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玲不可置信的看著蘇父,不是不相信自己的父親,只是,表哥怎麼會這樣對自己的家人呢?不會的,肯定不會的,一定是重華用的計,一定是!
蘇婉玲是被吊起來的,蘇父原來在踮著腳解她手里的繩子,如今看她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氣的了不得。「你這孩子,怎麼連你自己爹娘的話都不相信了?還是李泰安親自過來的,你娘現在還在外面躺著呢,你怎麼就一心向著他們了呢!」
小安子早就料定蘇婉玲不會那麼輕易相信的,所以開始只讓蘇父一個人進來。這才拍拍手讓把蘇母抬了進來。
蘇母的傷口刀刀見肉,雖然經過了簡易的包扎和上了一些進創藥,也只是勉強止住了血而已。又經過了馬車的顛簸,早就暈了過去,這會倒是醒了,不過也是無力,只是半睜著眼楮看著蘇婉玲。
這下蘇婉玲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就撲了過去,跪在了蘇母旁邊,顫抖的手停在了半空,不敢去踫渾身都是血的蘇母,顫抖的問「娘,您怎麼了,誰做的?」蘇母的慘狀讓蘇婉玲不能再強裝下去,只是仍舊不願意相信蘇父的話,不願意相信真的是表哥所為。
小安子冷哼一聲,這才讓人把還在外面的李泰安給拖了進來。李泰安一直被捆的死死的,開始的時候還有力氣不停的叫囂,後來發現進了宮才徹底的閉嘴了,這會被抓著領子拖了進來,難免有些頹廢之像,短短幾個時辰,人就可以變那麼多。
直到李泰安進來後,蘇婉玲眼楮都不眨的盯著他,發現他居然不敢和自己對視,這才相信了,父母說的原來是真的,愣在了原地,眼神也沒了焦距。蘇父的反映就直觀多了,直接撲過去廝打李泰安!
「你簡直就是個畜生!你還騙我說婉玲沒出什麼大事,你怎麼會那麼心狠!我們家到處做錯了什麼你要這樣做,你就是這麼對待親戚的嗎!」不停的說不停的對李泰安拳腳相向,小安子也沒有制止,站在旁邊看好戲。
就算當初李秋濃還沒有成宮妃的時候,就算她只是皇後的貼身宮女,那會就已經沒人敢為難李泰安了,小鬼最是難纏。後來李秋濃當了宮妃,李泰安更是飄飄然,只是還算收斂,畢竟年紀在那,也不可能做出什麼不可一世的事情,只是一直端著國丈的款,後來唐黎的出世,更讓他嘗到了甜頭,根本早就已經忘記了自己的出生,把自己當成正經的貴族了,何曾受到過這樣的屈辱?
開始還忍了幾下,後來臉都漲成了豬肝色,不是打的,是被氣的。偏偏他又被繩子捆的死死的,只能左右的閃躲,狼狽至極!最後一個不妨被蘇父一腳踹的倒了下去,他被捆的死死的,只能像個蟲子般在地上蠕動,小安子都看樂了,笑了出來。
小安子的笑聲讓李泰安名為理智的那根弦徹底的斷了,就算現在狼狽的很,還是氣勢十足的對著蘇父吼道「你算是個什麼東西,不過就是找上門來的窮親戚而已,誰跟你是親戚了!若不是三皇子,哪有你們的好日子過,你們為了三皇子犧牲點又算得了什麼!」
「如今他有難,你們不僅不幫,居然還幫著對手來整治他,你們安的什麼心!」
好一個顛倒黑白,不僅把之前自己的所作所為提升了境界,甚至還把蘇婉玲在這的事實給顛倒了,蘇婉玲的確是被抓了,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沒有招的,李泰安這不管不顧的一番話,卻是讓蘇婉玲徹底醒了。
原來,一切都是假的。
蘇婉玲沉默的起身,所有人都注視著她的動作。慢慢的轉身走向了案台,上面放著的是蘇婉玲甚至是很多唐黎的罪行,蘇婉玲一直不肯畫押,如今,也是沒有堅持的必要了。也不用印泥,直接就著自己的血就開始畫押,一連畫了好多張。
最後捧著這些狀紙,直接跪到了小安子面前,高高的舉著狀紙聲音沙啞的懇求「還望公公慈悲,奴婢的父母皆是不知情的,他們真的是無辜的,求公公救救奴婢母親。」
小安子接過蘇婉玲手里的狀紙,一張一張看的仔細,確認公主交代注意的事項全部都在里面了,這才掏出一個藥瓶遞給了仍舊跪著的蘇婉玲「這藥今天給你母親敷上,可保她性命無虞。」頓了頓又說道「長公主說了,你會有和三皇子再見面的一天的。」有什麼怨恨,有什麼不知,都可以當面質問。
蘇婉玲雙手接過了藥瓶,沒有說話,雙手撐地深深的伏了下去,額頭也抵在了地上。
小安子掃過了這一間密室,這可不同別的牢房都在明處,這是皇上給的。雖然長公主什麼也沒說,但是皇上還是在自己出宮之前找自己去問了一番,小安子自然不敢把重華的事全部告訴皇上,又不敢違背皇上的命令,只是模糊說了一些,沒想到皇上也沒再追問了,還給了這間密室。
讓蘇家三人繼續留在這里,外面留了重兵把守,那都是皇上的親衛,絕對不可能出任何差錯的。轉而把李泰安關到了另外一個地方,這是為了防萬一,若是蘇家三人出了什麼差錯,還能有個後手。安排好一切才忙忙的去向重華回稟情況。
所有人都在猜測如今重華失了寵,這日子該怎麼過,甚至連皇後宮里的宮人都是這麼想的!每個經過重華房間的人都不自覺放輕了腳步,生怕被殃及池魚。而重華呢,好好躺在貴妃榻上,旁邊擺著幾個冰盆,一竹坐在小凳上給她剝荔枝,小日子過的不要太舒服~
這荔枝也是稀罕物件呢,幾百里加急送過來的,一路都是用冰鎮的,今年的第一批,基本全送到重華房里了,重華最愛吃這個了。不過只有一半了,另外一半在送過來的時候就被重華送到程墨白房里了。
一竹抿著嘴看著桌上了一堆荔枝殼,又看了一眼吃了就停不下來的重華,最後還是忍不住勸道「公主莫要貪多了,雖然是今年第一批,但是後面還能吃好些時間呢,這東西一直冰鎮著,涼的緊,鬧肚子就不好了。」
重華伸向荔枝的手停在了半空,尷尬了看了一眼那一堆荔枝殼,好吧,心情太好,一時沒控制住。聞言也就不在吃了,一竹見狀連忙端上水來伺候重華洗手,又遞上了雪白的帕子擦手。
「有哪些人聯系了別宮的?」重華把帕子放了回去,突然又想到了什麼還不等一竹回話又接著說道「不用別的宮了,直接說有誰聯系過唐黎那邊的人。」
一竹抬頭看了一眼重華,低頭輕聲的說「只有李公公聯系過三皇子那邊的一個小太監,說是想去三皇子那邊做事。」其實原話說的更難听,一竹當然不會重復出來讓重華生氣,只要意思到了就行。
又是你李福全。前世劉嬤嬤雖然沒幫自己,但是也沒有落井下石,所以,這世還能容得下她。成王敗寇,重華很明白這個道理,樹倒猢猻散,自然不能要求每個奴才都死心塌地,但是卻不能後背捅刀子,如今還沒敗呢,就忍不住了。
李福全,你要去送死,本宮也不攔著你,正好,唐黎在下面也需要人服侍他呢。
「你親自去告訴他,就說他既然想去三皇子那里,看在他伺候本宮幾年的份上,本宮也不為難他,收拾東西就過去吧,不必來見本宮了。」
一竹點頭接了話,轉身就去傳話了。
小安子過來的時候正好撞見了提著包袱離開的李福全,他剛才在重華房外求了半天重華都不見他,只要提著東西往唐黎那邊去。小安子雖然詫異這都晚上了李福泉提著包袱要去哪,卻還是彎身請安「李公公。」
李福全冷笑一聲道「別,咱家可受不住安大公公的請安了,您吶,好日子在後頭呢,以後咱家還得巴結著您吶!」也不管小安子的反應,冷哼一甩袖子就走了,哼,公主馬上就要失寵了,小安子你就好好留在這吧,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早晚折磨死你!
小安子皺著眉看李福全的背影看了好一會才繼續往里走。到了重華房里,重華正端坐在椅子上等著他呢,也不敢多耽誤,請了安後就把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一無一十的都說了出來。
「抓到了李泰安倒是意外之喜了。今晚你還有的忙,可能睡不了了,你得去牢里守著,還有驚喜等著呢。」
既然李泰安已經出手要除去蘇父蘇母,那麼唐黎這邊肯定也是今晚要除去蘇婉玲,不然等明天那些大臣上了折子,若是重華已經審問出來了,那麼不是自打嘴巴?所以,唐黎今天晚上一定會有行動的。
「為公主辦事,是小的的榮幸,不敢居功。可是,今晚李泰安沒有回去,明天是否有變故呢?」小安子對重華的一系列動作都知道的清楚,很清楚若是發生了變故,重華得有多生氣。
重華卻是一點不擔心,小安子是不了解李泰安,他的原配早就死了,一直沒有再娶,哪怕後面也了權勢也沒有再娶,人人都道他痴情,贊他品格貴重。誰知道唐黎還有兩個比他小的舅舅呢?不過是金屋藏嬌而已。
隨時都住在他的外宅,平日都很少在自己的宅子里睡的,下人估計早就習慣了,而且他這次是出去解決人命的,肯定早就吩咐好了,一晚上沒出現,不會有事的。
重華又跟小安子討論了一番細節後,囑咐他今晚好好守著便讓他過去了。小安子退下後,重華皺著眉看著外面漆黑的夜空,今晚月色不是很好,只能隱約看到月亮的輪廓,不一會就被層層的雲被擋住了,一點影子都看不到了。
嘆了一口氣,不再去想。還是那句話,蘇婉玲,你欠本宮的,本宮一定會收回來。唐黎欠你的,你自己去要。
幾聲敲門聲讓重華回過了神,側頭一瞧,去是程墨白單著一只腳站在門外。
程墨白一手撐著房門保持著金雞**的姿勢。重華瞧了瞧他受傷的腳踝處,連鞋子都套不上,只穿了白白的襪子,很明顯的看出腫的很高。重華一邊走過去一邊責怪的說「你現在腿腳不方便,還到我這來做什麼?」
程墨白一句話都沒說,微微皺著眉頭,一直緊緊盯著重華,直到重華走到了他面前,也不停,一直盯著著重華的神情,把重華都看疑惑了,面帶疑問的反看回去。
確定重華沒有一絲的不好,才小小的松了口氣,只不過現在換他被重華看的不自在了,略偏了偏頭道「太後罰的經書還沒抄呢,找你一起抄經書。」
作者有話要說︰我能說我覺得蘇婉玲很可悲嗎
還有,真正的大戲,明天就開場拉,你們的準備好瓜子可樂看好戲吧~~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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