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誰這麼大膽敢在我的地方行凶殺人?」賀環山怒氣沖沖,「宋醫生,你看哪里最有可能出錯呢?」
「藥方沒有問題,若有歹人意圖不軌,那只有在抓藥、煎藥和送藥的環節上使手段了。」宋醫生說的讓眾人信服,「藥房的藥我們今天剛清理了一遍,連一絲霉變的藥渣都沒留下,更不可能會有**了。再說抓藥的兩位是府里忠心不二的老人了,醫術也不錯,斷不會錯認藥材,把**放進去。」
「你是說有人在煎藥或是送藥的時候下了毒?」賀環山疑惑地看著負責煎藥的兩個下人。
那兩個下人嚇得不住地磕頭。
「少爺,我沒有做這種事啊!我看著的時候藥好好的,……中途解了一下手,期間他有沒有動藥我就不知道了。」一個下人喊道。
「我也沒動藥啊!我也出去過!……」另一個下人也哭喊著辯解。
「什麼?」他們的話讓眾人大吃一驚!
「你們是在什麼時間出去的?」宋醫生驚訝地問。
「我,他出去解手,我一人在藥房煎藥,忽然听到門外有響聲,我喊了一聲沒有人答應,響聲再三地響起,我忍不住跑出去看,結果沒發現什麼,就繼續回藥房煎藥,不一會兒他也回來了。我煎好了藥,馬上就端過來了……」
「不用說了!」賀環山一聲斷喝。
「看來,是有人故意引開他下的毒。」宋醫生說。
煎藥的那兩人恍然大悟,各自恨恨地捶打自己的胸膛。
「我真笨啊!都是我不小心,讓歹人鑽了空子,請公子饒我這一回吧……」
「我不該大意,中途離開,請公子原諒……」
「拉出去!」賀環山一揮手,上來幾個粗壯大漢將兩人帶了下去。
宋醫生對賀環山說︰「我再去給這位公子重新備藥。」
賀環山點了點頭。
宋醫生對其他藥房里的人打了個手勢,他們紛紛施禮退下。
沈壁君輕蔑地說︰「何必再演這麼一出戲?你們天鷹幫既然認出我們是紅花會的人,也已經在半道上截殺了一次,何必還在這里惺惺作態!」
「紅花會!」賀環山和手下人都大吃了一驚,手下們做好了打斗的準備。
「你們是紅花會的人?」賀環山驚訝地問。
「哼!」
屋內一片寂靜。手下都等賀環山發話,準備一擁而上,將他們擒拿。
許久,賀環山緩緩地說道︰「天鷹幫里,我沒有下過截殺你們的命令,因為我之前確實不知你們的真實身份。想必我父親也不會做這樣的事。這些事,我會好好調查清楚的。不過既然你們是紅花會的人,就不適宜在此長住了,等他好一些了,你們就離開吧!」說完,神色晦暗地起身離開。
芸娘也憤怨的看著她離開了。
「哼!」手下們也都一個個氣憤地離開了。
「哎!」沈壁君對他們的變化很疑惑。她把莫問天扶到床上去。
費忠實被一個師弟帶著去見掌門,他隱隱感到不安,心情有些緊張,問走在他前面的師弟︰「師父叫我去有什麼事?」
「不知道。你去了就知道了。」師弟說。
來到大廳中,堂上坐著掌門和公子。費忠實心里猜到了*分,更心虛了,施禮道︰「拜見師父,見過公子。」
「忠實啊,你今天去過公子的院里了?」賀掌門問。
「沒,……啊,是,是沒有。」費忠實忐忑地有些結巴。
「到底去了還是沒去,說清楚。」
「沒有啊。」費忠實說。
「胡說!鳳娘親眼看見你進了我的院子,還敢說謊!要不要我找來與你對質?」賀環山怒聲說道。
「啊?我……」費忠實頭頂冒汗,因為他很清楚自己的行蹤早就被鳳娘發現了,鳳娘是他的相好,和他是一個底細。他告訴過鳳娘這是組織的意思,鳳娘也答應過他不會說出去的,現在看來,這女人是靠不住的。難道鳳娘她暴露了?
費忠實撲通一下跪了下來,說︰「我老實說,師父,今天我是去過公子院里。可是我沒干什麼呀,我就是去找鳳娘了。」
「還不說實話!」賀環山憤怒地說,「我問你,你有沒有去過藥房?」
「藥,藥房?我,我沒有去過。」費忠實狡辯地說道。
「爹,他沒有說實話!」賀環山氣憤地說。
賀天授示意他稍安勿躁,轉而對費忠實說︰「忠實啊,自你投入我的門下來,我對你怎麼樣?」
「好,好,師傅對我恩重如山,忠實沒齒難忘……」
賀天授又揮手打斷了他的話,說︰「我問你,你怎麼知道紅花會的莫問天和沈壁君來我們洛河的消息的?」
「是,是幫里的弟兄打探到的。」
「胡說!我最近下過命令嚴防弟子私自外出,哪個弟子能知道外面的事情?」
「啊?這……」
「快說!」賀天授氣憤地說,「你是受了什麼人的指使,要對他們下手的?」
「不,沒有。……師父,我沒對他們干什麼。」
「還在狡辯?忠實啊,你是跟了我時間最長的,我一直很器重你的,沒想到你勾結外人,心腸變得如此歹毒!竟然想假借我們天鷹幫之名,毒死他們!」
「不,……不是我,我沒有這麼做……」
「你敢說下毒的不是你?」賀環山怒喝,「他們來到我們天鷹幫,幫里只有你知道他們的身份,為什麼你不速速報告?」
「我?我不知道他們就在天鷹幫里啊……」
「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賀環山輕蔑地說,「哼!你模模自己的左耳,看看你的耳釘是不是少了一只?」
費忠實連忙模自己的左耳,五只耳釘確實少了一只!再看師父緩緩地拿出一只耳釘,和他的一模一樣!
「這……」費忠實驚呆了。
「這是山兒在藥房的窗戶下撿到的!」賀天授重重地說,「對他們下毒的人就是你!」
「他們說在路上就有號稱天鷹幫的人截殺他們,這件事與你有沒有關聯?」賀環山厲聲問。
「沒有,我不知道,我什麼也不知道……」費忠實此時面色蒼白,呼吸緊張,有些胡言亂語。
「還不說實話?來人搜他的身!」賀環山剛吩咐完,幾個彪形的手下就上前去拽起他準備搜查。
「呃——,啊——」忽然,費忠實眼楮血絲充盈、圓睜,一口氣沒上來,倒地而亡。
「這——」手下驚愕地攤手說道,「我們沒做什麼!」
賀天授父子也大吃一驚。
賀天授嘆了口氣對賀環山說︰「洛河的水越來越深,越來越渾了,我們以後要謹慎啊!」
賀環山點了點頭。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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