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帆面色古怪的看著喬治。高金。他的手里拿著的今天下午剛剛出版的《回聲報》,看著《鵲眼》的板塊,關于自己的報道。他沒想到《回聲報》會夸獎他,喬治。高金倒誠更是讓他驚訝。
這個人,坦誠的不像是一個記者啊!
喬治。高金對楊帆講述了事情的經過,並且表明了這次采訪的緣由和目的。楊帆將這些信息消化,得出的結論就是,這個記者不知道是怎麼考慮的,居然想要靠著炒作他而出名,並且將自己在報社的前途都堵上去了。說白了,現在他楊帆就是喬治。高金的救命稻草,要是他楊帆表現糟糕的話,這位記者先生就會倒霉。
想通了這些,楊帆驚訝的發現,自己作為‘被采訪對象’,和‘無冕之王’的第一次零距離接觸,自己居然站在了主動權。想通了這一點,他立刻身心愉快。
「咳咳——」楊帆笑著說道,「記者先生,你的這種作風,可,可真的不像是一個記者啊。」
喬治。高金听到楊帆這麼說,也笑了,「我覺得與其浪費時間去猜測對方的來意,不如坦誠一些,我相信,這樣才是我們能夠真誠合作的基礎。還有,你可以叫我喬治。」
楊帆想了想,不得不承認這個記者說的沒錯,要是這個記者帶著那種盛氣凌人憚度,或者是在言談中雲遮霧罩的,他肯定不會鳥這個記者,他有‘超級系統’,對于信心十足,並不需要對一個菜鳥記者伸出來的橄欖枝就點頭哈腰。
這個叫做喬治。馬丁的記者自然不知道自己有‘超級系統’,但是,卻能夠有這種坦誠憚度。確實不錯。楊帆在心里點頭。他只是一個青年隊球員,一個為自己的足球夢想努力和掙扎的年輕人而已,並不想要和纏人的媒體有什麼交集,但是,如果是喬治。高金這種態度,楊帆並不排斥。
「說的沒錯。」楊帆再次伸出手,「很高興認識你,喬治。」
喬治。高金也很高興的再次和楊帆握手,他知道,自己倒誠,贏得了這個中國人的初步友誼。這種坦誠憚度,是他在來之前經過深思熟慮做出的決定。現在看來,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
到正是合作階段,菜鳥記者讓楊帆第一次感受到了,記者確實不討喜啊。
「說吧,你們打算怎麼做?」楊帆問道。
「大衛。普雷斯科特和《紐卡斯爾郵報》不會善罷甘休,他們還會繼續批評你的,這樣的話,你在里格伯頓的前途不妙。」
「那個什麼大衛。普雷斯科特之所以會繼續盯著我,還要拜你們所賜吧。」楊帆冷笑著說道。要不是《回聲報》的這篇報道,也許《紐卡斯爾郵報》甚至早就忘記了這個被他們點名批評的中國年輕人了。現在,被《回聲報》打對壘戲,《紐卡斯爾郵報》自然不會收兵,只會針鋒相對,也就是對于楊帆繼續窮追猛打。
當然,楊帆是不會忘記自己還有一個‘讓大衛。普雷斯科特閉嘴’的支線任務的。這《回聲報》的合作對他有益無害。楊帆之前想要‘回擊’大衛。普雷斯科特,都沒有話語權,現在,《回聲報》將是他的話筒。而且,楊帆知道,自己也可以借機炒作,利用這次機會提高自己的知名度。
他只是听到喬治。高金這種說話的口吻而已。
「很簡單。」喬治。高金仿佛沒有听到楊帆的嘲諷的話,說道,「你用出色的表現證明自己,我們則在報紙上為你搖旗吶喊。你的表現越是出色,《紐卡斯爾郵報》就越是被動,他們到最後只能夠乖乖閉嘴,甚至是向你道歉。」
楊帆無視了喬治。高金的最後一句話。不過,喬治。高金說的沒錯,這件事,最重要的還是看他的表現,他的表現越是出色,就越是能夠打大衛。普雷斯科特的耳光。
楊帆想了想,一個早就在腦子里有模糊想法的計劃出爐了,這個想法之所以模糊,是因為,他此前知道自己沒有話語權,所以,沒有細想,現在不一樣了。
「我有一個想法。」楊帆說道。
「你說?」喬治。高金來了興趣。
「紐卡斯爾青年隊在明天有一場比賽。」楊帆說道。
「我知道,對手是阿森納,青年足總杯的八分之一比賽。」
「如果我在這場比賽中表現出色,進球了的話,會怎麼樣?」楊帆說道,臉上帶著笑意,「譬如說,上演了帽子戲法呢。」
「這自然是再棒不過了。」喬治。高金高興的說,然後他看了楊帆一眼,「不過,在比賽中進球,可不是那麼容易的,要知道……」
「我知道,我已經連續十輪比賽沒有進球了。」楊帆樂了,「正是因為這樣,你說,我要是和大衛。普雷斯科特打賭,賭我在和阿森納的比賽中上演帽子戲法,他會和我賭嗎?」
「你瘋了嗎?!」喬治。高金完全被楊帆的這句話驚呆了,他壓根沒想到,眼前這個比他還要小幾歲的小子所謂的想法和計劃,居然是這樣膽大包天。在他看來,楊帆這完全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要知道這個人已經連續十輪比賽沒有進球了,現在,現在,听听他要做什麼?他要和人公開打賭,說他可以在下一場比賽中上演帽子戲法,而且,對手還是阿森納啊!
喬治。高金盯著楊帆看,似乎是要看清楚眼前這個人是多麼的瘋狂,這人看起來還一副自信心滿滿的樣子。《回聲報》的實習記者在心底發出一聲嗚咽聲音,這個人,他到底是哪里來的這麼大的自信心啊!
喬治。高金現在對于自己選擇將前途押寶在這樣一個人的身上,感覺到悲哀,楊帆之前的言行給他的印象還不錯,‘少年老成’這個評價是配得上的,但是,看看這個人剛才的瘋狂的想法,這是多麼不靠譜的一個人啊。
楊帆略帶譏笑的眼神看著喬治。高金,這讓後者被激怒,「為什麼這麼看我?」
「你是記者還是我是記者?」楊帆說道。
「什麼意思?」
「如果我是你的話,我的合作和采訪對象,要做出這樣的舉動,我肯定會撒花慶祝了。」楊帆給自己的杯子里加了水,一口氣喝了半杯水,說道。
喬治。高金沉默了,楊帆說的沒錯,媒體是不會介意自己的采訪、炒作對象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的呢,他們巴不得這樣呢,只要賺足了眼球,獲利的就是媒體。但是,問題是,這件事關系到自己的前途,事情關己,實習記者先生才會考慮太多的得失。
「你看,你選擇了將前途捆綁在我身上,這本身就是一個賭博了,為什麼就不能夠接受一個更加刺激的賭博呢?」楊帆笑著說。
這笑容在喬治。高金看起來有些很不舒服。他沒有立刻說話,而是拿起眼前的杯子,喝了口,此時,這人似乎忘記了他喝進嘴巴里的是姜湯了。
他得承認,楊帆的這個計劃很瘋狂,足夠瘋狂,但是,卻是炒作的好噱頭,在一個青年隊的球員的身上炒作和同對手打對手戲,並不是那麼好操作的,因為,青年隊球員的名氣幾乎微乎其微,有上不了台面、不夠吸引人的短板。除非是意外情況。而楊帆的這種和大衛。普雷斯科特公開打賭,並且是在不少人看來是必輸的打賭,就是這種意外的大噱頭。足以吸引很多人的眼球的大噱頭。
正在猶豫和考慮的實習記者先生,被楊帆接下來的一句話動搖。
「我都不怕,你怕什麼?」楊帆說道。
是啊,這個中國人都不怕,自己怕什麼?要是賭輸了的話,首當其沖的是這個中國人,至于自己,看在這次賭博賺足了噱頭的份上,報社甚至可能不會太為難自己。
這樣想,喬治。高金的眼前豁然開朗,他發現這是對于他來說是百利或才有一害的事情,立刻來勁兒,甚至可以說,要是楊帆現在打退堂鼓的話,他還要在一旁鼓動楊帆呢。
看到喬治。高金的表情,楊帆也笑了,知道自己說動了這個記者。這件事,《回聲報》確實是絕對的既得利益者,但是,對于楊帆來說,他確實需要《回聲報》提供的這個平台,而且,這次噱頭十足的賭約,可以讓他在短時間內在紐卡斯爾名聲鵲起。還有就是,用這樣的方式來回擊大衛。普雷斯科特,簡直是他所能夠想象到的,最有力度的完成‘讓大衛。普雷斯科特閉嘴’的這個支線任務的方式了。
輸掉賭約?楊帆壓根沒有想過這個,這場和阿森納的比賽,他等于是開著外掛去比賽,怎麼會輸?!而且,這場比賽,是他‘記憶中’的最後節點,是他最後一次享受‘復盤’的外掛,怎麼能夠浪費這次機會呢,要玩就玩大的!
這是一個十七歲就一個人出國闖蕩的小年輕,以行觀其人,就知道這絕非老老實實之輩。作者豬頭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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