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斯來到一座建在河道上的一座簡陋的木橋之上。木橋的中間站著兩個**著上身,胳膊上、脖子上繡滿紋身的大漢。大漢手持武器,在火把的映照下面目猙獰。
「嘿!站住!這里可是黑水街,不是你這種細皮女敕肉的小鬼能來的地方。」兩名大漢擋在了杰斯的面前。
「兩位,我知道這里是飛雪城消息最為靈通的地方,特意前來打听個消息,還望兩位行個方便。」說著杰斯從口袋中掏出兩枚銀幣扔向大漢。
大漢接住銀幣,用手掂量了一番,將銀幣欣然揣進褲兜卻並沒有讓路的意思。杰斯見狀臉上出現了一絲怒意。
「兩位這是何意?」
「哈哈~」兩名大漢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好久沒有如此細女敕的小鬼送上門來了,老大知道了一定會高興的。小鬼,如果你願意用你的**好好伺候我們老大的話,我就讓你進去。哈哈~」
「轟!」
兩名大漢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一股強大的勁力震入了骯髒的河水之中。
「貪得無厭,口出穢語。權當是對你們的一點小懲罰吧。」杰斯看都不看掉入水中的兩名大漢,自言自語著走過了木橋,只留下兩名大漢在水中面面相覷。
「我們是被這小子震下水的?」
杰斯剛一下橋便踩了一腳爛泥巴,當下皺了皺眉頭。
「這個地方還真是爹不親娘不愛啊!政府居然連路都不願意鋪了。」
杰斯搖了搖頭,踩著泥濘的路面繼續前進。一路上杰斯看到的盡是極其簡陋破舊的房屋與窩棚,可能是剛下過雨的原因,有的房屋還在滴著雨水。老鼠在房梁、路邊吱吱作響,婦女和小孩蜷縮在陰暗的角落中用發霉的破被遮蓋著身體。很多人睡著睡著就再也沒有醒過來。然而就是這樣一個骯髒陰霾,疾病四溢的狹小區域卻容納著飛雪城近三成的人口。
杰斯聞著腐朽變質的空氣,踩著坑窪泥濘的路面,他突然有了一種想法,這里或許是離地獄最近的地方了。走出了這片窩棚,杰斯的眼前一下子明亮了不少,火把林立在路的兩邊,泥濘的路上也鋪上了木板,這里便是真正的黑水街了。
雖然條件非常的簡陋,但是這里的娛樂卻一樣不少!幾根木頭撐起一塊擋雨布便成了賭場,幾十名衣著襤褸,或是滿臉橫肉或是骨瘦嶙峋的人圍坐一團,盡情地喊著叫著。烤羊腿、劣質的酒水就擺在街邊,雖然味道並不怎麼樣但是管夠。還有一些長得並不怎麼樣卻衣著暴露的女人在街邊搔首弄姿。只需要很少的錢便能在街邊,在眾目睽睽之下盡情歡樂,在這里沒有羞恥這個詞。
杰斯一路走來,听著賭徒的嚎叫,看著妓女和嫖客放縱的尋歡作樂,還有酒鬼放肆的大笑聲,這是一幅怎樣的畫面?或許這才是人性最為真實的一面,那些錦衣玉食的人們過的一定也是這樣的生活,只是他們將這一切裝扮的異常的美好。然而這美好在杰斯的眼中卻透著深深的虛偽。
杰斯的到來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在這個地方任何一個不屬于這里的人都是引人注目的。他們或是奇怪或是懷疑或是心懷鬼胎。杰斯並沒有太過注意這些人的目光,神情自若地向前走著。
「他媽的!敢出老千!你不想活了是不是!」突然街邊傳出一陣怒罵,原來是賭場中有人做手腳。「給我打!敢在老子的場子里出老千,把他的手給我砍下來!」
出千者也是個亡命徒,見對方來勢洶洶二話不說抽刀便砍,邊砍邊逃。不過最終還是沒能逃月兌,被人一刀刺進腰間,橫尸街頭。
徑直從死者身旁走過,杰斯甚至沒有多看這場斗毆一眼,仿佛就像在看一場無聊透頂的馬戲。杰斯不知道他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如此的冷漠了,以前的他會全心全意地照顧一只在雪地里受傷的小動物,而現在面對一個活生生的生命他卻能做到見死不救。
與其說是一種冷漠不如說是一種蛻變,現在的他更能分清什麼改救什麼不該救。一味的善良只能說是一種迂腐和愚蠢。在這條黑水街上,每天都會有人曝尸街頭。這些人中有打家劫舍的強盜,奸yin擄掠的惡棍;有嗜賭的賭徒,嗜酒的酒鬼。他們或是迫于生計或是有自己的苦衷,但是選擇了這條路就不再有對和錯,同樣也失去了拯救自己的機會。每一個混跡于此的人的心中都非常的明白,在這里活著令人欣喜而死亡卻是真正的解月兌。黑水街便是這樣一個**于飛雪城中的世界,而這個世界唯一的主旋律便是混亂,對與錯的混亂,生與死的混亂。
杰斯的這番表現給他帶來了不小的麻煩,雖然他什麼也沒有做,但在這些生活在社會底層,遭人唾棄的人眼中卻顯得高傲,這讓他們本就脆弱的自尊心大受打擊。
「嘿!小子,你是哪的?」
「我來打听點消息。」杰斯很平靜地說。
「嘁!臭屁的小子,你的臭臉真他媽讓人不爽!趕快滾,惹毛了老子要你好看!」
「這種人渣聚集的地方我可不願意來,只是有些事情只有在這里才能找到答案。」面對一道道極不友善的目光,杰斯不但不懼反倒是絲毫不讓。這些雜魚和真正的山賊比起來不知道差了多少倍。
「小子,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一把大刀突然架在了杰斯的脖子上。
杰斯鎮定地從口袋里掏出了一枚金幣,用中指和食指夾住舉到了臉側,說︰「告訴我這里消息最靈通的人是誰?」
杰斯甚至沒有回頭去看將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人是誰。一只厚重的大手將指間的金幣取了下來,大刀也離開了杰斯的脖子。
「哈哈哈~」一陣狂放的大笑,「有意思!有意思!不過小子,這里的規矩可是見者有份,一個金幣可不夠我們這麼多人分的。」
「那是你們的事了,這種狗屁規矩我可不管!金幣只有一枚,多一個銅板都沒有,怎麼分隨你們。」
「哈哈哈~敢在黑水街這麼囂張,有種!沒錢也沒關系,你肩上的那只小猴子貌似是個稀罕物,把它留下吧。」
「做夢!」
「那就去死吧!兄弟們殺了這小子,將這猴子抓了送到伯爵那里我們翻身的日子就到了!」
杰斯輕嘆一聲,看來不出手是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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