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修還魂 18第十七章

作者 ︰ 暗夜鳳翎

在回到了東方家的主宅後,「東方卿玥」便被東方嘯勒令禁足在了自己的碧瓊院中,而「東方卿玥」這次自然是十分乖巧地遵循了東方嘯的命令,安分地整日都待在了院里足不出戶,這讓還想要借機生事的李氏萬分的失望,礙于長老們的插手她也不敢有太大的動作,只是鉚足了勁在東方嘯的耳邊不斷地吹著枕旁風。

而不放心東方卿玥的二長老則整日里都窩在他的院子里,唯恐一個不慎有什麼閃失,不過令人驚訝、欣喜的是,「東方卿玥」在回到主宅之後,身子竟然一日好過一日,看著他明顯愈見充沛的精神,二長老自然是喜在心頭。

然而就在他們為「東方卿玥」奇異的恢復高興的時候,一件令人意外的事情發生了,東方卿瑤暈倒了。

在一陣兵荒馬亂之後,三長老收回了診脈的手,神色凝重的捋了捋胡須,十分確定地告訴其他人,東方卿瑤中毒了。

「瑤兒中毒了?怎麼會!」碧瓊院中,「東方卿玥」驚愕地轉過身了,張大了眼楮看著屋中的二長老與三長老。

二長老拉著「東方卿玥」在屋中坐下,看著他滿面的驚疑,嘆了一聲,說道︰「唉,瑤丫頭,昨兒個暈過去了,你三爺爺給看過了,是中毒了。」

在確定自己沒有听錯之後,「東方卿玥」一下子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焦急地問道︰「怎麼會如此,現在瑤兒究竟如何?」

「已經醒了,小卿玥莫要擔心,你還得小心些自個兒的身子。」二長老看著「東方卿玥」尚帶著些蒼白的面色,還是難免有些擔心。

「這樣便好。」听到東方卿瑤無事,「東方卿玥」長長地松了口氣,對著二長老乖巧地笑著說,「二爺爺,莫要擔心,卿玥現在不是好得很嘛。」

一旁自進屋後就不曾開口的三長老,在看了「東方卿玥」許久之後,皺著眉來到他的身邊,說道︰「卿玥,且把你的手伸出來于三爺爺一看。」

「啊?好的,三爺爺。」正與二長老交談的「東方卿玥」被三長老驚了一下,回過神後在猶豫了一會兒之後,還是听話的將手伸到了三長老身前。

三長老扣上他的手腕,細細地分辨著指月復下的跳動,三息之後,又讓他伸出另一只手,接著認真地為其把脈。

二長老在一旁看著三長老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加深的眉紋,不由的心中一緊,難不成小卿玥有何不妥?

「唉~」三長老放開「東方卿玥」的手腕之後,第一時間便是沉沉地嘆了口氣。

三長老心中「咯 」一下,不好,真的有事,心頭不安,再顧不得什麼,急忙問道︰「三弟,可是小卿玥有何不妥?」

三長老捋著胡子,沒有直接回答,只是有些自責地說道︰「我先前听了二哥你說的,竟是沒有多想,我有過啊。」

「三弟,小卿玥怎麼了?」二長老真的是急了,怎麼听著貌似很嚴重,可是說不通啊,這些日子,他看著小瓊卿玥的精氣神可是好了不少。

三長老看著一臉擔憂的二長老和他身邊一片平靜的「東方卿玥」,心中止不住的盈滿惋惜之情,這事怪他,都怪他,真是可惜了卿玥這孩子。

見到三長老這般模樣,二長老簡直就要急都跳腳了,連連催促道︰「三弟,三弟,你倒是把話說清楚啊。♀」

「我之前听你說的,也以為是大哥的內息起來作用,化解了卿玥體內的慢性毒,但是……唉~」三長老說到這里不免又是一聲嘆息,「但是,今日一見,那里是轉危為安之象,只怕是卿玥體內的毒愈加的凶猛了。」

「更加凶猛了?怎麼會這樣!」二長老難以置信地驚呼出聲,而後忽然想到此時身在何處,連忙壓下了心中的驚濤,只待回去之後再好好細問。

三長老安慰似的拍了拍二長老的肩頭,無奈地說道︰「二哥,依三弟看來卿玥怕是自個兒清楚的很。」

「什麼!」二長老猛地轉過身去,對著「東方卿玥」問道︰「小卿玥,你說,你三爺爺說的可是真的?」

「東方卿玥」在他期盼的眼神中,微笑著點了點頭,面色平靜地說道︰「三爺爺的醫術自然是頂好的,二爺爺也莫要著急,其實也算不得什麼。」

听到「東方卿玥」親口承認,二長老一下就仿佛是被抽去了全身的氣勁,頹廢地坐倒在了椅子上。

三長老也沉默了,其實也是他們糊涂,依著卿玥先前的情況哪里是能不藥而愈的,想來若不是今日來此,說不定再過些日子,這人也就這麼稀里糊涂的就沒了,然而現在哪怕是發現了,卻也是回天無力啊。

「東方卿玥」見著兩位長老沉默不語,毫不在意地打開手邊的玲瓏折扇,搖了搖︰「二位爺爺,其實啊,你們真的不必為卿玥憂心,卿玥這身子呀,本就是那般模樣,現在這樣反倒是輕松了不少,能再一次這般自在,也算得上是一件樂事,二位爺爺又何必為卿玥煩惱。」

二長老看著眼前一身月白色衣衫,頭戴玉冠,面若朗月的「東方卿玥」,輕搖著折扇,端的是一派少年風流,心中不禁一片苦澀。

「唉,你卻是不知,現在啊,哪里還是你一個人的事,昨兒個瑤兒也是中了毒,而且還是與你中的毒一般無二。」三長老听到「東方卿玥」的回答沒有任何疑惑,這般猛烈的藥性正是在揮霍著他最後的精力,無病無災,誰都不會知道他的生機正在流逝,卿玥這孩子啊,就是這般模樣,平和淡漠地令人心疼。

「怎會!究竟是何人下的手?」「東方卿玥」身子猛然一怔,「啪」的一聲合上了手中的折扇,詫異地望向三長老。

三長老搖了搖頭,說道︰「不知。」

「東方卿玥」卻是有些著急,自己身上的藥毒性如何他最是清楚,不免有些為瑤兒擔心,持著折扇的手不禁緊了緊。

二長老見「東方卿玥」因為用力而有些泛白的手,趕忙小心的安撫道︰「小卿玥莫急,莫急,瑤丫頭那里沒有事兒,她與你不同,那毒發現的早沒有傷到瑤兒,昨兒個就已經解了,不信,你自可問問三弟。」

「確實如此,瑤兒只需修養兩日,便也就無礙了。」見他看向自己,三長老也如實說道,就想二長老說的那樣,那毒在「東方卿玥」的身上他束手無策,但是換做了是東方卿瑤這般的習武之人,那自是簡單的很,「現在,我們擔心的不過是下毒之人究竟有何目的,你可知對瑤兒下手的人,便是害你之人。♀」

「東方卿玥」猛地站起身來,「砰」的一聲,帶倒了身下的座椅,面上一片難以置信︰「怎麼可能?她如何會去害瑤兒!」

三長老沒有回答,他們也想知道。

「東方卿玥」滿頭疑惑地在屋中踱步︰「三長老,真的是同一人所為嗎?」

「那藥毒性特殊,對于瑤兒是沒有什麼用的。」三長老點了點頭,他之所以這般肯定,是因為那毒是一味能夠慢慢毀人根基之物,卻只對尚未開始習武之人有用,就如同「東方卿玥」一般,對于已經小有所成的東方卿瑤卻是沒有太大用處的。

「東方卿玥」微微呆愣了一下,然後才煥然大悟般說道︰「原來是我害了瑤兒。」

二長老「唰唰」地向著三長老丟眼刀,怎麼能這麼直白的說呢,這不是成心讓他的小卿玥難過嗎?

三長老看著「東方卿玥」因為自責而驟然間蒼白了許多的臉色,心里也不好受,也趕忙勸慰道︰「卿玥莫要誤會,三爺爺自然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想要問問你可知道,瑤兒是怎麼中的毒?」

「東方卿玥」搖了搖頭。

三長老也不意外,接著問︰「那你可知道自己是如何中的毒?」

若是說先前還只是懷疑,那麼現在他很確定,瑤兒定然是受了牽累才會中毒,因為那背後之人依舊還在對「東方卿玥」下毒,只是不知如何會影響到相距甚遠的瑤兒。

「不,卿玥不知。」「東方卿玥」喃喃地的說道,「怎會如此,卿玥從不曾讓瑤兒與瓊堂兄踫觸屋里的任何過口之物,自卿玥回到院中更是不曾與瑤兒與瓊堂兄見過,怎的還會連累到瑤兒,瓊堂兄呢,堂兄可有不適?」

想到東方卿瓊也經常出入听濤閣,「東方卿玥」猛然回神,對著二位長老連連問道。

但是現在卻是沒有人回答他的疑問了,因為二長老與三長老忽然發現了一處令他們難以置信的地方。

「你是說,你在長老院中也不曾斷過那藥?」二長老驚駭地問道。

三長老也睜大了眼楮緊緊地看著著「東方卿玥」,剛才他話中的意思可不就是這樣嗎。

「東方卿玥」仿佛是才恍然發現自己說漏了嘴,緊張地繃緊了身子,沉默了下去,不過在兩位長老嚴肅的目光下,片刻之後還是抵不住,開口說道︰「卿玥不是茫然無知之人,十幾年間日日與那毒藥相伴,自當最是清楚那毒的性子,雖然不知道他們究竟將它摻進了何處,但是卿玥卻是清楚那一日勝過一日的毒性,那種沁骨的痛,就連在長老院中也不曾斷過。」

緩緩垂下的眼瞼遮掩了瞳眸中的悲傷與絕望,微顫的手指泄露了他心中的迷茫與無助。此時的「東方卿玥」便像是一直受了傷的小獸,獨自蜷縮在冰冷的一角,即使已經氣息奄奄也還是執拗地瞪視著周圍所有的一切。

「混賬!」二長老拍案而起,驚怒地咆哮著,「究竟是何人竟如此大膽!」

若是別處到也就罷了,但是竟然連長老院都敢動手,都能動手,這就令人難以置信了,要說整個東方家傳承到現在,沒有些個齷齪那是決計不可能的,就是東方姓氏的人奇異的團結,但是一些個外姓之人也難免有種種心思,所以一些個陰毒手段也不會在東方家族中絕跡,直至今日還真沒有人敢將心思動到長老院來的,然而現在不但敢有心思,而且還成功的將手腳伸進了長老院,是何人有這般的能耐?

三長老亦是同樣的怒不可遏,居然在東方家的長老院里使毒,簡直就是膽大包天,全然不將他們放在眼里,一個小小的婦人竟然能有這樣的手段?他不相信,還是說是她身後人?

「可是日日不斷。」三長老尋思著問道,長老院中的武士、下人不是分支旁親,便是附庸家生,都是知根知底之人誰又能收買得了他們?

「東方卿玥」搖了搖頭︰「不,也曾遺漏過幾日。」

「哦,可有發現有何與平日不同之處?」三長老問。

「不曾有何處不同。故此,卿玥從來不敢讓堂兄他們踫觸听濤閣中任何有一絲可疑之物。」「東方卿玥」依舊搖著頭,遺憾地說道,「未曾想終究還是連累到了瑤兒,實在是卿玥的不該啊。」

「你,你這孩子,真是……」二長老有些生氣地拍著椅子,氣鼓鼓地瞪著「東方卿玥」,若是卿玥早些告知他們,又怎會有這些個禍事,更加令他在意的是,這孩子竟然明知道有毒還是听之任之,簡直就是糊涂透頂!

「三弟,你快些查查,這屋里屋外可有什麼不妥之處。」以前不知道也就罷了,現在明知「東方卿玥」在自己尋死,又怎麼能再這般放任于他?

三長老也正是這個意思,他也想知道究竟是何種贓物在背地里害人,于是便起身親自將所有的物件器皿逐一檢查了個遍,卻終究一無所獲。

到了晚上,連一天的吃食都全部驗看了完畢,三長老依舊沒有找到任何痕跡,無奈之下,二長老只得皺著眉不放心的囑咐著「東方卿玥」自己小心,才不甘地離開了碧瓊院。

屋子里,隱月看著兩人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微笑著招來停歇在窗外的藍兒,修長白皙的手指輕柔地在它的身子上撫過,一直劃過那兩根艷麗的尾羽,手臂一揚,停在上面的藍兒歡鳴一聲,在朦朧的夜色下展翅飛向了東方卿瑤的院子。

看著那即使是在黑夜中也依舊鮮亮的色彩,隱月抬起右手點著眼角的小痣,漆黑的瞳眸里劃過滿意的之色,淡色的唇角勾出嗜血的淺笑。

至始至終,誰都沒有提到讓「東方卿玥」離開碧瓊院,或是調一個心月復來照顧「東方卿玥」,就如同從長老院孤零零的回來的時候一樣,或許在意卻不夠關心。

人都是這樣,在沒有涉及到自身的時候,不管多麼的嚴重往往都不會真的憂心,只有危害自己或是親近的人事的時候,才會百分百的盡心盡力。

他們先前不知道「東方卿玥」一直都有被人投毒嗎?

不,他們知道,但是他們在盡力醫治他的時候,誰都不會想到要深究,是誰下的毒,是怎麼下的毒,在最初的惱怒之後,其實他們並不怎麼在意。長老們其實更加在意的是東方家血脈的是否真的變質了。

在東方卿瑤中毒之前,有誰想到過清理他身邊的下人,有誰在意過他的身邊是否依舊危險重重,更有甚者,或許他們還在想著通過一些事來看清某些真實。

對于這些,隱月一點兒也不覺得意外,更加不會生氣著惱,因為人心都是偏的,「東方卿玥」對于他們來說其實真的很陌生,那東方嘯即使再無能,畢竟也是三位長老看著長大的,即使是東方卿珺與他們接觸的都比過去的東方卿玥要多得多。

既然這樣,那麼已經有些不滿他們的滿滿悠悠之後,隱月自然要為他們添加一些動力才是。

于是,才剛剛恢復健康的東方卿瑤在短短的幾日之後,又再一次暈倒了,經診斷,依舊是中毒。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若說先前的一次是受卿玥之累,那麼這一次呢,難道真的有人要害瑤兒不成?」大長老有些凝重地看著身邊的二長老與三長老,若果說是想要卿玥命的人下的手,那實在是有些荒謬,他們完全沒有理由害瑤兒,如果真的是有仇人來尋,那麼他們不得不早些防範。

「大哥,我覺得應當不是有人想要害瑤兒,因為此種毒對于瑤兒來說根本不算什麼,若說是不懂藥性想要暗地里毀壞瑤兒的根基,那麼就斷然不會再一次下這般重的藥。」三長老捋了捋胡須,對著大長老回道,「而且應該也不是外人所為,瑤兒自上次中毒之後,日日留在院中足不出戶,院子四周更是有人專門把守,絕難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潛進院中,瑤兒之毒,應當還是與卿玥有關。」

「三弟,你此話何意,難不成卿玥還能害瑤兒不成!」若說三位長老中誰最在意東方卿玥,那麼自當是于他有些情份二長老了,此時不單單是東方卿瑤中毒,東方卿玥更是命在旦夕,但是他們卻已經放棄了醫治于他,因此二長老可說是滿心的羞愧,現在听著三長老的話,那是怎麼听怎麼不是滋味。

「二弟莫惱,三弟定然不是這般意思。」大長老也知道這幾日最不好過的便是自己的二弟,不是他們無情,但是三弟都已經明確表示回天乏術了,他們又能如何。

三長老也暗自嘆息著,對于卿玥那孩子他也是滿心愧疚,對于二長老的態度也全然沒有在意︰「二哥莫要誤會,三弟又怎麼會懷疑卿玥,我們緊緊盯著瑤兒院中,就連卿玥那處也是日日留心,瑤兒這里沒有任何腌之物,卿玥那里也是一片的干淨,但是瑤兒再一次中毒了,而卿玥依舊是每每都有毒物入體,可謂是古怪之極。加之瑤兒兩次中毒也如同卿玥一般無跡可尋,所以依我之見,應該還是糟了池魚之殃。」

人都有親疏之分,就像二長老因著心里的愧疚而緊張東方卿玥一樣,三長老自是更加在意從小在他身邊長大的東方卿瑤。

「瑤兒與卿玥從未獨處,自卿玥回到主宅之後更是再也沒有見過,屋里頭的吃食物件也都沒有問題,而且二弟整日里待在卿玥那兒也沒有出現差池,那麼他們二人所中之毒從何而來?」大長老問道。

現在唯一能推斷出的是,應該是有人要害東方卿玥卻意外連累了東方卿瑤,但是這樣完全說不通,因為若是目的在東方卿玥,那麼就不應該對著東方卿瑤下手致使打草驚蛇才是,憑著那人的手段若是沒有牽連東方卿瑤,他們或許永遠都不會發現。

三長老看著牆上的一幅花鳥畫,忽然在腦海中閃現過一個小小的身影,口中不由自主地說著︰「若是連那下毒之人都不能控制呢?」

「嗯?」就在大長老與二長老想要詢問的時候,屋外傳來了通報聲,「稟報長老,瓊少爺求見。」

「讓他進來。」大長老說道。

而在這同時,主宅的蒼恆院也同樣有人求見,要見的是東方家嫡系的大少爺,東方卿珺。

作者有話要說︰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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