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爾嵐並沒有猜錯,明召王在身上的藥效過了之後就派人往城門的方向追了過來,在等在外面的人群中尋找寧爾嵐和兩個孩子的身影。
他現在要抓住寧爾嵐不僅僅是因為她能夠挾制衛凌霄了,更是因為她或許知道了自己一直隱瞞的秘密!
寧爾嵐就躲在離大門不遠的一個不大的石洞內。
小心的看著那些在人群中走來走去尋找的人。
這些人應該都是明召王的人,想到如今的明召王寧爾嵐就皺起了眉頭。這個怪物一樣的人怕是比以前更難對付了。
「母妃,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夠進去?」瑾哥兒看著縮了縮有些發冷的身子問道。
寧爾嵐抱緊了兩個包子,怕他們冷著。「現在還不知道,我們要想辦法聯系到你們的父王,讓他們知道我們現在很好。」可是他們根本就進不去,又要如何聯系?
「讓小白去告訴父王好了。」隱哥兒捧起小白鼠,輕輕的撥弄著它身上的白毛。
寧爾嵐看著安靜的縮在隱哥兒手上的小白,有些不確定,它能不能夠代替信鴿去給衛凌霄傳送消息。
「瑾哥兒你有沒有把母妃給你的那個藍色瓶子里的藥粉帶出來?」
「藍色的?」瑾哥兒歪著腦袋想了想,他好像有帶。
瑾哥兒在身上東翻西找,甚至把自己的小靴子都月兌了下來。從里面倒出了一個紙包。「母妃,這個就是藍色的。」瑾哥兒獻寶似的把紙包舉到寧爾嵐跟前。
寧爾嵐眨眨眼,此時此刻她不知道用說那麼樣的言語來形容自己的心情。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她對兒子防盜意識的教育還是比較成功的……
因為她看見了那張輕飄飄的從靴子里掉出來的……銀票……
她將手上的紙包打開,把里面的藥拿出來給小白聞了好些時間。隨後從自己的身上撕下了一塊有小小圖樣的布條綁在了小白鼠的尾巴上,最後放它到地上。
她給衛凌霄做過一個泡過藥水的香囊,可以很好的緩解身體上的疲勞。她剛才給小白聞了一種可以讓小白尋到那香囊味道的藥粉,不知道它能夠可以找到。這個實驗她沒有做過,所以也不敢肯定。
「小白機靈一點,千萬不要被踩死了!」瑾哥兒擔憂的看著已經走了出去的小白低低的說道。
在衛凌霄所在的院子內,已經過了兩天了,今晚過後,如果項陽帝那邊還沒有寧爾嵐的消息,衛凌霄會將赫貞如何,沒有人知道。
「王爺,那邊傳了消息回來,已經動手了。」朝拿著飛鷹傳書走了進來說道。
衛凌霄接過紙條看了看,手指輕輕的一捏,那張紙條瞬間化為了灰燼。
「那就讓項陽帝好好的頭疼頭疼吧。王妃和小王爺那邊有什麼消息了?」衛凌霄雖然沒有白表現出來,可眉宇間不經意露出的愁緒卻是瞞不過朝的。
「暫時還沒有消息。」朝低聲道,寧爾嵐他們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的消失了。
衛凌霄閉上眼,將黑眸中的擔憂完美的隱藏。「繼續找,不能夠錯過任何一個角落。」
「吱吱,吱吱」
朝已經離開,衛凌霄在閉眸深思了片刻之後,便听見屋子里傳來了一陣老鼠的叫聲。這個院落雖然不常有人來住,可絕對不會有老鼠的。
衛他睜開眼朝發出聲音的方向看去。發現一只白色的小老鼠在地上東聞聞西嗅嗅的。
他本不予理會,可在他要轉開自己的視線時,發現那只小白鼠的身上有異樣的東西。
是一根小布條。他站起身將那只小白鼠抓起來,將布條拿下來。
布條很小,但上面卻有一個小小的完整的圖案。他黑眸一亮,他們一家人的衣袍上在隱晦的地方都會有一些奇怪的圖案,這些圖案都是寧爾嵐畫出來的,很特別,別的人根本就不會知道,再看著這布料,是寧爾嵐的沒錯!
他看向那只小白鼠,在看見它的尾巴時瞳孔猛的縮了縮。是瑾哥兒的!之前瑾哥兒為了這只小白鼠弄出了不小的動靜,他這個當爹的自然知道。
瑾哥兒的小白鼠身上系著寧爾嵐身上的衣料,這意味著什麼?
難道他的兒子真的找到了他們的娘了?衛凌霄有些不敢確定了。他雖然知道自己的兒子厲害,可是這是不是也太出乎人的意料了?
「來人。」
「王爺。」朝聞聲走了進來。
「去拿一只王妃追蹤用的白鼠過來。」
朝驚詫抬頭,王爺突然想要那些老鼠干什麼?
「是。」不過他也沒有多問,直接讓人將白鼠拿了過來。
「你讓人跟著這只白鼠,看看它會到什麼地方停下來。」衛凌霄指了指被拿上來的白鼠說道。
「王爺有王妃和小王爺的消息了?」
衛凌霄將手上的布條和小白放到了桌上。「這是瑾哥兒的白鼠,這是王妃的衣料。本王想或許他們現在是躲在某個地方,用這只小白鼠來給本王傳遞信息。」現在整個漢陽城內都萬分的戒備,寧爾嵐他們如果是在城內的話,就算想要過來找他都是困難的。很容易被人發現。
「是,屬下這就去。」朝決定親自去將人給找回來。
寧爾嵐在城門外等著,可是她發現隱哥兒病了!是發燒!
「隱哥兒怎麼樣了?現在還覺得頭暈嗎?」寧爾嵐心疼的將隱哥兒抱在懷里,探了探他身上的溫度,少說都有三十九度左右,隱哥兒還是個孩子,如果這麼繼續燒下去的話,很容易有危險的。
可是他們身上根本就沒有帶退燒的藥出來。現在又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根本沒有降溫的條件!
「母妃,西瓜怎麼樣了?」值得隱哥兒病了,瑾哥兒乖巧的待在一旁不吵不鬧的,還懂事的想要月兌身上的小襖子來給隱哥兒穿上。
「瑾哥兒乖,在這里等著母妃,母妃去找一些東西就馬上回來。記住了,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可以離開這里知道嗎?」寧爾嵐看著外面已經漸漸暗下來的天色。明召王的人已經走了,可是為了以防萬一他們都不敢出去。
寧爾嵐小心的將隱哥兒放到了地上,在觀察了四周沒有異樣之後便走了出去。
不少百姓等著城門打開想要進城的,晚上都在城門外露宿了。不過他們大多都有備而來,所以情況會比寧爾嵐他們母子三人好很多。
寧爾嵐走到了一輛馬車前。這輛馬車不小,完全可以容易三四個人躺著在里面睡下。
馬車外有兩個隨從一樣的人守著,看樣子像是要進城里做生意的。她在地上抓了一把灰抹到了自己的臉上。
「什麼人,快走!」其中一個隨從看見寧爾嵐身上有些破破爛爛的人,以為是來乞討的,開口就想要趕人走。
「這位小哥,不知道能不能給兩口酒水,這晚上太冷了,給兩口酒水暖暖身子吧。」寧爾嵐自然不會就這麼走了。露出了一臉愁苦的模樣看著那個隨從道。
「沒有沒有,什麼東西還想要酒水。」不過這個隨從顯然不是什麼心地善良的。
「好了,不就是兩口酒水,給她就是了。」另一個隨從在另一邊走過來,遞給寧爾嵐一個碗。寧爾嵐道謝之後就離開了。
她小心觀察著有沒有人注意到她,在確保安全之後才靠近了瑾哥兒他們藏身的地方。
「母妃回來了。」瑾哥兒听到響動後便有些迷迷糊糊的看向寧爾嵐。他的一雙大眼蒙上了一層水汽。看起來就像是剛睡醒的模樣。
「恩,隱哥兒怎麼樣了?」她一心掛著發燒的隱哥兒,便沒有注意到瑾哥兒的小小不對勁。她上前模了模瑾哥兒的額頭,燙燙的。
「瑾哥兒過來幫母妃把隱哥兒的袖子摞起來,這樣……」寧爾嵐用布佔了一點烈酒開始在隱哥兒的身上擦拭著。酒精可以降溫,這樣能夠暫時將隱哥兒身上的溫度降下來。
可是還沒有擦拭多久她就覺得有些奇怪了,她明顯的發現隱哥兒身上的溫度開始在漸漸的下降了。
什麼酒?那麼厲害?
這不科學!寧爾嵐認為,隱哥兒的溫度會下降得那麼快,除了有烈酒的作用之外,肯定還有別的原因。可是是什麼原因,她現在說不上來。
「剛才母妃不在的時候有人來過嗎?」寧爾嵐看著有些迷糊的瑾哥兒問道。
瑾哥兒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沒有呀,剛才瑾哥兒一直在看著西瓜,都沒有人過來。」
寧爾嵐也覺得自己是多問了,怎麼會有人過來。
在她剛才去問詢的那輛馬車內,一個穿著火紅長衫的人剛剛坐進了馬車,正閉著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公子,這城門我看是一時半會兒不會打開了,不如我們先離開吧。」剛才那個給寧爾嵐烈酒的隨從來到馬車外低聲的說道。
聞言,馬車內的人動了動。似乎在思考這個建議的可行性。「不用,繼續等著,相信再過不了多久,這城門就會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