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山寺?
寧爾嵐從紫金的話中撲捉到了她想要傳遞的信息。
走進寧國安的正屋,微微一福。「女兒給爹爹問安。」
「起來吧。」
「三小姐可過來了,老爺這茶可都涼了。」
見寧爾嵐進屋後直接無視了自己,林姨娘不由氣恨。不過想到接下來的事,她又順了自己的氣。
「不知爹爹讓女兒過來可是有事要吩咐?」不想浪費口舌,寧爾嵐直接忽略掉了林姨娘的話。
「明日就是後日就是十月十五了。每年這個時候你祖母都會到文山寺燒香。林姨娘說,老夫人出府前特意交代過這個規矩不能廢了。明日你和彩馨便出發到文山寺去,十五日那天一大早便到寺里燒上第一支香,為我寧家祈福。」
「是啊三小姐,本來二小姐是要跟著一起去的,可誰知她前兩日感了風寒,六少爺年紀又太小,老爺不放心。所以只能讓三小姐和五小姐你勞累一趟了。」林姨娘說著來到寧爾嵐的身前拉過她的手,一臉柔色的說著。
寧爾嵐不動聲色的將手抽回。「這是爾嵐和妹妹該做的,又何說勞累不勞累的。倒是姨娘你,整日忙于管理府中的事情,有時候出現一切紕漏也是正常的。希望姨娘你也不要太在意,想來爹爹和祖母是不會怪罪你的。」
寧爾嵐的話讓寧國安想起前幾天被人上門要債的事,府中那麼護衛卻斗不過幾個惡霸,說出去著實丟人。要不是林姨娘疏于管教又怎麼會讓寧府養出這樣的廢物來?
「原外院的護衛就是給外院的管家管著,偏你說你能夠管好,哼要不是那些惡霸我還不知道,我們寧府還一直養著那麼多中看不中用的廢話!今後你就不要管了,我自會交代外院的林總管。」
林姨娘沒想到寧爾嵐會在這個時候提出這事來。被寧國安一頓訓之後,直是想上前把她給撕了。但臉上卻要露出慚愧的模樣。「是,是妾疏忽了。」
「你回去好好的準備,明日一早就出發。」寧國安也不再多說,晚些時候他還要出府一趟。今日莫恆倒是對他轉了態度,面對他的邀請也賞臉來參加了。這可是好事。
雖然莫恆的官位和品級要低于姜敬的,可莫恆手上卻是握著實權的,跟姜敬徒有虛位的官職可不一樣!
「是。」
寧爾嵐慢走在寧府用青石鋪成的小道上。文山寺在汕城城外十幾里外遠的一座山上。逢年過節不少汕城的百姓都會到山上去燒香,香火也算是旺盛。
只是林姨娘這個時候突然提出這個來又有何用意?難道又想出了什麼下三濫的手段不成?
「心悅,你讓貼身娘親丫鬟到我院中一趟,就說我前日買了些好玩的玩意要拿給夫人。」
「是,小姐。」
一路回到院中,寧爾嵐拿出一套閃著亮光的銀針。這套銀針是她前不久差人做的,針尖非常的鋒利。
又從小抽屜里拿出一個瓷瓶,將銀子一根根的侵泡在瓷瓶內。
做好一切之後,心悅也帶著幾個丫鬟到了。
「小姐,奴婢回來了。」
「進來吧。」
心悅打著簾子,雙月和雙喜身著淺粉色的丫鬟服飾走了進來。
「奴婢給三小姐問安。」
「起來吧。兩位姐姐伺候娘親都辛苦了,這些是我在外頭買的一些小玩意,你們幫我帶過去給娘親。」
說著,心悅拿過一個托盤,上面果然放有不少精巧的木梳和做工精細的胭脂盒。
拿了東西後,心悅一人還讓她們懷里塞了個荷包,起初兩人都不敢接,但看了看寧爾嵐的眼神後,又都將荷包收好了。
「爾嵐知道,兩位姐姐都是娘親信得過的,明日我就要到文山寺去燒香,我不在的期間你們都留心這些,不管是吃穿用度都要注意著些。如果期間有什麼小鬼出來鬧事,回來後定要如實稟報。可明白?」
「是,奴婢們知道。」
寧爾嵐之所以會謹慎的交代,就是因為怕自己不在府中的時候林姨娘又會鬧出什麼事來。
晚間,文氏在知道兩個女兒要到文山寺後,擔憂的讓寧爾嵐過去交代了好些時候,直到說得身子實在是乏了才肯讓她們離開。
「姐姐,明天咱們是要去燒香嗎?」這段時間變得更加懂事的寧彩馨眨了眨渾圓的大眼看著寧爾嵐問道。
「恩,去燒香。彩馨,這個瓷瓶你拿著,明天出發的時候帶上直到嗎?」寧爾嵐送寧彩馨到她的房門前,從袖袋中拿出一個精致的小瓷瓶放到她的手中。
「這里面是什麼?」
「這可是能夠懲治壞人的東西,如果今後有壞人要欺負你,你就灑到他們的身上。」
寧爾嵐說著又往她嘴里塞了一塊看著像糖果一樣的藥丸,這是克制瓶中藥物的解藥。
「恩,彩馨知道了。」
翌日一大早,不知道是因為對未知的擔憂還是睡得太早,早早的寧爾嵐就醒了過來。看向窗外的天色,天空還有一些灰白。
閉上眼又躺了一會兒,等到天色變得亮白之後才掀開被子走下床去。
等收拾好一切,用了早膳之後。寧爾嵐接了寧彩馨來到寧府的大門。
因為時辰比較早,寧府門前的街道上還沒有什麼行人。
應寧爾嵐的要求,寧國安給她們安排了一輛比較普通的馬車,可容納五六個人。
寧爾嵐和寧彩馨還有她們的貼身丫鬟坐在第一輛馬車內。第二輛較小的馬車就用來裝她們的行李。
「姐姐,我已經將你昨日給我的東西穩穩的帶在身上了。」剛一上馬車,寧彩馨便調皮的到寧爾嵐的面前悄聲的說道,說著還怕了拍自己腰間的小荷包,竟是當做了寶貝。
寧爾嵐被她那可愛的模樣逗笑,輕點了點她的前額嬌嗔道︰「你這個鬼機靈,快些坐好了,一會兒可別摔著了。」
馬車緩緩的動了起來。為了保護她們的安全,寧國安讓三個護衛護送她們。三個護衛,兩個馬夫,在加上丫鬟和她們,一行一共九個人,倒也算是輕便出行。
馬車穿過鬧市區,一路平緩的走著。因為起得太早,寧彩馨過了最初的興奮勁之後就犯困起來,沒多久就睡了過去。
寧爾嵐也閉目養神。
約莫過了兩個時辰,馬車明顯的變得更抖了。
寧爾嵐睜開眼掀開車簾往外看,四周無任何建築物,視野很開闊,除了一條還沒被風沙埋沒的管道外,周圍已經不見任何的道路。
想到應該是出了城了。
「小姐,已經到了城外了,我們再穿過三里外的那片小樹林就,過不了多久就快到文山寺了。」看著將簾車放下的寧爾嵐,心悅開口道。
「恩。快些到,你們也能早些歇息。」別說,這馬車坐久了還真累,晃得她腦袋都要暈了。
這種情況下也無法看書,只能繼續閉著眼楮養神了。
不知不覺,竟這般睡了過去。
「 當」一聲大響。寧爾嵐只覺得整個人都從坐墊上跳了起來,反應奇快的將要摔倒的寧彩馨扶住。
寧爾嵐沉下臉。「出了什麼事?」問著,便將面紗戴上掀開了車簾。
只覺一道亮光晃住了自己的眼,睜眼一看,一把大刀架在車夫的脖子上。寧爾嵐眉頭一擰,目光帶著防備和冷意看著看著拿著大刀的男人。
寧爾嵐用余光快速的觀察了周圍的情況,周圍除了一條若隱若現的官道外,兩旁都是樹木,幾乎看不到外面的情況。顯然,他們已經進了小樹林了。
又暗自算了對方少說也有十個人,其余的手下已經跟帶來的護衛廝打起來。本來這幾個護衛身手到也還算可以,但對方勝在人多。
在一番廝打過後還是被對方打趴在地動彈不得。
「你們在馬車里,不要出來,保護好五小姐。」寧爾嵐將車簾放下冷聲命令。自己則跳下了馬車,與那群蒙著面穿著粗布麻衣的類似于山匪的人對峙起來。
「你們是什麼人,想要干什麼?」面對這些人寧爾嵐心里也是沒底的,畢竟她只會一些防身的搏斗,但要一個人單挑那麼多根本就沒有勝算。手中不由攥緊藏在袖袋里的銀針。
從這些男人中走出一個身材比較矮小的男子,雖然他臉上蒙著黑布,可寧爾嵐卻依舊能夠感覺到他黑布下猥瑣的笑臉。
「看著還真是一個靈秀的美人,嘿嘿,美人,不用害怕。爺今天是來給你快樂來了。」一邊說著,猥瑣男就一邊走上前,伸手就要將寧爾嵐臉上的面紗拿下。
寧爾嵐眼神一凜,快速的躲開男人的手。從袖中抽出一根銀針,在揮袖之際,準確的找到男人手上的穴位刺了下去。
「啊……好痛……」猥瑣男痛呼出聲。大力的甩著自己的手,可把手湊近一看時卻又看不到仍和的傷口。
「女乃女乃的,你對小爺做了什麼!今天小爺我非要好好的玩死你不可!」猥瑣男人顯然是怒了,擼起衣袖氣勢洶洶的就走上前要抓寧爾嵐。
其余的人都帶著不懷好意的笑看著他們,就像在看一個笑話。
「爺,前面有馬車被山匪劫持。」在林子的前方一個比較隱蔽的一個位置,一輛車身裝潢得低調卻華麗的馬車停了下來。
一個穿著灰色勁裝,長相剛正,二十開外的男子對著馬車內稟報道。
「可阻了道路?馬車可能通過?」這是一道渾厚,略微低沉的男中音,話語中沒有帶上絲毫多余的情緒。
「馬車能夠通過。」男子如實回答。
「那便繼續前行。」
「是。」男子跳到車夫身邊,馬車再一次緩緩的向前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