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玉潔此刻手中正拿著一盤玉鐲,根據喜愛一個個挑,還時不時的問一問旁邊宮錦的意見,態度很殷勤,這讓店家對宮錦這個小廝不得不另眼相看。
這家玉器店的老板在一旁候在傲玉潔身旁,鞍前馬後,傲三小姐眼楮瞄到什麼,他立即將東西捧到她面前,指向什麼,他立即執行,生怕晚一秒就徒生變故。其實他的擔憂根本是多余的,只要有宮錦在,傲三小姐絕對不會露出她在家中時的面目,目前笑容滿目的樣子還頗有幾分賞心悅目。
宮錦臉色淡淡的,一直與傲家三小姐保持足夠安全的位置,她上前一步,他就適時的退後一步,說話也是不卑不亢,讓人找不出半點的毛病來。這也讓傲家三小姐非常生氣,她指了一只瑩綠的扳指道,「將那拿來給本小姐瞧瞧。」
店家犯疑了,這不是男子戴的嗎?心中雖生疑慮,手腳卻是立即動了起來,「三小姐,請看,這是我們從……」
拓跋尋所處的位置,剛好看到兩人身體相互交錯在一起,態度非常的親密。她近日來心中本就疑慮重重,再加上宮錦忙著公事,沒時間陪她,就促使了一系列的誤會產生了。所以她想也不想的,直接怒氣沖天的往玉器店里走了過去。
宮玉帛本想攔著,但看到自家小錦與一個艷妝濃抹的女子在一起,也是十分的好奇。這一猶豫,拓跋尋也已經沖到了兩人的面前。
她雙刀握在手中,整個人殺氣沖天,入門就直接揮舞著雙刀狠狠地砍向了玉器店里的桌子上。
「 嚓。」
桌子的一個角承受不住,啪嗒一聲落在了地上。桌子裂了一條大縫,桌上擺放的物品什麼的,差點被震了個粉碎。由此可見,這一怒所帶來的後果有多麼的嚴重。
拓跋尋也是氣惱極了,這一刀砍下去她就隱隱有些悔意,後背都快要好了的傷也因為用力而崩壞了。
店家老板直接被拓跋尋怒目相視的模樣給嚇傻掉,全場人都被這突然的一下子給嚇懵了。馮川縣雖有霸主上門欺凌,卻都是一群人先沖進來,和和氣氣上來說一通互惠互利的事,唯有雙方相互談不攏時才開始變臉。哪有像今日這般,這人不問不顧,也不知是何原因直接上門就想殺人了。
「你,你是誰。」抖索了幾下,店老板總算吐出了一句完整的話語。
宮錦驚呆了,隨後很想找個地兒挖個坑先躲起來。
「阿尋,你怎麼出來了?」
拓跋尋見宮錦居然主動和她說話,本想服個軟,可一想到宮錦陪著這個女人就非常的不爽,憤怒的指著傲玉潔道︰「這個老女人是誰?」
這三個字直戳某個人的逆鱗,傲家三小姐一直以來對自己的容貌和年齡都非常的在意。如今,卻是被人直接以這樣的方式點了出來,讓她如何不生氣?傲玉潔在一旁看得清楚,這小姑娘大概是吃某個人的醋了。只是沒想到對方不出口則以,一出口可真是傷人,傲家三小姐差點被氣得吐血。
「難道小晉沒告訴過你,我是他的什麼人嗎?」傲玉潔微微向宮錦身上靠了靠,手還自然的挽住了宮錦的胳膊,一臉挑釁的瞪著拓跋尋。
宮錦動了動,想抽出手臂都沒抽成功,他偷偷的瞄了拓跋尋一眼,發現她的臉色相當的平靜。恩,竟然是平靜的神色。
那女子嬌媚如絲,一臉的胭脂水粉襯得她肌膚更加的柔滑,不像自己,長期在外練武,導致身上肌膚和男子差不多,光一對比,拓跋尋頓時覺得宮錦最近不理她是嫌棄她了。
再加上傲家三小姐身上濃濃的香粉味,三里外都能聞到,簡直能夠燻死一群人,當然,她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是嫉妒,再觀她依在宮錦懷里的場景,怎麼看,怎麼的不順眼。
拓跋尋沒什麼反應,只是異常平靜的收刀,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直接用刀砍向傲玉潔,動作之快,只見刀光一閃。就連宮錦都來不及出口阻止,「阿尋。」
「啊啊——」整個玉器店就听到某個女人的尖叫聲。傲三小姐性子再彪悍,不過是弱女子一枚,傲家從商多年,從未遇到過像拓跋尋這般不講理的女子。尤其是一言不合之下就開打這種風格,實在不太適合她這種在閨房中長大的人。
刀在傲玉潔的鼻尖上停了下來,傲玉潔整個身子都軟了不說,一顆心嚇得差點從心口蹦出來。
「別賴在我家小錦身上。」
拓跋尋一把將人從宮錦身上拉扯開來,然後用力一推,傲家三小姐就被推到在地上。
「阿尋,不得無禮。」
宮錦有些看不下去了,畢竟傲家三小姐也沒做出什麼出格的事,而且之前才剛剛捐出了十萬兩白銀,于公于私,他都不該置之不理。
「三小姐,你可還能起來。」宮錦蹲□,主動的將人給扶了起來。
傲家三小姐全身都在抖,她剛剛以為自己就要死掉了,于是抓住宮錦的手,直接撲到在懷中,嚶嚶的哭了起來。
「三小姐,請自尊,男女授受不親。」
拓跋尋憤恨的看了他們兩眼,怒氣沖沖的跑了。
「小錦,你喜歡她,不喜歡我了。」
宮錦有些無奈,不知是留下顧傲家三小姐,還是去追阿尋。這女人多了,就是事多啊。
宮玉帛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你去追拓跋姑娘,我來照顧這位夫人。」
宮錦點了點頭,立即追了出去。
拓跋尋回到客棧,就把自己關在屋子里,任由外面的人不停的敲門,她也不為所動。
「阿尋,開門。」
「阿尋,我是小錦,你開開門,讓我和你解釋。」
「阿尋。」
屋子外,宮錦長長的吁了口氣,無奈道,「阿尋,你若不開門,我可走了啊。」
屋子內,拓跋尋將被子蒙在頭上,枕頭什麼的全部都扔在了地上,她委屈的撇嘴,就是不開門。哼,小錦真是花心。有了她不夠,竟還想找其他女人。
她至少要一天,不,三天不搭理他。
拓跋尋是這麼下定決心的。
只是當屋子外的敲門聲沒了,某個人的腳步聲也遠去的時候,拓跋尋更加氣惱了,破小錦,壞小錦。連安慰都願意花心思來安慰她,簡直一點都不懂女人心,氣死她了。
宮錦搖頭苦笑,女人可真難伺候。而且,他還真不懂阿尋為何生這麼大的氣,真是女人心海底針,和葉叔說的一點都不錯。女人都是這個世界上最為復雜的動物。
宮錦回到自己的屋子里,簡單的寫了一張便條,讓人送去了醉香居,將今日發生的烏龍事件一五一十的全部寫了上去,至于如何去安撫田夫人的怒火,他唯有將這個艱巨的任務交給葉叔了。
到了用晚膳的時辰,宮錦還特意吩咐了廚子讓他做了一些色香味俱全的肉餐來,因為這個是拓跋尋最愛吃的東西了。
誰知,他上樓去喊的時候,又一次遭遇了閉門羹。
宮玉帛有些好笑的看著小錦吃癟的樣子,忍不住在一旁說道,「等拓跋姑娘的氣消了,她自然而然就下來了。」
宮錦也不會安慰人的技巧,他模了模鼻子,道,「也唯有如此了。」
事實證明,宮玉帛的話只對了一半。
他們剛開始吃幾口菜的時候,一道人影閃過,快速的將各盆的菜全部倒在了一個大盆里,只听到她說著,「我的我的,這些都是我的。」
說完,人影又不見了。
桌子上只剩下滿是狼藉的盤子,上面的菜肉全部被掃蕩了一空。
宮玉帛傻了眼,「這……」
宮錦卻是笑出了聲,「算了,我還是讓廚房再準備一餐吧。」
他們都以為拓跋姑娘的怒火至少要歇個好幾日才會消,也準備了長期抗戰的準備。
宮錦跑了三趟,都吃了閉門羹。
他已經盡力了,是對方不願意開門。于是某個人就心安理得的回自己屋子睡覺去了。
夜半時分,就在宮錦睡得香甜的時候,一重物壓在了他的身上,讓他從睡眠中猛然驚醒。
「誰?」
一溫暖濕潤的唇落在了他的嘴巴上,堵住了他接下來想要說的話。
看清楚來者,宮錦松了一口暗氣,不過還是將人給推理自己的身上,壓得他快要喘不過氣來了,「阿尋,你大半夜的爬上我的床,意欲何為?」
拓跋尋委屈的往他身上靠,「小錦,你明明就不討厭我親你,看,剛剛你就沒有反對。為什麼你還要和那個女人在一起,你是不是打算喜歡那個老女人了。」
宮錦被她近似稚女敕的話語給逗笑了,不忍心的拍了拍她的背部道,「阿尋,你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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