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她跟著你到了養蠱的院子外?」如果這麼說的話,那這個巧巧的確是有陰謀的。王府的人都知道這養蠱的屋子有多偏僻,一般人根本就不會到那個地方去。她追著文淵到那里,那不是居心不良是什麼。
「對啊,我還以為她就是想要給我送小油雞呢。」文淵說得一臉的無辜。他當時真的是這麼想的啊!
衛凌霄和寧爾嵐無聲的對視一眼,皆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了然的神色。
沒過多久,那些婆子跟巧巧便回來了。
「回王妃,巧巧姑娘的身子有****的痕跡。」這婆子都是當年跟著衛凌霄的老人,說起話來也很刻板嚴肅。
「什麼?這不可能!」文淵差點跳了起來!
他是喝了桃花釀不錯,桃花釀的後勁很大也沒錯。可是跟他親近的人都知道他的酒量有多好,就算是一次性喝兩大壇子的桃花釀他都不會出現醉到不知人事的地步。
「恩公……巧巧願意跟隨在恩公的身邊,就算是無名無分巧巧也不會有任何的怨言。」婆子的話出之後,算是已經落實了暗衛們所看見的一切。
文淵跟巧巧是真正的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情!
「巧巧姑娘,你不用哭,這件事情我會給你做主的。文淵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那他就要對自己的行為負責,這一點你可以放心。」還不等寧爾嵐他們開口,孫芷柔已經哽咽了聲音說道。說出這些話,她比任何人都要難過,可是她卻不能不管!
「芷柔,你在說什麼!什麼負責,我跟她根本就什麼都沒有發生,更不要說什麼負責不負責的事情了!」文淵顯得很激動,這世上不管是誰,被自己心愛的人推到另一個人身邊,這心里都不會好受。
「好了,舅舅,母親,今日時間不早了,有什麼事情我們明日再說吧。來人,將夫人和舅爺送回去休息。」寧爾嵐看情況僵持住了,便上前打圓場道。再說下去也不會得出更好的結果。
將孫芷柔和文淵送走之後,寧爾嵐讓人將巧巧先帶回去看管著。等到他們今晚將一些事情查清楚之後再做評定。
屋子里,只剩下衛凌霄和寧爾嵐兩人。
寧爾嵐有些無奈的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這平靜的日子還沒有過多久,就又鬧出事情來了,真是讓人頭痛。
「看來對方是忍不住想要出手了。」喝了口熱茶,暖了暖身子後寧爾嵐淡淡開口道。
「如果不是她出手我們可能還不知道她的最後目標是什麼,這樣也好,她早些出手我們也能順著這根線就背後的人吊出來。」寧爾嵐之前就有些想不通那王氏的死給對方帶來什麼便利。在細想那些對她和巧巧不利的謠言,也不過是在流傳了幾日之後就自動消失了。
雖然這其中有衛凌霄的功勞,可這也間接說明了,對方的目的並不是要壞了她的名聲。
他們的最終目的是要將巧巧送入凌王府。
巧巧如今出手,目標明確的鎖定在文淵的身上。
在他們看來,文淵對外界的價值除了那本珍藏的古籍之外,就再沒有什麼了。
難道巧巧背後的人是沖著那份古籍來的?
「難道是苗疆那邊的人?」苗疆的人一直都沒有發起尋找文淵手上的古籍,或許是他們派來的人。
「很有可能。這些人不會那麼輕易的死心。據暗衛送來的消息看,現在的苗疆很可能被另一股勢力給控制起來了。」衛凌霄讓人再一次細查了巧巧的身份,表面上看起來似乎沒有任何的不妥,可暗衛卻查到,巧巧似乎是從苗疆和大秦兩國之間的邊境之處出現的。
「苗疆以為我跟衛子銘鬧翻了就能夠欺到我的頭上來,真是膽子肥了。」衛凌霄冷笑一聲,苗疆的人敢那麼明目張膽的跟他玩花樣,不過是想要試探他的實力!
翌日一早。
寧爾嵐剛起床洗漱完畢,就有丫鬟匆匆來報說巧巧在屋子里自縊了。
好在有人發現及時,沒有性命的危險。
「自縊?」整整一個晚上的時間不去死,偏偏選擇快要天亮了,大伙兒都起來的時候去尋死。她可不覺得這個巧巧是真的想死。
「她怎麼也是在我凌王府中,帶本妃去看看。」
巧巧的屋子外偷偷圍觀了一些下人。寧爾嵐走了進去。
巧巧被救下來後安置在床上,此時她臉色蒼白如紙,氣息很不穩定。走近了還可以看見她脖子上明顯的勒痕,讓人看了都忍不住覺得自己的脖子難受。
「王妃,為何,為何不讓民女去死……恩公如此的厭棄民女……民女不想要再活著惹了恩公的嫌。」看見寧爾嵐,巧巧的眼淚流了下來,她面色蒼白又哭得淒美,看了都讓人有一種忍不住要憐惜的沖動。
如果寧爾嵐是一個喜好憐香惜玉的男人,或許還真會被她這個樣子打動。
寧爾嵐讓屋子里的丫鬟退了出去,屋內就只剩下她們兩個人。「你當真那麼喜歡舅舅?」
「王妃……何故有此一問?」這個問題現在問似乎有些不合適。
「恩公就如同仙人一般,民女……自然,自然是喜歡的……」
「就憑你的身份,就算是跟舅舅做通房都是不夠的。」
「民女,民女可以不要名分,只要,只要能夠在恩公的身邊伺候,民女就覺得心滿意足了。」
「當真?那你知不知道,舅舅養在王府後院里的那些‘寶貝’都是本妃告訴他的?」寧爾嵐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冷笑輕然道。
聞言,巧巧眼底劃過一抹暗芒,但也只是一瞬就恢復了原來的模樣。
「巧巧不知道王妃所說的是什麼寶貝,巧巧不知道。」
「是嗎?本妃只是想要告訴你,既然你即將成為舅舅的人,就要對舅舅的生活有所了解。曾經舅舅給過本妃一本老舊的書,說是里面有很多有價值的東西,後來本妃將那本書送給了王爺……既然你身體不舒服,那就好好的在屋子里休息吧,本妃會讓人來好好的伺候你的。」寧爾嵐已經將自己要說的話都說完了,也沒有必要多待下去。起身離開了。
巧巧看著寧爾嵐離開的背影,眼神晦暗不明,似在思索什麼,又似在做決定。
寧爾嵐回到院中時,孫芷柔已經等在了那里。
「母親。」寧爾嵐福身行禮。
「快些起來吧,巧巧那個姑娘怎麼樣了?」孫芷柔剛才就听說了巧巧的事情,覺得很是不安。
「母親放心吧,巧巧很好。」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那……你們打算如何給巧巧姑娘交代?」
「母親,這件事情還沒有查清楚,我相信舅舅的為人,他是不會做出對不起母親的事情來的。」
「可是……」孫芷柔想說,如果是文淵喝了酒,做錯了事情也說不定呢。轉眼又想到文淵這些年對自己的好。寧爾嵐都能夠相信他,為什麼自己不能?
難道是關心則亂?
孫芷柔心電百轉,瞬間明白為何寧爾嵐和衛凌霄看向巧巧的眼神中泛著冷光。
那種冷光並不等同于看一個要爬貴人床的普通女子。
「是母親糊涂了,母親知道該怎麼做。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們去辦吧。」
沒想到孫芷柔會那麼快就想清楚了,寧爾嵐也剩了一番口舌功夫。
是夜。伸手不見五指。
一抹黑色的身影從一間屋子里閃了出來,又極快的隱沒在黑暗之中。
如果是寧爾嵐看見了,也要感慨一番,這人的輕功當真是好。
那抹黑色的身影在融入了夜色之後,極快的往某一個方向直直的過去。
一路上她小心的避開了暗哨和明崗,沒有讓任何人發現她的行蹤。
這個人的目標就是凌王府的藏書閣。
那抹身影從身上那抹一把匕首,輕輕的將藏書閣的鎖給打開,隨後閃身進去。
她借著月光在藏書閣內不斷的尋找著。可兜了一圈下來都沒有找到她想要的東西。
凌王府的藏書閣很大,如果每一處都要找過的話,估計天都要亮了。
那抹身影尋了好些事情無果,準備飛身離開。可就在她想要離開的時候。藏書閣內「忽」的一聲,瞬間變得通亮起來。
因為一時間沒有能夠適應光亮,那抹身影快速的閉上眼。
就在這個時候,她感覺有一道強大的內力像自己襲來。
那抹身影慌忙後退,可還是被內力打擊到了肩膀,震得她的右肩膀幾乎要麻痹。
等到適應光亮她睜開眼看向四周,在藏書閣的四周鬼魅般的出現了圍了一圈的侍衛。
那些侍衛看起來跟王府里的普通侍衛沒有什麼區別,可她知道,這些侍衛可比外面那些武功高強得多。
她抓起案桌上的硯台朝這些侍衛砸了過去,隨後一個閃身就想要往藏書閣外逃去。
在她沈飛出藏書閣的時候那些侍衛並沒有阻攔。或者說,她這麼做正好隨了這些侍衛的願。
衛凌霄可是吩咐過他們的,在打斗的同時要減輕對藏書閣的損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