝琳達是他的親女兒,他也不能為了一個女兒去破壞另一個女兒的幸福。

「容安,既然你的眼里只有容夏這個女兒,那我這就回去帶琳達走,我不能讓我的女兒步我的後塵,為了一個已經結婚的男人耽誤大好年華。」

貝美嬌這次回來齊港市就是為了來看看女兒口中最優秀的男人,但結果是這種局面,她原本還抱著一絲力挽狂瀾的希望,現在說什麼也不能由著她的性子來了。

「美嬌,你千萬別帶琳達走,我都還沒有好好看過她幾眼,你讓她留在齊港市,我每天都煲好湯給她喝,算是我對她的彌補。」

「不,我不能讓她越陷越深,既然你不肯讓女兒幸福,那我就只有帶她離開,你也別再去見她。」

貝美嬌丟下話,頭也不回的走了。

回到家里,她立馬給貝琳達打了電話,要她今天搬出霍家,明天就辭職跟她回美國。

她貝美嬌的女婿也不是非霍權璽不可,要不是貝琳達不肯點頭,她早就把女兒嫁給布萊恩了,布萊恩家世好,長相不也差,怎麼看都是個好對象,一點也不比那霍權璽差。

「媽,您這又是怎麼了?要回您自己回去,我有我自己的生活。」

從墓園一回來,貝琳達就開始忙著做公司的會議記錄,一听到貝美嬌要把她揪回美國就頭疼。

「琳達,你別傻了,你知不知道,霍權璽已經跟那個容夏結婚了,之前媽媽可以盡力幫你爭取,但現在說什麼也不能讓你再留在齊港市,我不能讓你跟我一樣,毀在這個城市,你必須跟我走。」

敲擊在鍵盤上的手指微微一頓,結婚了?不可能。

「媽,您在哪里听來的謠言?靳老剛剛去世,他不可能在這里時候結婚的。」

「真的,我听容安親口說的,就在昨天,他們結婚的時候靳老爺子還沒走,容安也在場。」

「媽,您怎麼就這麼信容夏他爸的話?您又去找他了?您到底想干什麼啊?」貝美嬌三番四次去找容安,這讓貝琳達不得不懷疑,那天從醫院回來,貝琳達想她質問生父的事,還是沒有結果,她越是含糊其辭,貝琳達就越想把自己的親生父親找出來,她思前想後還是覺得容安一定認識她爸,只是今日老爺子大葬,她不方便問出口。

「我留不留在齊港跟他結沒結婚沒有關系,我還有事要做,先這樣,拜拜。」

「你——」

手機里傳來嘟嘟聲,貝美嬌氣得把手機砸在了地毯上。

隔天上午,貝美嬌去了集團,她想直接找霍權璽談貝琳達要離職的事,可惜霍權璽因為老爺子剛離世,人沒有來。

貝琳達好說歹說才把貝美嬌給送回了家,接著開車去了容家,容安有些感冒今天恰好沒有去開攤,他一見到來人是貝琳達,立馬請進了屋,端茶倒水地伺候著。

「容叔叔,您別忙了,我來找您是想問您件事。」

「我,我能知道什麼。」容安有預感貝琳達是想問關于她生父的事。

「您跟我媽二十幾年前到底是什麼關系?」貝琳達沒有空閑繞彎子,一張口就直奔主題。

「就朋友關系。」

貝琳達善于察言觀色,容安眼里的驚慌和閃躲她一眼就能捕捉到不尋常,「哪種朋友?什麼朋友可以讓您想犧牲掉自己女兒的幸福來成全我一個外人?」

「不,琳達,你不是外人——」容安話音頓住,沒有再說下去。

「那我是什麼人?容叔叔,我媽跟我說你曾經對了對不起我爸媽的事,所以你這麼做是在彌補我們家,可你之前卻騙說你不認識我爸,為什麼?難道我爸的死跟你有關系?」

貝美嬌每次面對貝琳達的追問都含糊其詞,所有貝琳達認為的事實其實都只是她用自己的意想去逼問貝美嬌,而貝美嬌點頭默認。

「你別問了,我不認識你爸,我想彌補你們是因為我和你媽曾經有過一段感情,當年我傷害了她,就這麼簡單。」

「什麼?!」

貝琳達愣了愣神,她還真沒想到過這一層。

——*——

霍權璽從昨晚吃過晚餐後就睡了,一直到現在還沒起。

這估計是他長大後起得最晚的一次,連容夏都已經不在床上了。

下床洗漱後,男人換了一套居家服下樓,敲了敲脖子,總覺得很累,張望了一眼,容夏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容夏,容夏。」

喊了兩聲,房子大得只有回音。

他往廚房走去,冰箱上貼了一張字條,男人拍了一下腦門兒,這才想起來今天是周一,容夏已經去上學了。

打開微波爐,里面果然放著一盤煎餃,看這四不像的形狀就知道鐵定是出自容大廚之手了,昨晚上的蛋炒飯也是容大廚的手藝。

加熱了兩分鐘,霍權璽倒了一杯牛女乃就著煎餃,早餐就這麼解決了,味道也還可以。

回到樓上,床頭也有一張便利貼,原來手機被容夏給關機了,怪不得今天能睡得這麼清靜。

他沒把手機開起來,讓自己難得清靜一天,打開電腦瀏覽起了實時新聞,避免不了還是看到了前司令官靳莫離世的消息。

一個月後。

容夏迎來了新學期的第一次月考。

天要滅她!她最最討厭的事情不是考試,而是出考試成績的那一瞬間!

楊瀟見容夏趴在桌上悶悶不樂的樣子,推了推她,「夏夏,今兒周五,放學後我們一起去看電影吧,下周一成績才貼到公告欄上,你現在板著張苦瓜臉干嘛呀。」

容夏臉頰貼著桌板,哭喪著臉抬起眼,「我還需要到公告欄上去看嗎?我光看李魔頭那個嘴臉就知道肯定考砸了,她剛才說的人準是我。」

「誰知道呢,別管她,今朝有酒今朝醉,我們今天先去瀟灑了,大不了周一回來再領板子。」

說得對!指不定李魔頭是嚇唬她的,有霍晟這個倒霉蛋在,她怎麼的也不可能淪落到最後一名的地步吧。

容夏眯著眼不著煙跡地掃了霍晟一眼,一掌拍在楊瀟的肩頭,「就這麼定了,我們晚上先去吃大餐再去看電影。」

「好啊好啊,我們去東森廣場4樓吃涮涮鍋吧,然後再去5樓看電影。」

「不要,」容夏一听到東森廣場就不爽,涮涮鍋再好吃也不去,「我們去百貨的台灣灣吃吧,那里的小吃也很有名的,再去6樓看電影啊,我有會員卡呦。」

容夏拿出百貨的鑽石會員卡,全場通用,不管在里面消費什麼,通通打5折,電影票更是2折。

銀閃閃的卡片一亮相,小伙伴們瞬間就瘋了!

「我靠,容大土豪,你藏得夠深的啊,的鑽石卡你都能弄到手!」王麗捧著這張鑽石卡,心肝兒都顫了,百貨的東西隨隨便便一件都上萬,五折!這省下來的人民幣是有多少啊!據說的鑽石卡只有集團的高層才有,外人望塵莫及啊!

跟楊瀟和王麗處了一個多月,也慢慢處出友情來了,這倆人性格直爽,就是平時玩得瘋了點。

放學後,容夏給霍權璽打了個電話,跟楊瀟王麗一起吃了晚餐,正好趕上《變形金剛4》的放映時間,簡直就是踩著點去的。

帶著3眼鏡,三人看得那個起勁,沒想到老美拍科幻大片也能拍得這麼幽默,三個人捧著小食不停地往嘴里塞。

兩個半小時,不知不覺就過去了。

走出放映室,三人侃侃而談,還是意猶未盡啊。

「我最喜歡那個胡子打辮子的汽車人,他太逗了,哈哈……」

「他肯定就是一面包車,這麼胖,還是大黃蜂——」楊瀟的手機響了起來,也顧不上討論劇情了,就剩下容夏跟王麗倆人得得得地聊個沒完。

「哎,兩個妞,有帥哥約唱歌,一起去唄。」楊瀟接完電話追了上來,嚷嚷著要拉容夏去歌。

「不了吧,都快九點了,我想回家了。」容夏自從上次在紫禁城喝醉後就再也沒有跟不熟的人去過歌。

「別啊夏夏,一起去嘛,我這哥們兒人特別靠譜,我們去R坐坐就走。」

「夏,你別听楊瀟的,那就是她家男人,什麼哥們兒,要不要臉楊妞兒,」王麗笑著譏了楊瀟一嘴,摟著容夏的肩膀,「我們就一起去坐坐吧,她家男人你還沒見過,就當是你見姐夫了。」

「什麼姐夫,我還奸夫呢,王小麗你 的別毀我清譽。」

「麗麗,被你這麼一說,就沖著這姐夫我也必須得去瞅一眼,走起。」容夏向來也就是愛玩的主,再說,幫別人鑒定男朋友這事兒就是容夏一大興趣愛好啊,而且R離青藤酒店不遠,她也沒什麼好顧忌的。

三人打車來到R娛樂城,來到二樓一個包間,服務生一推開門,立馬一股酒氣撲鼻而來,一見里面的場景,三人杵在門口愣是沒邁步。

里面根本不是像楊瀟說的都是20來歲的學生,而是個個大漢坐在沙發上,中間的位置還坐著一個肥頭大耳的光頭胖子,他前頭跪著三個瘦瘦的男人。

跪在中間的那名男子戰戰兢兢地扭過頭,盡管已經被打得鼻青臉腫,但楊瀟和王麗還是一眼就辨認出來,立馬驚呼,「陳建成!」

楊瀟立馬跑了過去,「陳建成,你搞什麼啊?!你怎麼被打成這樣啊?」

坐在中間的光頭胖子朝著門口微微眯起眼,用他肥的流油的手輕輕地撫模著下巴,容夏見狀立馬往後退了一步,胖子一個眼神,她和王麗便被門口的小弟拉了進去,身上的背包已經被奪了去,「老實點!」

「小陳啊,不錯啊,身邊個個都是美人啊,你們三個小子,艷福不淺。」

「你誰啊?!干嘛把他打成這個樣子?信不信我報警啊。」楊瀟著燥脾氣,立馬扯起了嗓子。

「妞兒,你男人欠我五十萬賭債,我打他們一頓算是客氣了,要不是他說拿他女人來換,爺爺今兒就廢掉他們一人一只手。」

「什麼!五十萬?!」楊瀟一把將身邊的陳建成推到在地,「陳建成,你說,你真的欠了他五十萬賭債?」

男人哭得渾身發抖,用力的點點頭。

「靠,陳建成,上次你怎麼答應我的?你說你這輩子都不賭了,你有種啊!五十萬!」

楊瀟氣得咬牙切齒,陳建成這不是初犯了,上次欠了賭場10萬塊,楊瀟拿出了自己從小到大的壓歲錢給他還了,沒想到他不悔改還變本加厲,楊瀟站起身,狠狠一腳踹在陳建成的腿上,「這位大哥,他命賤,他的手你盡管拿去吧。」

楊瀟扭頭去拉容夏和王麗,「我們走。」

「站住!」

幾個大漢擋在了三人跟前,陳建成撲到楊瀟的腳步,緊緊地抱住了她的兩條腿,哭喊著,「瀟瀟,瀟瀟我知道錯了,你救救我吧,我保證下次再也不賭了,你救救我吧,他們真的會剁了我的手的。」

「是啊,嫂子……你救救我們吧……」陳建成邊上那兩個都是經常跟他一起混的人。

「滾開!我救不了你,還有你們,跟著誰混就求誰救你們。」

楊瀟跟陳建成在一起半年,感情說深不深,說淺也不淺,但她絕不會為了個臭男人讓自己和朋友身處險境,當務之急是自己先走出這里。

「呦,小妞脾氣還不小,你以為我這里是什麼地方?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哼,笑話!」胖男人起身走了過來,在三人身邊轉了一圈,一掌捏起來楊瀟的胸。

「啊!」她嚇得驚叫,整個人都跳了起來,「你想干嘛?!」

胖男人眯著眼笑笑,那笑容真叫一個惡心,「要嘛現在留下五十萬帶人走,要嘛,你們三個小妞今晚就好好伺候爺爺我,改天我再來跟你們算賬。」

「我呸!錢是他欠的,你們要殺要剮找他們,我們奉陪不了。」

楊瀟站在中間,緊緊拉著容夏和王麗的手,容夏站在一旁,一開始沒有出聲,她知道像他們這種社會上的人絕不會放走到手的鴨子,除非給他錢。

「想走?沒門!」

三人被用力一推,全部栽倒在地。

容夏雙手撐在大理石的地面上,在剛才倒地的一瞬間,她終于看清了那個男人的臉,楊瀟所謂的那個男人,不就是曾經在楓港茶餐廳門口想要強暴她的那個混混頭子嗎?!

竟然是他!竟然是他!

「王八蛋!原來是你!」

------題外話------

終于把強暴犯挖出來了!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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