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皓月當空,萬籟俱寂,和衣而睡的程乾氣息勻稱。忽然,他睜開眼楮,看到掛在樹梢的月亮,一骨碌翻下床來。于是廣袤陰森的山林中,有了一個輕捷飄逸的身影。
山林幽深處幾聲鳥叫,天微明了。火龍睜開眼後,突然感覺心中難受,渾身不自在。他強忍著仔細感受了一下,像是「迷樂仙」毒癮犯了,但卻比以往更甚一些。這怎麼回事啊?按理說現在沒到毒癮復發的時候啊?啊火龍痛苦得不能思考了,捂著頭跌跌撞撞地出了房門。出來後發現場院中還有幾個跟他一樣痛苦地不能自已的手下。
「頭!這,這是怎,怎麼回事啊!我受,受不了了。」一個手下說。
「是啊。我渾身疼痛,像被萬只螞蟻啃噬……」
「簡直比千刀萬剮還難受……」
「我快透不過氣了……」
「頭!為什麼會這樣?難道我們練走火入魔了?……」
「我感覺像是毒癮犯了……」
……
場院中幾個人忍不住痛苦,沖天撞地,哭爹喊娘。其余的手下也被驚醒,悄悄地跑到園門處窺探。
忽然間,就那麼一剎那間,他們不疼了。他們感到很疑惑,紛紛說著自己的感覺。
「咦?我渾身不疼了。」
「我心不揪了。」
「呼吸順暢,沒有窒息的感覺了。」
「頭!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我們惹怒共帝,他不給我們解藥了嗎?」
「不對啊!」火龍疑惑地說。「現在還沒到服藥的時間,毒癮怎麼會犯呢?」
「頭!為什麼只有我們幾個犯病?難道是我們練走火入魔了人嗎?」一個手下說。
火龍搖了搖頭。說︰「不像,沒听說過睡覺時走火入魔的。」看到他們一臉的眼淚鼻涕。火龍皺了皺眉,心想自己的形象估計也好不到哪兒去,遂揮了揮手說︰「好了,別想了。既然都沒事了,就各自回屋,洗洗臉收拾一下吧!」說完,火龍低著頭,一臉疑惑地朝自己屋里走去。
火龍剛一進屋,就看到房中站著一個人。當此人轉過身來微笑著看他時,他驚呆了。
「你,你……」
「噓」程乾伸出食指豎在嘴唇,示意火龍小聲點,不要聲張,「剛才的痛苦你也經歷過了,比之‘迷樂仙’如何啊?」
「啊?是你?你怎麼會……」火龍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你們以前是我外公的門徒,本應效忠于他,可現在卻另投了新主。現在我代替我外公來收服你等。剛才的痛楚,不是什麼毒癮發作,而是你們中了我的翻天印,被我蓋了章。身體受我的召喚所致。凡是被我蓋了章的人,就是我的奴隸。我不僅能用剛才那般的痛楚隨時懲罰你們,還能控制你們的生死。就是說。你們連死都自己做不了主,明白了嗎?現在你應該想清楚。誰才是你真正的主人了?」
火龍听後驚得目瞪口呆,許久他才反應過來說︰「你。你說的是,是真的嗎?」
「怎麼?你以為我沒事找你玩來了?」程乾提高了聲音,「要不我讓你再痛一次試試!」
「噢,不。那,那我們身上的‘迷樂仙’毒怎麼辦?你能幫我們解嗎?」火龍抬起頭盯著程乾問。
「我沒有。」程乾平靜地回答。
「沒有?」火龍驚慌的喊道,「你說你要收服我們,可你卻連迷樂仙的解藥都沒有!我們怎麼離開左慶的控制?」
「看來你是讓‘迷樂仙’給嚇怕了。你知道我也中了左慶的迷樂仙嗎?」程乾說,「但是我有毅力,自從知道有了毒癮之後就開始有意識地戒毒。減少藥量和服用次數,雖然這很痛苦,但是我堅持下來了。現在已經不吃藥了,不過左慶卻不知道。……」
「你的意思是讓我們也學你戒毒?」火龍驚恐地問。
「能自己戒當然好,就算戒不了,這世上也有迷樂仙的解藥。但你中了我的翻天印,卻是無法可解的。」
「迷樂仙還有解藥?」火龍不可置信地問,「你不是在騙我吧?」
「二十多年前,絕生崖底,沈溪石,你應該听說過他吧?」
「嗯。」火龍點了一下頭。
「他和左慶是同門,被左慶栽贓陷害,墮入絕生崖底,但是他卻研究出了迷樂仙的解藥。可惜沈溪石被奸人所害,解藥秘方不知所蹤。」
「說來說去,我們身上的毒癮還是無法解除。這讓我們如何敢背叛左慶,跟了你?」火龍心慌地說。
「你們別無選擇,因為我的翻天印比左慶的迷樂仙更厲害,而且剝奪了人生死的權利。我也要把翻天印用在左慶的身上,到時候連他都會成為我的奴隸,你們還怕他嗎?現在明處你們可以替左慶做事,可暗處一定要听我的調遣。否則……你知道後果的!」程乾冷冷地說。
火龍心中一顫,看著程乾凌厲的眼神,他終于支持不住,跪了下來,說道︰「火龍拜見主人!以後全听主人吩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程乾冷笑了一聲,說︰「好,現在仔細听清楚我的任務。一、我要擴充人手,要先給這里其他的人也蓋上印章,你要給我提供方便。二、派出去一些人去江湖上搜集情報,最重要的是替我打听這麼幾件事情︰我的父親程志強和我外公的下落,我的弟弟程坤和俠女沈壁君的近況,還有我的僕人李學武也被左慶捉了,替我打听一下他在哪里。三、左慶用迷樂仙控制的人很多,他要給那麼多人提供藥物,一定有一個有規模的煉藥廠。你要給我找到它在哪兒。」
「是!」火龍重重地點了一下頭。
左慶給了程乾一次去見他母親的機會,程乾來見母親。沐曉嫻已被左慶安排到了一間封閉的小院里。周圍有武衛。程乾與母親談話,為了避免被門外的人偷听到。他運起能量在室內升起一堵隔音牆。
沐曉嫻發現這次兒子的神情有些不一樣,疑惑地問︰「發生了什麼事嗎?」
「娘,我現在練成了一種武功,能反過來控制左慶了。」程乾激動地說。
沐曉嫻驚呆了,半天反應不過來。「兒,兒子你可不要胡來啊!」沐曉嫻緊張地說。
「娘,我說的是真的,你要對我有信心。我已經在其他人身上試驗過了,凡是被我蓋了章的人。都只能听我的,因為我可以讓他痛苦得死去活來,連死都不可以。」
門外的人掏了掏耳朵,伸長了脖子,貼近了門還是什麼聲音也听不到,他一臉疑惑。
「連死都不可以?這,這是什麼意思?」沐曉嫻瞅了瞅門外,壓低了聲音說。
「別擔心,外面听不到我們說話。」程乾笑著對母親說。「左慶身體有殘疾,他發現了我體內的能量有起死回生之效,讓我幫他治療殘疾。我也利用這種能力練成了翻天印,被我蓋了章的人。身體受我的控制,就算他自殺了,我也能激活他。把他召回。」
沐曉嫻听得目瞪口呆。門外的人從門縫中看到程乾的嘴動來動去地說著什麼,可是他卻一點聲音也听不到。終于忍受不了,推開門走了進來。一臉訕笑。剛想拱手作揖。程乾一躍而起飛撲過來,打了他一掌。那人退後了幾步,一臉憤怒地指著程乾道︰「你大膽!我是共帝派來監管沐曉嫻的,你竟然敢打我!」
「你很快就會知道自己的職責到底是什麼了!」程乾說完縱身飛出屋外,朝院中的武士們撲去。
所有人受過程乾一掌之後,都痛苦了起來。一時間哭天喊地之聲不斷,程乾冷笑,看著他們往屋里走去。沐曉嫻跑到門口看著一院子的人在地上痛苦地翻滾,驚訝地捂住了嘴巴。
程乾笑吟吟地走過來對母親說︰「娘,這些人也被我控制了,你以後就吩咐他們幫你做事吧!」說完轉身對一地打滾的人講道︰「你們听好了!從此以後要記住自己的主人不只有左慶,還有我!你們要好好照顧我的母親,听她的吩咐!」
地上的人連聲答應,倏忽間,他們不痛了。
「先下去吧!」程乾揮手說。
進到屋里,沐曉嫻驚喜地扯著程乾的衣服說︰「乾兒!你真有這樣的本事?」
程乾笑著點了點頭說︰「娘!你看著吧!總有一天左慶會發現原來他也是一個奴隸!」
「那太好了!乾兒,那你快點收服他,讓他把娘身上的迷樂仙毒解了。」沐曉嫻滿含期望的看著程乾。
「娘。」程乾說,「就怕他沒有迷樂仙的解藥。」
「沒有?」沐曉嫻疑惑地問,「怎麼會呢?他用這個害人,為什麼他連解藥都沒有?」
「娘,您先別著急,您先听我說。您還記得沈伯父嗎?他研制出了迷樂仙的解藥秘方,可是他卻讓人殺害了,伯母投靠了紅花會,說要把秘方獻給紅花會,可是後來也失蹤了,就連沈伯父的女兒也不知所蹤。我想這背後肯定有人在做這件事情,他的意圖很明顯是要與左慶為敵,我現在正加緊召集人手去查這件事情,相信一定會查得到,只要這世上有解藥,我就一定給你找到!其實,我的毒癮已經戒的差不多了,我把左慶給我的迷樂仙藥丸收集了很多,我準備把它全用到左慶身上,讓他自己也中毒,我要找到他的制毒窩點在哪里。我們掌握了這種毒,那它對我們就不算什麼了。左慶,他現在以為自己很風光,但是我不會輕易的饒了他,我要慢慢地跟他玩,終有一天他會嘗到從巔峰跌倒谷底的感覺。」
看著程乾一臉憧憬的樣子,沐曉嫻也十分激動地說︰「乾兒,快派人去找找你的父親和弟弟,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給他們。唉!你爹他也許是幫我找解藥去了,我真是對不起他。」
「我已經派人這樣去做了,有了消息我就會找機會過來告訴您!」
「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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