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華百無聊賴的趴在床上不願意動彈,一竹從外面進來,揚著一臉燦爛的笑意,甚至還來不及拍身上的雪就沖到重華面前道「長公主,程公子回來了,現在正在面見皇上呢!」
重華的動作一頓,不過還是沒有說話,甚至還小小的哼了一聲。一竹也不在意,繼續興奮道「您都不知道今天外面有多熱鬧!城門口好多人迎接呢,還有好多人說程公子比當年的程將軍還要有氣度呢!」
興奮了說了一通,重華還是沒有一點表示,一竹反而還笑著湊近了「程公子回來長公主您不高興嗎?天天盼著程公子回來的是您吶。」
「誰盼著他回來了!你到底是誰的人阿,不說了,本宮要睡覺了!」身子一翻,雙眼一閉,就再也不理人了。
一竹笑著搖了搖頭,雖然屋里並不冷,還是小心的給重華蓋好了被子。距離上次的事已經過去了幾個月,外面都已經開始飄鵝毛大雪了。長公主的傷已經完好如初,連一點疤痕都沒留下,而程公子,也終于等到了回報的這一天。
雖然口里不敢明說,但是明月心里對皇上還是有點怨言的,怎麼能這麼對長公主和程公子呢,不過現在皇上給的回報真的很豐厚。
皇上和南安王的爭斗從來就沒停止過,皇上登基後南安王遠退南荒幾十年不會京這才有所停歇。雖然南安王沒有回來,但是皇上還是做了很多事情的。就像自己還沒進宮的時候就已經對南安王有所不滿。
為什麼不滿呢?皇上根本就沒隱瞞南安王每年都要軍餉但是從未出戰的情況。這根本作不得假,每次南荒生戰事的時候,大軍從京城趕過去那都是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的,而且每次回來的時候都是死傷無數。
南安王每年白拿軍餉而不作為其實早就已經失了民心了,那都是老百姓的血汗錢,南安王明目張膽的攬進自己的腰包。但是百姓也知道,皇上這也是沒有辦法,因為先皇有遺旨,除非南安王造反,否則不能對南安王兵。
上次長公主受傷,程公子生死與共都被皇上給宣揚出去了,一點都沒有隱瞞的。特別是程公子對明月郡主刺的那一劍,都說是怒沖冠為紅顏,這也是第一次有人真正對南安王那派的勢力做了抵抗。
更因為這件事皇上斷了南安王的軍餉,這才是真正的大快人心!
事實上很多人知道程公子都是因為長公主,對程公子這個人並沒有太大的認知,再有就是知道他是程將軍的兒子,但是他本人如何外人就不清楚了。這這件事至少讓外人知道,程公子對長公主有情有義,而且還不懼南安王,是個血性的男兒。
如果這件事只是讓百姓知道程公子這個人,那麼這次北疆之行就真正讓他得到了民心,甚至甚多大臣都認同了他。
北疆和南荒不同,北疆那邊一直都是皇上的人,而且每年入秋的時候都會有戰役,因為那個部族沒有糧食,他們只是為了吃的,只能算戰亂不算是戰事。這次程公子去也必然不會有人為難他,只能算是熱身了。
是今年的北疆和以往不同,雖然不太明顯,但是常年征戰邊疆的將領自然能夠感受出來。那些部落的人好像不僅僅是只想要食物了,他們今年變得有些凶殘了,甚至是有種玩命的感覺。
而且他們還聯合在了一起,隱隱有對抗的勢頭。事情的經過一竹不清楚自然也不能詳述,只是听說程公子帶領一隊兵馬從後面包抄,而且還直接把他們臨時的首領也生擒了。本來還以為有一場苦戰,結果被程公子給半路腰斬了。
當然這只是征服邊疆那邊戰士的心,後來又生了一件大事,就連皇上也焦心的大事,北疆生瘟疫了。這次的沖突比以往生的大,死亡人數也超過了以往數年,本來以為天氣冷,不會生病變的,結果還是生瘟疫了。
皇上當時的第一個命令就是把程公子和劉公子一起召回來,結果兩個人都抗旨了,都沒有回來,直到瘟疫徹底沒了之後才回來。而且據北疆那邊傳回來的消息,程公子和劉公子一直都在最前方。
這次程公子和劉公子一起回京,皇上並沒有組織人去城門迎接,是老百姓自去的,听說熱鬧了。一竹遺憾的看了一眼在床上裝睡的重華,特別的惜,若是長公主要去的話,自己也能跟著去的。
站了一會就繼續把原來就一塵不染的屋子打掃的更干淨,程公子待會肯定要過來的。
御書房內,程墨白和劉向南都是一身戎裝站在皇上面前。皇上站在上面看著下面的兩人,嚴肅的臉也有些笑容了,看著程墨白去了戰場後硬朗了不少的容貌,點了點頭。程墨白沒有辜負自己的期望,更沒有辜負重華的期望,這樣很好很好。
走了下來拍了拍程墨白的肩膀「你很好,相信你父親在天有靈也會欣慰的。」
「這都是微臣該做的,微臣不敢邀功。」程墨白雙手抱拳回話,而劉向南站在旁邊沒有說話。
皇上看了一眼劉向南沒有說話,還是繼續對著程墨白道「行了,朕現在不留你,朕也知道你的心思不在這里了,你先過去看看重華吧,她是盼了你好幾個月了。晚上朕準備了宴席,到時候再封賞。」
「是,那微臣就先告退了。」程墨白也等不及了,行了禮就直奔重華那邊而去。
程墨白走後,書房內就只剩劉向南還站在皇上面前。皇上仔細打量了劉向南一番,現他容貌雖然沒變,但是目光沉靜了許多,已經沒了以往的虛浮,只是周身散的沉默讓皇上有些不忍,還記得當初他最開始當自己侍衛時候的靈動。走到劉向南面前,還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後悔嗎?甘心嗎?」
連著問出了兩個問題。
事情的經過皇上自然比一竹清楚多了。那兩件事都有劉向南的身影,是所有人都只知道程墨白不知道劉向南。這次的北疆之行,所有人都關注著程墨白,劉向南卻成附庸了。
當然並不是程墨白自己要霸佔功勛,是劉向南自願的,自願隱于人後。擒拿首領那件事,劉向南並沒有告之程墨白,而是化成了小兵跟隨在後,後面的瘟疫,雖然兩人都在人前,但是劉向南也自覺跟在程墨白身後。
劉向南搖了搖頭「不後悔,甘心。」
然後目光直視皇上直接把話給挑明了「皇上也了解微臣的性子,如果那件事是微臣帶頭的話,絕對不會是生擒,而是就地解決。程墨白確實比微臣顧全大局,也更適合當領頭人。至于瘟疫的事。」
自嘲的笑了笑「微臣好歹也去了北疆,要是不做出點成績的話,父親一定會把微臣的腿打斷的。」
劉向南有心情開玩笑,皇上也配合的笑出了聲「放心吧,朕不會讓丞相打你的,安心吧,回去好好休息,晚上進宮赴宴。」劉向南點頭應了,轉身離去了。
皇上看著劉向南挺的筆直的背影搖搖頭不知該怎麼說,劉向南人很好,如果沒有程墨白的出現,重華的駙馬真的有能是他了,惜了。
這次的事情,劉向南去是為了鍍金,程墨白卻不是,他必須做出成績來讓別人知道他有資格迎娶重華,要讓別人知道他是真的將門虎子,要真正的民心所向皇上才能大手筆封賞。劉向南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選擇了退讓。
再次搖了搖頭,不願意再去想他們三人的事情了,這次北疆這事還沒有徹底調查清楚,幾十年都安然無恙,而已這次突然難了,種種跡象都指向了南安王那邊,皇上暗了暗眼神,哼,再讓你逍遙一兩年吧。
如今所有人都知道程墨白和重華長公主是兩情相悅,程墨白還為了長公主不惜得罪南安王。現在皇後宮里所有人看著程墨白就是一臉笑意,他們是皇後的人,自然希望重華能嫁的好。
程墨白先是去給皇後請了安,得到皇後的準許後才直奔重華的房間。一竹早早的等在門口了,看著程墨白過來連忙福身請安「程公子來了,長公主在里面呢。」程墨白點了點頭就往里走,一竹又笑著加了句「是長公主現在心情不是很好,在裝睡呢。」
程墨白咳嗽了兩聲就抬腳往里面走了,他自然知道重華為什麼生氣了。屋子里一個宮人都沒有,事先都被一竹叫出去了,為的就是能讓兩人獨處。反正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了,也不用避嫌了。重華房里的布局程墨白自然很清楚了,直接就去了內室,一踏進去就看到重華側身躺在床上。
程墨白站在床邊,故意咳了幾聲,又弄出了一些聲響。結果重華還是背對著,一點反應都沒有,更別提轉過身來了。程墨白笑著推了推重華的肩膀,重華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程墨白眼光四周,屋子里燒了地龍,還有好幾個暖爐,一點都不冷。直接伸手把重華的被子掀開,然後就要掀她衣服的下擺。重華一下子拍來了程墨白的手,坐了起來,怒瞪著程墨白「知不知道什麼叫男女授受不清?」
程墨白直接無辜反問道「你當年親我的時候沒說過這個。」
重華還要說話程墨白卻不給她機會,一下子坐到了床上抱著重華「乖,讓我看看你傷口好完全了沒。」也不等重華回話,就自顧自的從背後把重華的衣服掀開了一半,見背部皮膚已經完好如初,連一點疤痕都沒留下,這才真的松了氣。
重華使勁掙扎了幾下,現掙不開程墨白的懷抱,只得好好的呆在他懷里,死死的擰著眉。程墨白嘆了一口氣,好聲道「是我不對,這幾個月都沒有給你寫信,讓你擔心了。」
這話一出就把重華所有的火氣都點燃了,直接抬頭死死的瞪著程墨白,眼淚也跟著留了下來「你也知道我擔心你?父皇讓你回來的時候你為什麼不回來!那是瘟疫,沾上了就會死的!」
作者有話要說︰啊啊啊啊啊,只能脖子以上的描寫,那大婚怎麼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