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們能夠來參加宮宴對你們來說已經是天大的榮耀了,不要說是走的,就是爬著你們都要來的吧,呵呵。」
這話不管是誰听了都不會好受,更何況是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寧國安和老夫人本就是愛面子的,可又忌憚對方的身份隱忍不能發作,只能暗自咬牙。
「寧爾嵐,看看你這今日的打扮,簡直是一身暴發戶的賤樣,以為這個樣子凌哥哥就會多看你一眼嗎?你做夢!」蕭金陵諷刺了,也放了狠話一甩簾子加快速度揚長而去了。
不少路過的宮人和去參加宮宴的人都朝他們看了過來,小聲的議論著。
「這蕭小姐倒是三妹妹記憶深刻,怕從上次宮宴就記恨到了現在。」寧傾煙看著那遠離的馬車,只用幾人能夠听見的聲音說道。
「哼,慣是個會惹事的,你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那將軍府的小姐也是你能夠招惹得起的嗎?平白的還我女敕寧府在外人面前落了臉子。」寧傾煙的話勾起了老夫人在上次宮宴時所受的屈辱,盡數將這些過錯都歸咎到了寧爾嵐的身上。覺得她就是喪門星,害了他們。
「母親,如今是在宮內,還是要謹言慎行的好。」寧國安亦是不滿,但他知道這個時候訓話只會讓更多的人看笑話。
聞言,老夫人才不得不罷休。
寧爾嵐則是一直低垂著眼簾根本就不在意這些,老夫人對她積怨已深總是有事沒事尋了由頭就要排擠她幾句,她也就左耳進右耳出當做笑話听罷了。
寧雙玉一路上不說話,一直安靜的跟在眾人的身後,存在感極低。
「父親說的是,祖母,那蕭小姐也是個跋扈的,咱們不理會她就是。」一直都不見人影的寧德生到是幫寧爾嵐說起話來,說完還看向她笑了笑。
寧爾嵐垂下眼簾,唇角勾了勾,算是回應。
從宮門到啟明宮步程有小半個時辰,等到走到啟明宮的宮門外時,一行人的身子已經沒那麼冷了,這運動量也真夠大的。
啟明宮中央垂吊著數十顆夜明珠做成的宮燈,將宮殿孕上了一層層淡淡的瑩白色的亮光,宮宴是在晚上舉行的,雖然現在天還未黑盡,但殿內四周已經點上了不少宮燈。
大殿的上已經擺滿了小幾,幾乎將佔盡了半個大殿,皇上和皇後的位置坐落在正北的方向。
他們來的算是早的,所以殿內還沒有什麼人,在宮人的帶領下,他們來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毫無疑問的,他們的位置仍舊是在最後一排,也是離天子最遠的地方。
「我們寧家在汴京怎麼也算是被皇上重用的,怎麼還是坐在這被遺忘的角落?」老夫人剛一坐下就不滿的小聲抱怨起來,在她看來,寧家如此的為皇上盡心盡力應該得到有待才是。
「祖母,能夠來參加宮宴就是莫大的榮幸了。」寧德生卻很快的止住老夫人的話,這要是被有心人听見了,他們寧府可就沒好果子吃了。
寧國安滿意的點了點頭,看來這兒子自跟了二皇子後倒是真的有長進了。
對于這樣的宮宴寧爾嵐要做的就是把自己變成隱形人,當然也希望別人能夠把她當成隱形的。
隨著時間推移,到啟明宮的人越來越多,宮內也漸漸熱鬧了起來。
「這位小姐,您的茶涼了,請讓奴婢為您換上熱茶。」身邊走來一個宮人,為她倒了杯熱茶,寧爾嵐不疑有他,拿起茶杯聞了聞,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之後小啄了幾口才將茶杯放下。
「三妹,大哥前些日子得了一塊藥玉,價值不菲花了大哥不少銀子,大哥知道三妹你通藥理,那人說這玉可通血氣三妹幫大哥看看是不是真有這個效果。」寧德生走到寧爾嵐的身邊低聲道。
自來到汴京後寧爾嵐跟寧德生幾乎沒了接觸,自然也知道他那「不行」的功能當是還沒有治好,可如今看他這樣子到像是完全不在乎那方面的事情,還玩起了玉來了?
雖然不願,但也不能就這麼拒絕了。「怕三妹要辜負哥哥的期望了,三妹從不懂玉,怕是不能看出什麼好懷來。」
「無礙的,那人說那玉石在上百種珍惜藥材內泡了好些時候,妹妹只要幫我聞聞是不是真的便好。」
「那你便拿來看看吧。」如今殿內人越來越多,寧德生再這麼說下去,自然會引起旁人的注意,索性就先應著他了。
寧德生聞言一笑,從一個袖袋里拿出一塊血紅色的玉石來,那玉石並沒有經過雕琢,但紅得毫無瑕疵看著有一種耀眼的美。
她拿著繡帕接過玉石,觸手溫暖,的確是塊上好的暖玉,又放在鼻尖聞了聞。剛開始的時候並沒有聞出什麼味道來,可多聞了幾次之後她皺了皺秀眉,這玉石能夠散發出一種很奇異的味道,不過很淡,如果不是認真反復的聞是很難聞出來的。
寧爾嵐又多聞了幾次,一時也辨別不出這到底是用什麼藥泡過,便將玉石放回了寧德生的手上。「恕三妹見識淺薄,一時也不知道這玉石泡過什麼名貴的藥材。」
寧德生在看見寧爾嵐聞了那玉石之後眼楮亮了亮,伸手接住玉石。「沒事沒事,既然妹妹不知道大哥下次再去問旁人就是了。」
「大哥手里是什麼,也讓妹妹看看。」寧雙玉剛才就一直注意著寧德生手上的玉石,雖然她也不懂玉,但也能夠看出這塊玉石價值連城,便伸手從寧德生的手上拿了過去,好奇的放在鼻尖嗅了好幾嗅,感覺握在手心暖暖的很舒服。
「別胡鬧。」寧德生不滿的從寧雙玉手上將玉石搶回,跟上寧國安跟那些權貴們打招呼去了。
寧雙玉雙眼沉了下來,斜眼瞪了寧爾嵐一眼。這段時間她一直忍著,但剛才確實是被那塊紅玉給吸引了,才做出剛才的事情。
「時間還早,二妹三妹,要不我們到外面的園子里去看看吧。我听說為了今日給皇後舉辦生辰宴會,皇上可是讓花房那邊將溫養出來的花都擺到了園子里呢。」寧傾煙站了起來邀兩人到園子里去賞花,剛進來的時候她就看見了園內盛放的花朵,如今去看看也可消磨時間。
啟明宮的外院很大,可以跟半個御花園媲美,不僅假山林立,還有多種盛開的嬌花,在這白雪皚皚的冬日的確是一道美麗的風景線。園內還種植了不少白梅和紅梅,此時也已經盛放,紅的奪目,白的純潔。
「玉嬌顏你把人給推到了還不承認?果然是只會舞刀弄劍的,哪里有一點小姐的模樣?沛國公夫人知道你這樣子怕是要被你氣死了。」
「我娘早在七年前就已經病逝了,哪里來的沛國公夫人!」
「是啊,所以說你這個沒娘養的不知道規矩也是正常的,你是看你妹妹好欺負才敢這麼對她,要是讓沛國公知道了還不扒了你的皮。」
「你!」
遠遠的,寧爾嵐就听到了這些的對話聲,其中還有一道是她所熟悉的,可以想見那位沛國公府的小姐也不是個能言善辯的。
「那便發生了什麼事,我們去看看吧。」寧爾嵐听見了寧傾煙等人肯定也听見了,還不等人開口寧傾煙就當先往那處走了過去,手上還拉著寧爾嵐。
寧爾嵐本不想去湊熱鬧,但還是被寧傾煙生生帶了過去。
想要掙月兌她的手,卻不想被寧傾煙攥得更緊。「雪地路滑,還是姐姐帶著妹妹走比較好。」
寧爾嵐唇角勾起一抹淺笑,手上一用力,把自己的手從她手中掙月兌出來。「妹妹不是小孩子了,多謝姐姐費心了。」
此時她們已經來到了那些人所在之處。
寧爾嵐抬眼望去,便看見醫生女敕綠色宮裝的文華郡主站在人群之中,神情倨傲的看著對面的女子。
文華郡主對面的女子身上的服飾看著到不同別的小姐那麼的反鎖,只是一件淺青色的長裙,裙身繡著幾朵素色的白蘭花,很是恬靜,頭上也只是別了一根翡翠簪子和一朵銀色的簪花而已。女子的臉型略圓,一雙眼楮亦是圓圓的,鼻梁很挺,唇形飽滿好看,就連她此時生氣的瞪圓雙眼的表情也讓寧爾嵐覺出幾分可愛來。
剛才她隱約听見文華郡主口中叫喚的是沛國公,沛國公七年前喪妻,不足一年便把原來的側室扶正,想來眼前這個跟文華郡主對持的是沛國公原配的女人,玉嬌顏。
寧爾嵐也注意到,在文華郡主身後站著一個嬌滴滴的小姐,臉上正含著委屈的淚水正害怕的看著玉嬌顏,那模樣真真像是被其欺負慣了之後的恐懼。
「我什麼時候欺負她了,是她自己不小心在雪地里摔倒的關我什麼事?」玉嬌顏腥紅著一雙眼,氣恨的瞪著躲在文華郡主身後的女子說道。
「姐姐對不起,都是蓉兒的錯,看是這綴了紅珠的金簪是爹爹賞給妹妹,姐姐想要可以告訴妹妹,又何必將妹妹推到了來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