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晃晃八年已過,青煙飄渺的一座小村莊處,流淌著一處干淨的小河,一排排高大的樹木聳立在河道兩旁,而河另一邊小路上有著幾位七八歲的孩子,正在爭先恐後的喧鬧著。
「加油,加油!」旁邊的幾位小孩子,大聲助喊著,正給跪行而爬的少年為之加油;唯有一個小女生,滿臉的焦急擔心著。
「 」沉悶的聲響,少年突然無力的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口中呼出的風,吹起唇邊灰塵,疲憊的神情看向了河邊蔥綠色的樹木,極度的呼吸著。
「怎麼了?還差幾步就到頭了,你就不能堅持那幾步?」胖乎乎的少年站在少年的旁邊懷抱著拳,一臉不滿意的說道。「催壯,我…我實在是爬不動了,」少年使出全身的力氣,將整個身體緩緩支撐起來,隨後將臉上的塵土隨之擦去,雙眸看向胖乎乎的少年開口道。
「我說,玉晨啊!咱們今天可是說好了,只要誰輸了,說什麼也要怕個一百米啊!」催大挑了挑眉,臉上帶有不滿侃侃而道,卻不知他心中得意的狠呢。其實李玉晨早已經超過一百米;只不過催大因為享受樂子,悄悄的讓同伴往後移了二十米遠。
李玉晨無力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肩膀一種撕裂般的疼痛感傳來,這讓他反射性的抽了抽嘴吸了口涼氣。隨後小心的拍了拍手上的灰塵,接著一手向著另一手臂扶去,揉捏著疼痛的肌肉。催壯也不是那種說話不講理的孩子,李玉晨早就爬過一百米元,雖然還差幾步到終點,可是除了李玉晨不知以外,其它人都知道。
李玉晨從小就認識了崔壯,和他玩耍的時候不知道被他坑了多少回,也不知道到底爬了多少次,反正這些年來,自己數也數不清。李霍雖然瘦小,可肩膀卻比一般的孩子要寬厚、結實。這正是可惡的催壯帶來的結果。每當李玉晨當馬的時候,那張稚女敕臉上總有些無奈,自己打也打不過他,要說理!自已一張嘴,說不過他們四個;一共就六個孩子,站在崔壯這邊就有三個,還有一個中立,僅有一個站在李玉晨這邊。可唯獨站在他這邊的還是一個名叫小玲的女孩子,今年才七歲。
小玲深受每個男孩子的喜歡,烏亮的大眼楮,宛如兩個烏黑的珍珠,光亮無比。那扎著兩朵馬尾辮與留著齊眉的劉海兒,甜甜的笑容,更顯得她的可愛。說來也怪,眾男孩子也包括催壯,她誰都不想理,卻整天的喊著玉晨哥哥來玉晨哥哥去的叫著,這可讓那幾位小伙伴們羨慕至極,所以想著法來折磨李玉晨,可每次小玲都抱打不平。李玉晨整天被那幾個男孩子嘲笑著,說就知道躲在女人的身後,不像個男人。小孩子說歸說,毛還沒長出,就知道男人女人,他們誰真正的理解男人女人啊!表面上不可認真理解。話說回來,李玉晨自尊心不但很強,而且也夠倔強,每次小玲過來幫助、勸解,李玉晨總是用力的把小玲推在另一邊,很生氣的對著小玲大聲說不用你管。小玲每次嘟嘟的小嘴,埋怨他的無理。
說說鬧鬧,天色已黃昏,李玉晨疲憊的走在回家的路上,而小玲卻在後面偷偷的跟著;李玉晨因為腿部有些疼痛突然的停住,正左看又望的小玲沒注意他停住腳步,撞在他的後背上,嚇得她反射性的抱住李玉晨。
「那麼大力干嘛?勒死了!」眉頭一皺。
小玲听見,急忙的松開手,就像做錯的事的孩子一樣,低著頭玩弄著手指,歉意的說道︰「我不是故意的。」
正當低著頭的小玲似乎感到他已經不在了,于是急忙抬頭看了過去,他已經走遠了。
一間小小的茅草屋內坐著一位年過五十歲左右的男子,男子身材瘦弱,衣著襤褸,破舊不堪,到也顯得干淨整潔;長長的黑的胡須亂糟糟的一片與暗黃的臉龐使他更顯的比實際年齡要老的多。李玉晨走到門前,瞧見趙伯坐在門口,正在為自己縫補著衣服,于是嬉皮的說道︰「趙伯,我回來了。」
「悄悄你,每次回來全身上下都是泥土,剛給你買的衣服,你又穿破了,你在看看我給你縫了多少件衣服了,真是恨鐵不成鋼啊!」趙成一臉惱怒的說道。
李玉晨心中有些無辜,這不是他自願的,誰叫催壯經常的欺負他。于是他皺了皺鼻子,嘿嘿一笑,「趙伯伯,下次不敢了,這次你在打我吧!
「我打你!好啊。你看那邊斷了多少根木棍,你能數的過來嘛?」趙成隨口接應道。
李玉晨看了看牆邊擺放的數十條小木棍,他忽然感覺到**隱隱疼痛了起來,現在的他倒不怕被打,但一看到那些已斷了不知多少的木棍,這比打他還要疼。回想起記起從小第一次被打,到前天剛被打完的場景,想著因為什麼而被打而呆立在門前。
趙成望著呆立的李玉晨,使他不經的回想起八年前的場景,他當初抱著李玉晨逃到了數十里外的小村莊,當天安置好李玉晨,第二天便回到了李家莊,可去的時候,已經不見李霍一家的蹤影,隨後得知整個莊園里的人全部被殺了,這個消息無疑給他帶來深深的痛,也恨老天不公不長眼;誰殺的,只有趙成知道,可趙成沒有說,只因為凶手的背景太大,所以以後選擇逃到很遠的一個地方,至于家里的大大小小的事,沒在管過;趙成知道李玉晨有個伯伯,除了知道他是仙人,在哪個地方,也有所耳聞,至于其它的,他一無所知;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看著李玉晨長大成人,關于他父母的事,只字未提。
看著玉晨一天天的長大,唯一讓他喜的是他到很聰明,三歲就能習字,現在詩詞對他來說根本就是小兒科,可一見他回家,要麼就是頭破血流的回來,要麼就是一身的泥土,真是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感覺。要是這樣下去,真愧對了他父母的期望,當年玉晨的娘親,曾囑咐過要培養他成人,現在想想挺愧疚的。
現如今李玉晨已經八歲,也是該讓他好好的磨練磨練。趙成將縫好的衣服收回,朝著李玉晨緩緩的說道︰「玉晨,我給你說件事情。」「嗯?什麼事情?」呆立的李玉晨眨了眨眼楮,疑惑的看向趙成。「去給你的小伙伴們,說聲再見吧!咱們明天天一亮去趟遠門。」
李玉晨聞言,詫異的挑了挑眉,月兌口問道︰「去趟遠門?去哪?還要跟那幾個說聲?」。
「去一個你該去的地方,要走很遠的路,或許能見到你的親人。」
「親人?誰?」李玉晨不敢相信的再次問道。「你大伯!等你見到你大伯,就知道了。」
「我….」
「別那麼多廢話了,快去,又想挨揍不成,」趙成不耐煩的說道,隨後揮了揮手不願再听他的問話。李玉晨沒敢多說,撒腿跑出了家門,剛出門,因為太急促,正好撞見小玲,小玲被這突入急來的相撞有些始料不及,將她重重的撲倒在地。
「哎呦!」疼痛傳遍全身,小玲不由自主的叫出了聲。沒多久,眼淚流出了淚花。
壓在小玲身上的李玉晨愣住了,隨後反應的急忙站起了身,不之所錯的看著哭著的小玲。歉意的說道︰「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沒看見你」;「跑那麼快干嘛?趙伯又打你了?」哭紅著雙眼,小手擦著眼角的淚花嗚咽的說道;雖然有些埋怨,但還是沒有怪恨他,其實小玲很喜歡李玉晨,這讓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反正只想和他在一起。
「我….我要跟你們說再見了,趙伯說要走很遠的門。」
小玲听到這話,當即止住了哭泣,「你們去哪?多久回來?」
「我也不知道,趙伯說去見見我的一個親人,」李玉晨搖搖頭,無奈的說道,
小玲問道︰「你親人?誰?」「我大伯!」
「什麼時候走?」小玲繼續追問。問道這,小玲內心有些難過,唯一喜歡的人要走了,怎能不難過。
「明天天一亮就走,好了不多說了,我去找崔壯他們,」把話說完,心中有著莫名的難過。沒等小玲再問,撒腿跑開了。小玲望著李玉晨已經遠去的背影,那顆烏亮的眼眸中在次顯出淚花。
夜色已黑,趙成忙碌的收拾行李,看著已經熟睡的李玉晨,似乎再一次看到當年李霍夫妻倆的身影;他忽然感到那熟睡的臉上仿佛繼承了李霍夫妻倆所有的優點。趙成想到這忽然搖了搖頭,略微蒼老的臉龐暗沉下來,輕嘆一氣,渾濁的雙眸看向牆角的一處隨即彎下了身,從床底下拿出一根鐵鍬,走到了牆角,撬開土層,拿出一個鐵皮包裹。微暗的燈火下,趙成輕輕的打開包裹,拿著一張張足足五萬兩的銀票,緩緩的放進粗布包裹中。趙成從來沒有動過這些錢,從被李霍的父親收留,一直到現在,趙成對李家忠心耿耿根本不是用二三句的話語提到的,現在甚至他還感到有些的自責,畢竟當年發生的事他也親有所見,可自己實在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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