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撬開棺材板一瞧,這獵槍的威力可不是蓋的,連同那棺材板都要被打爛了,石胖那槍恰好杵在了那具尸體的嘴巴,這家伙給打的,整個腦袋瓜已經看不出模樣了,完全稀爛的一團。
查斌說這是一具白毛皮尸,他說這類尸變的粽里頭皮尸算是好處理的,很多辦法都可以克制,等真正遇到了狠角我們今天怕就要交代在這里了。
胖腿上的傷口已經開始在發黑了,苗老爹用草藥給他簡單的包扎了一下,這得到回去之後才能處理。這會兒他已經不敢在輕易和查斌斗嘴了,那個被打爛的腦袋上還可以找到幾顆牙齒,那牙齒一顆顆的完全和人不同,全是三角形的尖銳狀,要是他真被拖進去了來上一口,那胖就算是有再多的肉也不夠啃的。
我對這類東西也挺好奇,因為的祖父輩干過道士,小時候爺爺也跟我講過,多半都是當做故事听了,沒想到今天竟然自己也遇到了,我就問他︰「那什麼樣的粽是最厲害的?」
他掰著手指頭跟我說道︰「粽一共有一十八種︰僵尸、血尸、蔭尸、肉尸、皮尸、玉尸、行尸、詐尸、汗尸、毛尸。還有走尸、醒尸、甲尸、石尸、斗尸、菜尸、綿尸和木尸。最凶狠的是要算僵尸和血尸,尤其是血尸最為厲害,怨氣最大的是蔭尸和斗尸,不怎麼要緊的是肉尸和醒尸。」
我听他一口氣報了這麼些名字就更加好奇了,問他道︰「你怎麼知道這麼多啊?」
查斌低著頭道︰「我師傅教的。」
「你師傅?那你師傅一定很厲害啊,等我們回去你一定要帶我去見見。還有,這些你說的粽你都見過嗎?」
查斌搖搖頭道︰「我也沒有,今兒是第一次,師傅平常叮囑不讓我說的。」說完,他又對石胖說道︰「回去之後要拿糯米熬粥敷,還要去采些蛇藥以毒攻毒,處理不好要落下病根的。」
石胖不好意思的模了模頭,想了一會兒伸出自己的手道︰「對不起,是我不好,不管怎樣,今天是你救了我,我這人有恩必報,以後有啥事我一定不含糊。」
查斌也很大度,兩個年輕人握了一下手,這一次,讓我們幾個人開始真正的認識和接納彼此,但是誰也不曾想到,今後,這幾個人的命運將會被緊緊的糾纏在了一起。
剩下的兩口棺材都沒有破,棺材的額頭上各自貼著一道符,尤其是那口大棺材,離著我們也不過就四五米的路,查斌跟石胖說︰「你運氣還挺好,打翻的是這口小的,那口大頭里頭的才是正主。」
「啥叫正主?」石胖開始有點後悔一下把彈打完了,這要再蹦一個出來可怎麼辦,尿剛才也尿完了,那不是等死嘛。
「就是大粽,這兩口小的我估模這是陪葬棺,你看那大的跟這倆小的區別還不在棺木大小,你仔細看那口大棺材有什麼不同。」
胖把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得︰「瞧不出,瞧不出。」
「那口棺材上有線,墨斗彈得,這幾口棺材都給人處理過,他肯定曉得里面要詐尸,但不知道為什麼會丟在這里。」
經過查斌那麼一說,我看著還真是,那些線互相交叉成格狀分布,每個格大小跟豆腐差不多,只是上面落的灰已經很厚了,不仔細瞧發現不了。
我也跟了一句問道︰「那人死了咋還會變粽呢?」
「原因有很多,每種粽的形成都有自己的原因,但是每個又都是集天地怨氣,取天地死氣和晦氣而生。不老,不死,不滅,被天地人三界摒棄在眾生道之外,像這種皮尸多半是因為下葬的風水氣候,尸體不腐,皮膚變硬後跟鐵板似得,以前說僵尸刀槍不入的便是這種,它遇到活人的氣息就容易詐尸。
對付這種皮尸最簡單的法就是用火燒,比較難辦的是那種蔭尸,听我師傅講蔭尸多半是人自己身前就準備死後養的,尸體下葬後不會腐爛,幾十上百年過去還是那樣。也有的是因為地理原因後天成的,那玩意听他講邪門的很,特別是那種水泡尸。」
「啥叫水泡尸?」
「就是棺材里有水的那種,蔭尸又分乾尸和濕尸,乾尸為恨性八煞,濕尸為惡性八煞,听說有一種‘蔭溼尸’是被人血泡著的,能夠上千年不腐,只要一沾人氣立刻就能起,大羅金仙都制不了。」
石胖听著這些只覺得自己背後涼風一陣接著一陣,暗自想到自己剛才莫不是就在鬼門關前面轉了一圈,多虧這小哥想了個法救了自己便又忍不住抬頭去看了一眼那口大棺材。
事兒來的就是那麼巧,他就是那麼一眼掃過卻好像看見了有什麼東西從那大棺材上滴了下來,仔細揉了眼楮一看,那棺材是微微側傾的,在它的頭部下方棺材地板上正有一顆小水珠在那慢慢凝結並在逐漸變大。
石胖趕緊拍了拍查斌的大腿道︰「查爺,你剛才說的那種水泡尸只要不沾人氣就沒事是吧?」
查斌想了想道︰「應該是這樣,我也沒見過,都是听師傅講的。」
「那怎樣算是沾了人氣呢?」
「棺材都是密封的麼,只有當棺材里面的空氣和外面人身上的空氣接觸才算是沾了。」
「嘀嗒」又是一滴掉落到了地上,胖努力的用手撐著往後撤退道︰「那里面的水都開始往外滲了,你說算不算密封啊?」
「啊?那應該得算吧。」
「別啊查爺,什麼叫得算啊,您就說到底算還是不算?」
查斌哪里知道他要干嘛,想都沒想就點頭道︰「算!」
胖的身又一次開始抖了起來,然後沖著我們突然大喊道︰「還楞著干嘛,趕緊的跑啊,那口最大的棺材漏啦!」
這話音一落,我們再看,果然那口大棺材的下方有一灘水漬,面積都有一張碗的大小了。苗老爹也不敢再怠慢,起身背著胖一個人又抬不動,我和查斌還有小白幫忙,我們四個人合力連拖帶拽得好不容易是把胖給弄上了地面。
查斌回頭看著那坍塌的地板說道︰「這兒不能呆了,苗大爺,我問您個事兒,這地兒歸誰管?」
「沒人管的地兒,荒廢的,還不快走,有啥事回去再說。」
「那行,那我一把火點了它,這東西一旦出來了肯定會去害人,咱野人屯是周遭離這兒距離最近有人住的地方。這玩意據說嗅覺比狗還靈,順風向周圍百里地帶血的它都能聞到,您要是沒意見,我就放火燒。」
石胖這會兒還不忘貧嘴,趴在苗老爹的背上揮著拳頭叫囂道︰「燒!查爺,您趕緊的,一定要讓它知道咱把革命的火焰已經燒到野人屯了,**教導我們對待敵人要像秋風掃落一樣毫不留情!尤其是要讓它知道下一次看見再看見胖的時候最好夾著棺材板做人!」
苗老爹看著胖那雙已經開始烏黑的腿,嘆了口氣道︰「哎,你燒吧,只是不會把這林也一並給毀了吧。」
「那不至于,這兒剛好陷下去是個坑,四周又都是石頭,跟著炭窯差不多,那我可就燒了。」說罷查斌把石胖那條破褲卷在了木頭上,用火折點了往下一丟,然後我們五個人扭頭就跑。
拉著驢車幾個人拼命趕路,等我們一直走到山崗的時候再回頭看,山半腰那個廢棄寺廟的地方已然是一片火海,但是我們誰都不敢停下自己的腳步。
很多年後,我們都會想起那個夜晚,用驢車拉著石胖,我和查斌在後面推,苗老爹在前面拉,袁小白負責照亮。我以為那是我這一生走過最難走的一段路,其實屬于我們腳下真正的苦難之旅還遠沒有開始,這只是一段簡單的前奏而已。
我們連夜的就往野人屯趕,到了屯已經是第二天上午,石胖那會兒已經開始發燒,整個人一路上都在說胡話,他腿上的那些被撕開的口流著黑褐色的膿水,並且散發著一股難聞之極的惡臭味,而苗老爹一到屯連茶都顧不上喝就開始發動大家伙兒一起去找糯米和草藥……
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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