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百號人在西餐廳坐著,點最好的菜,上最好的酒,而且你不送上去還不行,誰讓這堆人是青木堂的人呢?其實平常青木堂的人也不會這麼欺負人,只能怪苗權把人家副堂主給得罪了,這桐城這一畝三分地,青木堂的人找你麻煩,你真只能接著。
這生意是做不成,哪里還有客人來?每天虧本是小事,對于苗海來說,每天花個幾萬塊錢供這些大爺吃飯喝酒不成問題,但時間長久的話,在富有也架不住這種玩法啊。而且明知道西餐廳是虧本的,但又不能把它給關了。
苗海在桐城的產業很多,餐廳,KTV,酒店,關了一家,這些混混還會找到其他的產業上去鬧,總不能把所有的產業都給關門了吧?
想來想去,苗海最終無奈,只有帶著苗權來跟楊不凡賠禮道歉。只不過看著地上跪著的兩個年輕人,他感覺想要輕松解決事情變得困難起來了,畢竟有個人可是藏西省第四把手的兒子,依然沒脾氣的跪在地上,這對于苗海心里的震撼不言而喻。
苗海此時都有幾巴掌抽死自己不爭氣的兒子的沖動了,他單手把苗權拉了過來,喝斥道︰「愣著做什麼?還不快點道歉?」
苗權掃了地上跪著的兩個同命相連的家伙,他的臉皮顫抖了一下,然後恭敬的對著楊不凡鞠了一個躬,態度絕對誠懇︰「楊副堂主,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您,還請你見諒。」
听到自己的兒子道歉了,苗海也不等楊不凡答不答應,直接從上衣的兜里拿出了一張支票,恭敬的遞給了楊不凡,道︰「這是點小意思,還請楊副堂主收下。」
楊不凡掃了支票一眼,瞬間就看出來是多少個0了,整整五百萬,看來這苗海確實比較有錢的。楊不凡也不客氣,直接接過了支票,放在了桌子上後,繼續笑道︰「我答應了,只不過不知道我那些兄弟答不答應啊。」
那些混混還不是听你的?你一句話就搞定的。
苗海在心里月復誹起來,但他知道是楊不凡還嫌錢不夠,他也沒有猶豫,瞬間再次拿出支票,一臉肉痛的又寫了一張支票。
兩百萬?
楊不凡把支票接過來之後,咧嘴一笑,「我就喜歡苗先生這種爽快人。」
「那……」苗海試探性的問道。
「噴子,過來。」楊不凡對著噴子招了招手,等噴子過來後,他把那張兩百萬的支票遞了過去,吩咐道︰「把錢分給兄弟們,有錢了去西餐廳吃飯也要付錢啊,別人開門是做生意的。」
「付錢,肯定付錢。」噴子趕緊接過支票,嘴巴笑的完全合不攏了,兩百萬啊,還是楊哥牛氣,讓這苗海心甘情願的交錢來。
「呼!」
苗海長長松了一口氣,這事情算是解決了,懸在頭上的那把利劍也消失不見。
「苗先生,要不坐下來喝杯酒?」楊不凡邀請道。
「不打擾楊副堂主辦事了。」
「那就不送了。」
「告辭!」苗海拱了拱手,哪里還敢久待?帶著自己的兒子迅速的離開了夜總會。
楊不凡看著苗海父子倆離開,他的嘴角高高上揚起來,「想瞌睡都有人送枕頭啊,噴子,把這五百萬放到賬上去,果斷時間得上交給龍門總部。」
殺了那王老,上面可是對他作出了罰款五百萬的處罰,現在這苗海就把錢送來了,還真是想瞌睡有人送枕頭。
……
藏西省省府辦公大樓,副省長辦公室內,此時一個五十多歲的男子在辦公室走來走去,神色焦急,拿起電話撥打出去,對方提示佔線了。
「怎麼回事?」中年男子面色陰沉,他正是曹品的父親。
過了許久,那座機才再次響了起來。
「喂,老徐,你電話怎麼老是提示佔線。」曹品的父親問道。
「剛才我在給老王打電話。」對面似乎是徐離義的父親。
「對了,你好歹也是手上有兵的人,怎麼會讓人欺負到頭上來,你還一聲不吭。」曹父有些責怪的說道。
「一聲不吭,你知道對方是誰嗎?姓楊名不凡,就是前段時間被古武聯盟逐出了燕京的那小子。」
「是他又能怎麼樣?不過是被逐出來的喪家之犬而已。」
「喪家之犬?如果一個喪家之犬能讓吳家家主看重的話,他也是一條暫時失勢的龍,而不是犬。」老徐冷聲回道。
「什麼?被吳家家主看中,老徐,你說清楚一點。」曹父瞬間大驚。
「他是吳文俊公子在軍防大學的同班同學,也住在一個宿舍內,兩人稱兄道弟。而且前些日子我回了一趟南方,親自听吳家主提著過楊不凡這人,似乎吳家主很欣賞他。而且你也知道,吳文俊公子一直是被當做家主繼承人培養的,前些年不學無術,但這兩年進步很大,有很大的希望當上家主,要是到時候知道你得罪了他的兄弟,你說會怎麼樣?」
「該死的,那個混賬小子怎麼惹到他身上去了。」
「自己想辦法解決吧,這里面牽扯到吳家,曹品和王斌兩人的死活我管不了,也不敢管。」
「那老王那邊怎麼想的?」
「給錢,只有拿錢消災。」
「可是我剛才還打電話給藏南省公安總部,讓他們去要人。」
「什麼?你還不快點把人叫回去,得罪了楊不凡,把事情鬧大,你的位置都不保。」
「我馬上讓他們回去。」曹父心急火燎起來,打了一個電話給藏南省那邊,然後他看著手機里面的一個陌生號碼,思考了許久之後,深呼吸一下,準備打過去,只是剛撥打過去,又佔線了,似乎他總是落後半步。
因為此時楊不凡正在接王斌父親的電話。
「那混賬小子多有得罪,還希望楊公子見諒,因為我現在在南方,就不能親自過去賠禮道歉了,還希望楊公子不要見怪。」電話里面的老王語氣很誠懇,而且明顯是在求情。
「你的寶貝兒子說你家里很有錢啊。」楊不凡若有所指的笑了起來。
「做些小生意,上不了台面。」
「哈哈哈,王先生,你可比你兒子就謙虛多了,不過太謙虛是不對的。」
「楊公子說笑了。」
「听說王先生在南方做生意,南方發展快啊,做生意確實賺大錢……」
楊不凡客氣的寒暄著,似乎自己壓根就沒抓王斌,就好像在聊天一樣,而且也不談放不放人的事情,更加不會說要什麼東西才肯放人。
他沒提,對面的老王也不好意思開口,幾次試探,但被楊不凡給扯開了話題。
四五分鐘後,噴子都在懷疑楊哥是不是真在和跪在地上的王斌的父親在打電話了,因為這扯來扯去,完全和王斌屁關系都沒有。等在藏西省的曹品的父親連續打電話都沒通,更加著急。
其實王斌的父親也急,但這可關系到自己兒子性命以及要出多少錢的事情,要是他說多了,這錢又不是躺在床上輕松賺來的,誰會傻到白白多花錢出去。但要是說少了,這不是明擺著看不起楊不凡麼?
憋了許久,老王知道不能再這樣扯蛋下去了,試探性的說道︰「那敗家子得罪了楊公子,真是該死,這也是我做父親的管教不嚴,等他回來,我一定狠狠教訓他一頓,不知道楊公子準備如何才肯放他?」
「剛才有個家伙也不長眼,他父親親自來了,一定要塞七百萬給我和我兄弟們喝喝茶,我沒辦法,只能接下來啊。」楊不凡很無奈的回道,然後話音一轉,「不過我听王斌說,你家里錢更多,王先生該不會也是想給錢吧?這年頭給錢太俗套了……」他停頓了一下,然後接著道︰「不過我喜歡!」
七百萬就喝喝茶?楊哥好無恥的樣子,這就好像是綁票要錢,但卻說的這麼含蓄。
站在旁邊的噴子心里佩服起來。
話筒對面的老王怔了怔,明顯被震駭了一下,別人出的是七百萬,加上楊不凡這麼一說,他能給少嗎?但不管怎麼樣,現在就是得花錢消災,他不得不答應道︰「楊公子,我手頭也只有一千五百萬的閑余資金了,就一千五百萬如何?」
「哈哈哈,王先生真是爽快人,我喜歡。」楊不凡大笑起來。
「等下楊公子發賬號過來,我馬上轉過去。」
「成!」楊不凡掛掉了電話,把銀行賬號發短信過去後,他來到了王斌的身前,蹲下後,捏了捏王斌的臉頰,戲謔說道︰「有錢人,哈哈哈,我最喜歡跟有錢人打交道了。」
王斌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這已經不是丟臉了,完完全全是恥辱,被楊不凡耍的團團轉,最後找麻煩不成,還賠錢進去。
「你可以滾了。」楊不凡起身,臉色瞬間變得陰沉起來,王斌抬起頭來,第一次露出了還有希望的神色,見楊不凡並不是說笑後,他起身,看都不看曹品,灰溜溜的朝著門口走去。
此時自己有自己一個人留下來的曹品臉色蒼白,三家之中,其實他老爸的官位最好,但他硬生生被打的最慘,而且也留在了最後。
「等等!」
當王斌快到門口時,楊不凡突然沉聲道。
那王斌雙腿打了一個哆嗦,害怕的轉過身來,根本不知道楊不凡還想怎麼樣。
「把這條狗也丟出去。」楊不凡指著依然跪在地上的曹品道。
噴子和另一個混混迅速的架起了曹品,如同死狗一樣抬了出去,然後丟在了地上。
「下次再來啊。」噴子把曹品丟在了地上,走進夜總會的時候,戲謔的看著王斌。
王斌哪里還敢停留?走出去,架起曹品後,迅速的離開,頭都不敢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