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雙玉和寧傾煙在爭執了好一陣都沒有讓任何一方能夠妥協下來,最後沒有辦法,又怕藥效會過了,只得兩人一同走進內屋。想要接近躺在床上的衛子銘時,卻發現床上根本就沒有人。
兩人臉上一慌,互看了一眼,忙讓護在外面的下人去通知寧國安。
不知道衛子銘是什麼時候醒過來的,如果讓他听到了她們剛才的對話,那她們就完了!
很快,寧國安便行色匆匆的趕了過來,一臉凝重的看著兩個臉色發白的女兒。
「好好的一個人怎麼會不見?你們不是一直在一旁伺候著的嗎?」兩人不難听出話語中咬牙切齒的意味,如果他們的計劃敗露,還不知道衛子銘會如何報復。事成也就算了,如果連事都沒有成,又暴露了沒那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快,讓人到府內去找二皇子,無論如何都要將人給我找到,此事切莫聲張。」
「是,是奴才這就差人去找?」
「你們兩個也去找找,如果還有機會,一定要成事!」這件事情他可是冒著莫大的風險去做的,如果到頭來什麼都沒成,還落得被衛子銘懷疑的下場,那就真的得不償失了。
兩人也知道這其中的厲害關系,蒼白著一張臉也往外走去到處尋找了。
桃花開兩支,話分兩頭。
寧爾嵐被衛子銘壓在假山內,呼吸間能夠感覺到他身上的酒味。是寧國安去年讓人釀的果子酒,這酒剛開始喝的時候沒什麼,但後勁卻很大。不過,像衛子銘這樣的皇族眾人除非真的喝了不少,不然不會醉倒失態的程度。
那就是說……
昨日她也听說寧國安今日會請他到府上作客,但也沒有硬性要她去作陪。再靠近一些,便能覺出那股酒味中夾著些許異常的味道,常年在藥物中游走的她瞬間就知道給衛子銘喝的酒里被參雜了什麼東西!
這些人為了攀高枝,還真是有夠膽大包天!連命都不想要了!
「你還沒回答本殿的問題……」此時的衛子銘像是一個迷失了方向的孩子,說話時還帶著些許撒嬌的意味。
寧爾嵐皺起眉頭,轉動著臉,被捂著的嘴終于被松開。但她沒有馬上呼救,這個時候呼救,讓人來看到他們這個樣子,就真的什麼都說不清了。
「殿下迷你醉了,還是讓民女讓人來將你扶去歇息吧。」寧爾嵐恢復了往日的鎮定,雖然衛子銘還將她的四肢鉗住,但她已經沒有了剛才的慌張。
「呵呵,本殿醉了?是啊,是醉了,醉在你這雙眼楮里了……」衛子銘伸出手慢慢的劃過寧爾嵐平靜的雙眸。
寧爾嵐看著他眼中略微的失神,手上的鉗住稍稍松懈了一些。手快速的都從發間拿出一根銀針,往衛子銘頭上的某個穴位刺了進去。
衛子銘只感覺身子一軟,鉗住寧爾嵐的四肢不禁放松了下來,軟軟的就要往地上倒去。
寧爾嵐將他扶到地上做好,從身上拿出一個瓷瓶放到他的鼻尖給他聞了聞。又拿出銀針在他的虎口上刺了兩下。沒多久,衛子個果然醒了過來。
在睜開雙眸的那一瞬間,眸中還帶著些許霧氣。
寧爾嵐站起身。「既然二皇子醒了,那民女就行離開了。」
看著寧爾嵐冷淡的態度,衛子銘輕笑一聲。「是本殿在三小姐面前失態了?」
「當然不,二皇子永遠都那麼的高貴清華,何來失態之說。」寧爾嵐卻神色不變的道。
「你到是個會說話的。」
「男女獨處一處不合禮儀,民女先行告退。」
寧爾嵐剛離開假山,便听見不遠處傳來寧雙玉的呼叫聲。
「二皇子,二皇子……」
看見走過來的寧爾嵐,寧雙玉明顯愣了一下。「三妹怎麼會在這里?」
「二姐說的這里是哪里?」
寧雙玉杯反問得語塞。才發現這條路是到文氏水閣的必經之路,寧爾嵐今日一早就到文氏那里去了,如今從那邊走過來也實屬正常。
「沒什麼……」
「倒是二姐你,好像是在尋找什麼?」寧爾嵐不動聲色的挑了挑眉頭看向寧雙玉,意料之中的看見她的臉變了變。
「怎麼會,一定是三妹看錯了。我怎麼會在找什麼人?」似乎害怕寧爾嵐知道他們那些齷齪事,慌忙的辯解道。
「是嘛,剛才妹妹還看見一個身影從這邊恍了過去,看著那衣角到不像是府里的人,可能是爹爹請來的貴客也說不定。可能是迷路了……不然怎麼會走到這後宅來?」寧爾嵐聲音輕緩的說著,但口中的話卻讓寧雙玉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三妹此話當真?」寧雙玉一臉急色的看著寧爾嵐,可不能讓她踫到二皇子,不然……
「當然是真的,這可關乎了女兒的聲譽妹妹又怎麼會開玩笑?」
「我,我去那邊看看,妹妹你先回去吧。」寧雙玉也顧不得其它,腦子里只知道要首先找到衛子銘,如果那些藥效還沒有過……
寧爾嵐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勾唇冷笑。真的以為皇家人是廢物麼,可以任由你們如此算計。
不過衛子銘那句話卻依然繚繞在她的腦海里。
如果他真的想要娶自己為貴妾,倒是寧國安,寧老夫人都答應了,自己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的,畢竟她現在的準備還沒有充足。
一拍**走人的代價可沒有想出來的那麼簡單。
且不說文氏這輩子要遭人詬病,就是她願不願意跟自己走,這還是一個問題。文氏不走,她又怎麼會安心?
寧雙玉快步朝寧爾嵐走來的方向找去,果然發現衛子銘站在一處假山前,快步迎了上去。
「二皇子,您怎麼會在這里?」寧雙玉將眼中的慌亂隱藏看著衛子銘裝作驚訝的問道。
衛子銘聞聲,緩緩的轉過頭莞爾一笑。是一個很溫和的笑意,可不知道為什麼,寧雙玉卻覺得那笑帶著徹骨的寒意。
「那二小姐覺得本殿應該在哪里?」
「民,民女以為殿下應該是在客院才是……」寧雙玉支吾著,卻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大膽!本殿下的意願也是你一介草民能夠指點的?」衛子銘猛的沉了一臉,原本的溫潤在這一刻消失無影蹤,低沉帶有磁性的聲音卻透著森冷的氣息。
寧雙玉被嚇的腳下一軟,跪倒了他的面前,臉上的愣神的表情是怎麼也隱藏不住了。
「民女該死,民女該死……不該隨意揣測皇子意願……」寧雙玉何曾見過如此陰沉的衛子銘,嚇得忙磕頭認錯。
「你的確該死……」衛子銘的生意很淡,淡到剛說出口就被柔化在風中,一直磕頭認錯的寧雙玉根本就沒有听見。
「好了,本殿也沒有真要怪罪你的意思,快些起來吧。」不需片刻,衛子銘已然恢復成了往日溫潤的二皇子,伸手將跪在地上的寧雙玉扶了起來,臉上仍舊是讓人如沐春風的笑意。
讓已經哭花了臉的寧雙玉有些愣神,做夢似的看著眼前的人,好像剛才發生的一幕是幻覺一般,要不是額頭上的疼痛提醒她這是真實的,她真的要以為自己在做夢了。
「二皇子……不怪罪民女了?」
「是本殿喝了點酒,失禮了,你莫要往心里去。」
看著眼前的衛子銘還是那個溫柔的二皇子,寧雙玉也沒在多想,可能真的是他喝多了一時氣上涌也說不定呢。
「那二皇子還是隨民女去歇息吧。」
衛子銘點點頭,如什麼都沒發生一般跟著寧雙玉離開了。
翌日,寧爾嵐剛準備出府,就听聞寧家在汴京的倉庫昨晚走水了,原因不明,讓寧國安損失了不少,那可是寧國安在汴京經營的布都放在那倉庫內,前日還剛新進了好些昂貴的布匹,這回可賠大發了。
「小姐,那倉庫又無人生火,又怎麼會走水?」心悅疑惑,就因為布匹易燃,往日伙計和掌櫃都會準這種地方有火星子的。
「這世事無絕對,也是說不準的。」寧爾嵐神色不動的垂眉梳著胸前的長發,這火,怕是有人故意為之,倉庫本就有人守著,又怎麼會在布匹快被燒完之後才有人發現呢。定是有人將守夜的人給支開了。
「小姐要去膳品居?」
「恩,听說那里的膳食不僅好吃,還對身體好,自然要去看看的。」
「奴婢也想去見識見識,听說那掌櫃竟用蟲草做吃食,看著害怕,但吃起來卻美味異常。」心悅說著,眼中帶著些許向往。
「那今日便帶你去吃吃,看你有沒有那麼膽量。」
寧爾嵐坐上了寧府的馬車,來到了街上,在經過張榜牆處,發現那里圍著不少人生生將路給堵著了。
「心悅,你去看看是怎麼回事?」往日也張榜牆也沒見著有那麼多的人。
心悅應是,下了馬車後來到人群中打听。
「大哥,這是怎麼了?怎的那麼多人?」
「好像有人張榜尋醫。」
心悅皺眉,整個大秦好大夫最多的便是在汴京了,居然還有人在這里張榜尋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